顾言锡狼吞虎咽干掉了剩下所有饺子,看似真的饿了几天。
江川尧给顾言锡转账两万,同时捎上顾言锡去了澜市。
路上,顾言锡讲了他和王依萌同桌的事。
顾言锡今年大四,他比王依萌虚岁上大两岁,按正常孩子上学年纪,不会同年上学。谁让顾言锡父母发家之前都在海外做生意,顾言锡有幸没有成为留守儿童,常年跟着父母在国外疯玩直到九岁回国。
回国之后顾言锡父母没让他上国际学校,认为国际学校孩子不接地气,不考虑顾言锡实际情况找了门路,上了一个片区重点小学。当时校长对顾言锡也照顾,考虑顾言锡语言能力薄弱,就让顾言锡以大龄儿童上一年级的班,然后还找了一个口齿最伶俐的女孩给顾言锡当同桌。
这个女孩就是王依萌。
当时顾言锡表达能力很逊,脾气却很大,常常以“大高壮”的优势欺负王依萌;王依萌对他十分友好,常常跟他分享零食分享文具,还把她喜欢的绘本读物借给顾言锡。一年级上完,顾言锡跟上国内的学习环境,外加家里也请了老师给他补二三年级的课,一年级读完,顾言锡直接上了高年级。
这段记忆,对顾言锡来说极其特别,王依萌可以算是他刚回国交的第一个朋友。可惜不同年级不同班之后,两人也没联系了,之后初中不同校,更加碰不到面。九高再次遇上,王依萌成了他的学妹。那时候王依萌很胖,不忍直视的那种胖,青春期女孩不太正常地发胖,他是确认了很久才认出对方是记忆里可爱爆表的小可爱同桌。
不是所有久别重逢都有故事,更多是连样子都认不出。顾言锡好歹认出王依萌,王依萌对他是一点也没记忆了。
有一次在九高校园擦肩而过,他有意碰了一下王依萌的肩膀,准备鼓足勇气回过头叫出她的名字。
“王依萌……”三个字又滚回了他喉咙里。
王依萌唯唯诺诺地看着他,拼命地哈腰点头跟他说着对不起。她看起来像是一只笨重莽撞的大蝴蝶,觉得自己不小心碰撞到他感到羞愧不已。她已经不是小学一年级那个可爱又友好的王依萌,而是自卑又胆怯,随时怕被人欺负的王依萌。
那群欺负王依萌的女生,带头人就是何荔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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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澜市的路上,顾言锡开车。
一边开车,一边侃侃而谈。
车窗外的色彩,是一片均匀的蓝。
江川尧对顾言锡的童年往事兴趣不大,懒懒坐在副驾驶座,拿着手机扫完了白芒和何荔嘉网上的风波。何荔嘉关闭了微博评论,白芒和焦扬一块吃饭的照片,微博里还是能看到,图片上面还有醒目的文字提醒。
“你和白芒……”驱车的顾言锡欲言又止,作为多年朋友自然看出这次江川尧对白芒是来真的。江川尧这人,比他和邹瑞泽对人对事都淡一点,不代表江川尧薄情寡义,没得感情。
这些年看了江川尧对朋友态度,顾言锡心里是很认江川尧的。对女朋友……其实那些都不能算女朋友,都是九高瞎传的绯闻女友。
那些女孩子都有目的地对他好,江川尧没回应那些好,自然风评不好。
“白芒吧,漂亮也漂亮,性格也好玩,她身上有一种聪明的感性,但是吧……她这个人如果不被欣赏,就会觉得她奇奇怪怪。”
顾言锡客观点评兄弟女友,睨了副驾驶闭上眼的江川尧,开玩笑道:“当然你喜欢上她,完蛋了,一定对她感到难以招架了。”
顾言锡在分析男女情感方面确实有心得,只是感情本是最难预料也最难推敲的事。
对白芒。
或许喜欢她的人,会喜欢她的惊心动魄。
不喜欢她的人,会觉得她奇奇怪怪。
他对白芒的感觉正好相反,他喜欢上她的地方,是她的奇奇怪怪。
不管她为什么要当他正式女友,他不追究原因,是要结果。他不是什么乐观主义者,所以他看问题更在意结果,而非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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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阳到澜市,大约就只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结果高速路口出来上高架上堵了车,因为周五出城的人太多,一辆辆车挤成长龙,黑压压地像是成千上万将领挡住了前方的路。
“大都市真不一样,我们临阳比起来他妈跟乡下似的。”顾言锡在车里吐槽,点了一支烟,往车窗外弹了下烟灰。
“你最近戒了吗?”顾言锡已经快抽了半包烟了,江川尧一直无动于衷;回来的后半程,江川尧一直用手机扫题,几乎没有搭理过他。
“你司法考试不是过了吗?”又抛出一个烂问题。
“报了今年澜市检察院的校招。”江川尧说。他要进的岗位厮杀很厉害,不认真准备怎么行。
顾言锡口气不太信,确认问:“你真要考公啊?”
江川尧略略自嘲:“怎么,我政审过不了?”
顾言锡眨了下眼,语气放缓,笑笑说:“我的意思是没必要啊,江家摊子那么大你不接手,真想当检察官啊……即使你想进那圈子,还要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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