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军士兵刘友,已经随着大军行进了十余日。
刚出发时的荡气回肠,此时已经散入了秋风秋夜当中,这几天的急行军更是磨破了刘友的鞋子。
穿着备用的草鞋,刘友羡慕的看着那些骑兵。
燕军有大量的战马可供使用,但军伍之间派系林立,像刘友这样并非军卒之家的人,却很难弄到一匹代步的战马。仟千仦哾
好在燕军的粮食充足,他们一路劫掠,食物和草料都很富余。
天色渐晚,夜已深沉。
刘友此时躺在军帐之中,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与从前的富贵生活相比,如今实在是没有什么诗情画意。
刘友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一对青年夫妇。
男人毫无畏惧,女人面瘦肌黄。
大军路过前面的县城,将粮食抢掠一空。
一群不知死活的百姓拿着木叉铁锹,冲出来和燕军拼命。
燕军铁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全部杀光。
为了镇压平民的反抗,燕军士兵冲进了一个个附近的村庄。
刘友精神麻木而振奋,他跟着同袍冲进了一个村子,就像是一条饥渴难耐的饿狼。
那对青年夫妇便是其中一个村庄的农民。
这些杀红眼的兵痞们冲进院子,校尉邱老八一刀砍倒了男子。
几个燕军饿狼扑食一般冲向了女人,将她按倒在院子的石桌子上。
女人面色苍白,身体消瘦,哪里能反抗得了。
她在丈夫的尸体前被七八个士兵轮流陵辱着,渐渐哑了嗓子。
那个女人谈不上太漂亮,但苍白瘦弱的样子倒也别有一番风韵。
邱老八一共朝那个女人发泄了三次。
最后一次的时候,邱老八将刀刃挂在那个女人的脖子上一抹。
鲜血突突的喷涌出来,流的满桌子都是。
那个女人的眼睛盯着刘友的方向,渐渐黯淡的眼神中,居然带着几分解脱的平静。
类似这样的事情,刘友不是第一次遇见,但这一次却异常震撼。
第二天,燕军前锋终于礓子岭。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是个行军的好天气。
先锋官已经传令,迅速占领礓子岭,为大军前进扫平道路。
刘友随着大军嗷嗷叫着冲了进去。
礓子岭郁郁葱葱,古树参天,荆棘丛生。
静谧的山中偶尔听到野鸟长鸣,划破苍穹。
叛军之中多有老卒,这些人不懂什么孙子兵法、老子兵法,甚至大字不识,可他们是从血海尸山中滚过来的,危机感很强。
燕军士兵没有了入山前的嘻嘻哈哈,脚步沉稳,落叶被踩出的沙沙声令人不安。
只有那些新兵还在没心没肺地议论着,筹划着到了新的驻地之后,去附近的村子乐一乐。
刘友、邱老八这样的老卒面色越来越凝重,眉毛拧在一起,目光警惕地审视四周。
老卒们的手,不知不觉握紧了兵器,精神变得高度集中。
先锋官叫李默言,李默言中等身材,相貌平凡,倒是一颗大脑袋很显眼。
山地崎岖不平,李默言已经下马步行。
其实道路难行倒是小事,主要是谁也不想骑在马上当活靶子。
李默言素来以粗中有细闻名,其貌不扬的他甚至换了一套普通士兵的衣服。
小心翼翼前进的燕军,忽然听到了喊杀声。
前面的山口处转出了一彪人马,擂鼓摇旗口中呐喊。
听声音,对方的人数只有五百人左右,手中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
李默言仔细观察片刻,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官兵精锐,反而更像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杂牌军。
那群杂兵朝着燕军逼近,似乎想吓退燕军。
但燕军这边已经迅速列阵,长枪如林、弓弩齐射。
一波乱箭飞去,却没能伤到那些杂兵。
原来,那伙杂兵跑着跑着,便掉头撤退。
燕军的弓弩落在杂兵的身后,差一点就射中他们了。
李默言手下几个燕军将领绷不住都笑了出来。
这种毫无用处的杂兵,燕军士兵一个可以打十个。
李默言却觉得他们出现的有些不合常理。
礓子岭地形险要,官兵没道理不设防。
这种叛军必经之地,没道理只派几百个杂兵出战。
搞不好这些杂兵是诱饵,要请君入瓮。
李默言目视一个亲信,做了个手势。
这名叫程勇的都尉心领神会,带着士兵朝周围散开,以防山林中出现伏兵。
走了不到半里地,周围的树林里冒气了一道道烟柱。
这下可把李默言给吓住了,他连忙命令士兵聚拢,准备找个空旷地避难。
但树林中腾起的烟柱并不猛烈,稀稀拉拉的烟雾在空中飘散,却看不到猛烈的明火。
李默言疑惑的皱着眉头:“怎么回事?难道不是官兵在纵火?”
程勇也带着燕军军法武士大声呵斥,让士兵们迅速安静下来。
李默言看着树林中的烟雾,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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