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常者听说此事后,很痛快地答应了,并且还细致地问道:“我应该穿什么衣服?要不我把我那身紫袍拿出来吧,那是苏绣的,可是我最贵的一件……”
沈曦宜白了他一眼,“谁在意你穿些什么?不光着就行。”
孙常者大为嗔怪沈曦宜的态度,“诶诶诶?沈妹妹,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孙常者,好歹也是京城四大美男子之首,一言一行那都得有风度说得过去,你这么说未免也太草率了。”
小幺桑听说此事后也想跟去,不过这段时间孙定者的妾室郑氏正在每日教习她礼仪,轻易脱不开身。
小幺桑噘着嘴道:“我每天为了练习仪表,要在腋下夹着鸡蛋,饭也不能多吃,端是辛苦极了。你们倒好,到处吃喝玩乐,还想撇下我。”
沈曦宜蓦然听到小幺桑这种野丫头居然也开始学礼仪了,蓦然感到十分惊愕陌生。前些日子还听说孙家大房和二房因为治家观念不和的事大动干戈,如今就能和睦相处了?
他们孙家的事,还真是叫人说不清。
孙常者笑着揉揉她的小脑袋,一脸漫不经心地道:“小幺桑,你年纪还小。年纪小,就要长身体,我那个弟妹郑氏,虽然人死板了些,但是教导你是没得说的,你就好好享受着吧~”
小幺桑听到孙常者这样的风凉话更加生气,恨恨地踩了孙常者脚背一下,痛得后者嗷嗷直叫。
孙常者大叫道:“幺桑,这回我和沈妹妹又不是去玩!我们,那是有正是要办的!李徵玉那个老巫婆可难对付了,你要是跟着去了,她没准把你给吃了。”
孙常者一副郑重其事的神色,小幺桑气得满脸通红,“你哄小孩呢?你当我是傻子?”
两人正自打斗之间,藕清从世子府邸回来了,还带了沧溟回来。孙常者见到沧溟端是目瞪口呆,惊愕道:“不不不不会吧?这卢玠也太大方了!连沧溟都舍得借给你?豪,是真的豪。”
沧溟恭恭敬敬地抱了一拳,说道:“孙公子,请您不要直呼世子大名。”
孙常者尴尬地站到一边,沈曦宜见藕清面色微微红润,心想虽说把沧溟借出来保护自己是世子的命令,但这终究也是沧溟自己愿意的。有人情拿,又有藕清这个佳人在侧,谁不愿意接这种神仙差事?
藕清怯生生地道:“小姐,叫奴婢陪着小姐去吧。”
沧溟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身边的藕清,心照不宣,随即一拍脑袋,道:“瞧我,险些耽误了世子的事。”
说着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书信来,道:“沈姑娘,这是世子亲笔。请您务必亲启。”
“哦?”沈曦宜听说是他亲自写的,蓦然心跳有些加速,接过了来就想打开。
孙常者见此顿时也来了兴致,巴巴凑到沈曦宜身边,“什么信什么信?情书吗?论起情书来,我可是行家……”
沈曦宜避开,白了他一眼,“孙常者,你怎么什么都看?”一面忙不迭地打开书信。
小幺桑跳起来拍拍孙常者的肩,附和道:“就是就是,说自己的写情书的行家,怎么我就没见过一封?”
孙常者开扇子,踮起脚尖一边偷看,一边漫不经心地嗔怪道:“你?给你写多没意思啊……你识字吗?”
小幺桑气鼓鼓地又和孙常者扭打成一团,沈曦宜顾不得这两个囧人,专注地看着世子带来的自己,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小楷字:
安心前去。勿念,玠。
沈曦宜把这几个字连念三遍,心中惊喜之感跃然于心上,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他短短的几个字,竟能带给他如斯是安慰。
沧溟解释道:“世子说,李徵玉断不敢胡作非为,李家那边,世子已提前摆布好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叫属下跟来了。”
沈曦宜深吸了一口气,把字条贴在胸口,急切道:“他还好吗?他叫沧溟大哥过来,他自己还安好吗?”
沧溟微微一笑,道:“沈小姐请放心吧。我不在,还有舍弟沧浪,沧浪后面,还有皇后娘娘派来的三十六大内高手。府邸安全得很,不会有任何差错,沈小姐安心便是。”
沈曦宜也笑逐颜开,缓缓道:“那就好。”
孙常者由于小幺桑的大乱没看见字条上的内容,大感遗憾,央求着沈曦宜再打开看看。沈曦宜不胜其烦,道:“你这个家伙,就是不长记性。若是哪一日被世子叫去打板子,估计你就不这么活灵活现了。”
孙常者嘿嘿一笑,笃定道:“卢兄?不能吧。我跟卢美人,不说亲兄弟也差不多了,他就是要打小幺桑也不能打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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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曦宜如约前往一品阁赴宴。
说不上是鸿门宴,但对方肯定是来者不善。所幸她也做足了准备,即便李徵玉要胡来,她也能叫其人讨不到好处。
孙常者果然换上了那身紫镶金线、且还是苏绣的袍子,坐着轿子郑重其事地前来,还带了一把绣着富贵牡丹的折扇。
沈曦宜淡淡瞥了他一眼,“扇子是你的本体吗?哪哪都要带着。”
孙常者嘶了一声,拽过沈曦宜低声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吗?那李徵玉,原来是我大姨子,我又跟她关系不好。这次阔别相见,我孙常者当然要让她看看,小爷也跟个人儿似的,不叫人看轻了才好。”
沈曦宜撇嘴看了看他这件洗得略略发白的紫袍,袍角好几处都磨损了,双排扣也松懈了好几枚。
“这件衣服,我从第一次见你你就一直在穿,直到现在了。”沈曦想了一下,还是艰难地把真话说了出来,“平心而论,这件衣服,穷酸不至于,但是要想让人眼前一亮,还真是说不上。”
孙常者嗔怪她不懂审美,又要掏出仕女图给沈曦宜细细讲来。沈曦宜一把夺了过去,“孙常者!你怎么老是这么不靠谱!你不记得你今天是干嘛来了?别瞎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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