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笔架山到文府的路,江婪来来回回走了无数回,但是以教谕的身份还是第一次。
文府与其他学府最大的区别就是给了学生很大的自由,甚至连统一的着装都没有,包括教习与教谕也是如此。
除了最古板的周梦得以外,年轻的教习中贺庆之甚至有时候上课敞胸漏怀,被盛赞为潇洒不羁,有古贤者的风范。
当年与江婪一届进入文府的人,绝大部分都成为了上舍生,新来的两届舍生都只是听说过江婪的名字,并未见过他的样貌。
文府的下舍生和外舍生都聚集在丹青苑中,听说给他们授课的人是一个比他们大不了两三岁的年轻以后,不由得议论纷纷。
文府三大教谕是府主以及教正之下地位最高的身份,分别管理赋苑、丹青苑以及书苑。
“听说魏大人新任命的教谕才二十四岁?”
“二十四?咱们下舍生中年级最长的都三十了,他能行吗?”
“我原本要成为中舍生的,但是我祖父知道了江婪成为文府丹青苑教谕,并且主教下舍生以后,强迫我留在下舍,还要逼我给我拜他为师”
钟士季拖着腮棒子一脸的不乐意,毕竟他当年也是以第一名的身份进入文府的,如今居然要留级?还要拜一个年级与他相彷的人为师?
旁边两个人也听过钟士季的大名,除了他卓绝的丹青天赋之外,更因为他是清都老画师钟庆离的孙子。
“身为文府的人,难道没听过江婪的名字?这届的下舍生也太孤陋寡闻了吧”有几个上舍生也过来凑热闹。
“赵随闲知道吧,当年的书画双绝如今大宣新帝,他曾经说过与江婪同代是所有画师的悲哀,因为所有的画师注定要活着这个人的阴影之下”
这人一边说一边还叹了口气,因为他也是那个难望其项背的画师。
“你们看看前面都是谁!”一人指了指距离讲坛最近的地方。
“赋苑第一上舍生陈莫?书苑第一上舍生周小史?”
“丹青苑上舍的人更多,陆景、林婉溪.....”
“不止呢,你看后面,咱们丹青苑下舍什么时候这么热闹过”
几人回头一看也惊了一跳,贺庆之、周梦得、范碣石,这些文府的几位教习居然都到了,杨相如与文府让人闻风色变的燕老魔两人也正在并肩走入。
“燕先生您也到了,先请”杨相如礼让燕老魔先行入场,燕老魔客套了几句便走进了丹青苑。
江婪作画还行,让他给别人讲课这是第一次,因此心中有些忐忑,提前好几天预备好了这节课要讲的内容。
在丹青苑下舍外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才跨步走了进去。
本以为他的年纪很难吸引到舍生前来,毕竟文人相轻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下舍内已经坐满了人,除了让来一条供他前往讲坛的路之外,左右两边座无虚席,还有更多人站在花树下。
燕老魔、杨相如、贺庆之、陆景,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让无数记忆涌上心头。
江婪知道,这群可爱的人前来是要为他壮声势,为他扬名!
曾经的他也是这里的一员,当年在这花树缤纷之下,听着教习们神采飞扬的讲诉,品鉴一幅画,坐游江山。
雷鸣般的掌声瞬间响起,这让江婪有些受宠若惊。
即便那些原本不知道江婪的人,也在刚才听说了这位极富传奇色彩的舍生经历。
如今已是深秋,天色微凉,曾经的花树凋谢成满地的落黄。
卢道玄就在面前哪一方讲坛上,教出了无数的名家画师,桃李满天下,如今的江婪又将继承卢道玄的意志,这同样是他们师徒的传承。
短暂的感动以后,江婪的每一步都无比坚定,登上了讲坛,然后朝着所有人深鞠一躬。
“承蒙魏大人和各位先生、同窗抬爱,如今忝为文府教谕。
江婪自知教谕责任重大,而我又尚且年轻,学识浅陋见闻不广,因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然先师待我厚恩,府主护我性命,婪结草衔环难报。
自今日始,当竭尽所学,与诸君一同为光大文府而努力,虽九死不悔。”
“好”
陆景以及一众与江婪熟悉的上舍生开始叫好,鼓掌。
“前几日我就一直在思索,丹青大道千条,该从何处教起。尤其是在场之人多是下舍生,我左右不定时,想起了当年贺教习在我来到文府以后的开堂第一课。”
贺教习也想起了他终生难忘的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这让旁边的周梦得和范碣石有些奇怪。
“几位有所不知,当初咱们的江教谕的本命画灵可是着实让我印象深刻啊”贺庆之捧腹,强忍着笑意。
“其他人的本命画灵有山水,有花草,有鱼虫,但是江婪的本命画灵是春宫图!”
“我听江教谕说过,那个不着寸缕的女子名叫绘里香”陆景也说道。
一时间整个丹青苑下舍都哄堂大笑,江婪在讲坛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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