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生考试结束后几家欢喜几家愁,林藩和林婉溪父女二人坐在院中谈心。
“对不起父亲,让您失望了”林婉溪说道。
“失望?我为什么会失望”林藩笑问。
“就算您不说我也能看出来,江婪的画比我的要好,只不过看在您的面子上才并列第一而已。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整个云州二十三城还从有过并列的先例,你对我给予厚望我却没能达到您的期望”
林婉溪很骄傲从不轻易认输,同时她也不傻,人情世故也懂。
“你能如此清醒为父很高兴”林藩摸了摸林婉溪的头。
“听说江婪在三川口遇险,整个考试期间都没有机会作画,只是在返程的船上才动笔”
林藩先是一愣而后问道
“在船上返程途中做的?你是说他只是花了三四个时辰便作出来这幅画?”
贡生考试一共有七天,即便这样有人在七天内都做不出一副画,江婪只花了三四个时辰?
“不错,很多人都见到了”
“看来中品画并不是他的极限,文府或许要出一位了不得的大才了,陈莫赵随闲冠盖当代,如果我林安城出了一个能与他们媲美的….”
云州四杰中林婉溪只是处于最末的位置,而且赵随闲陈莫两个人是个公认的在同辈中拥有压倒性的天赋,甚至文府的教谕见到这两人后也留言,没有人能够预料他们的极限在哪里。
林藩脸上带着笑容,如果真是这样文府的赏赐绝对不会少,至于江婪丹青法的来历,林藩当然会送信前往文府,对于天才所有人都愿意给予最大的包容。
这个世界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天才,真正的天才!
“婉溪,你是天才这毫无疑问,同时你也要承认这世间还会有比你更优秀的妖孽存在,但不管怎样为父都以你为傲”
林藩还不忘安慰自己的女儿。
江婪回到客栈以后开始了他的第二件事,那就是为老鬼头和小鬼头打造一个阴灵寄居的载体。
他自己是扎彩匠,扎彩自然就是最好的载体。
老鬼头和小鬼头也兴奋不已,两个人守在江婪的身边飞来飞去。
“老鬼头,你有什么要求”江婪问道。
“我很不喜欢现在的模样,反着来就行,首先体型要肥一些,越肥越好,头发不要太多,眼睛大一点”
现在的老鬼头就像是一个皮包骨头,五官深陷偏偏头发很长,颇有一副马瘦毛长的既视感。
从林安城特意找来了最好的竹丝和所有的工具,手艺一点都没有落下,编丝、结扎、糊纸、画形一气呵成。
按照老鬼头的要求扎完以后,一个肥胖又秃顶的老头子纸扎,和现在完全就是两个极端,本来想重做一副,但老鬼头偏偏满意的不得了。
“就这个,就这个!”
老鬼头迫不及待的躺了进去,但是他的阴灵根本无法与纸扎融合,总是会穿过去。
在离开三川口之前方相夜帝传给了他附灵符,这附灵符是一种奇怪的图案,按照脑中的古怪图案江婪运笔,阴力灌注于笔尖画符。
符成以后贴在了纸扎上,老鬼头开始与纸扎进行融合,原本的纸变成了血肉,苍白的皮肤也有了血色,一个笑呵呵的半秃老人出现。
老鬼头对自己这具身体也非常好奇,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虽然没有痛觉但是很真实,又摸了摸江婪的手。
“有感觉,有感觉了”老鬼头兴奋的说道。
“我也要我也要”小鬼头急忙说道。
“你喜欢什么模样”
“都行!”
只要能变成人,小鬼头并不在乎自己是什么模样。
用同样的方式江婪又扎了一个童男,红肚兜冲天辫,一个瓷玉一般的娃娃。
小鬼头附身以后同样有了血肉真实感,从外形上看与真人一般无二,但这两具身体怕水怕火,只要拽下附灵符以后阴灵就会与纸扎分开。
老鬼头直接抱起了小鬼头放在了自己的脑袋上,两个人乐呵呵的傻笑着。
因为缺少了绝大部分前世的记忆,所以老鬼头小鬼头的心思都非常单纯,高兴时就笑伤心时就哭。
两个人对于房间中的一切都非常感兴趣,一个凳子,老鬼头搬过来小鬼头在搬过去玩的不亦乐乎。
拿起桌上的一些糕点就塞到了嘴里,即便什么味道也品尝不出来,或许他们需要的只是这种真实存在的感觉。
在三川口呆的有些累了,江婪也不管他们怎么玩闹自己躺在床上还是休息。
一脚睡到了天明,睁开眼时老鬼头小鬼头两个人正趴在窗户口,拖着下巴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你们也想出去玩吗?”江婪问。
“可以吗?”
“当然可以,但是要约法三章,第一不可以戏弄人,第二不可以干坏事,当然如果遇上坏人上面两条都不作数”
这两人毕竟是阴灵有一些诡异的手段,老鬼头小鬼头一听开心的直鼓掌。
“我们这就去找坏人”
“等一下,还有最重要的两条,不许在一个地方待太久的时间,也不许和开悟的人打交道!”
他们毕竟不是正常人,老是呆在一个地方与人接触的时间长了,很容易被人从一些行为举止中猜到一些什么。
至于不让他们与开悟者打交道,主要是因为江婪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也不想让他们遇上麻烦。
一般的开悟者应该看不出来老鬼头小鬼头的不同寻常,但做贼心虚总是要防范于未然。
“好的”
江婪取出了一些银票还有散碎的银两给了老鬼头。
“这个东西是钱,你想要什么都能用这个东西换”
“这只纸鹤给你,如果遇上危险了你就把纸鹤放飞,这纸鹤会回来找我”
“我以后会在云州清都呆很久,要是玩腻了可以到清都找我”
老鬼头和小鬼头也算是和他有患难之交,在最危险的时候都没有抛下他独自逃生,江婪婆婆妈妈的一直叮嘱。
但这俩人显然没有把江婪的话听进去,江婪所有的话他们只是选择性的听到了几个字,那就是你们可以出去玩了。
两人揣起纸鹤以后便兴高采烈的离开了,在三川口那种凶险憋闷的地方呆了百年,他们早就想看看这人世间了。
江婪有些头疼,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让他们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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