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里面出来才叫小幺桑和阿籍进去,洛朱紫特意叮嘱道:“这山洞里面深不见底,不知道有多少深。咱们只需要在近的地方休息一晚,明日便力离开这里。”
山洞里潮湿阴冷,阿籍进去就打了个喷嚏。小幺桑急忙把马车里的毯子拿出来给阿籍披上,阿籍却还是打喷嚏不止。
小幺桑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皱眉道:“山洞里有股古怪的气味儿,你们都没有闻见吗?”
孙常者一愣,和洛朱紫相互对视了一眼。一开始还真没有感觉,小幺桑这么一说,好像山洞里还真是股怪味儿……隐隐发臭。
洛朱紫蹲下来拿出火折子生了一把火,火摇曳了两下,噗嗤一下子就灭了。
“没办法,这里面的木材都太潮湿了,还有冷风,一时半会儿估计用不了。”洛朱紫叹道。
小幺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道:“要不然我跟孙常者出去捡一些木材吧?”
孙常者道:“何必那么麻烦呢?”走出去抱了一大堆外面树林子里面的落叶和树枝子来,“这不是现成的吗?”
几人刚费尽力气把火点上,阿籍忽然又开始胡闹起来,叫道:“有坏人!有坏人!”
他哭闹了一路,几人早就对此习以为常,给他弄点吃的也就过去了,谁也没放在心上。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山洞里面的情况,晚上必须留下两个人来守夜,一个在山洞口蹲守,另一个则在山洞相对较深处守着,两头防范。孙常者想自告奋勇在外面守着,被洛朱紫给否决了,最终守在了里面。
夜色降临,山野里奇奇怪怪的叫声一直不间断。醒着的时候不觉寒,一旦睡着了,那股属于深山的,侵入骨头的寒气就涌现出来,一阵一阵地叫人打寒战。
他们随身带的毯子和棉衣都给了谢籍和小幺桑,孙常者只穿了个大外袍子。他靠在石壁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做了不少莫名其妙光怪陆离的梦。梦中,感觉自己渴极了,头顶一滴一滴地水滴在他脑袋上。
水?
这地方怎么会有水呢?
孙常者意识逐渐清醒,明灭的火光中,孙常者猛然感觉到好像有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正在盯着他。
孙常者在心里打了个寒战。
“谁?!”他蓦地睁开眼睛。
与此同时,一个几乎看不清的身影迅速遁入黑暗中,而且方才小幺桑闻见的那种莫名的臭味更浓烈了起来。
山洞里有人!
洛朱紫和小幺桑被孙常者的声音吵醒,洛朱紫以为山洞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飞速冲进了山洞,点亮火折子,却发现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
阿籍揉揉惺忪的眼睛,撒起床气似地哭泣起来。
“孙常者,你干什么啊?”小幺桑亦是懵懂,还没闹清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孙常者惊魂未定,捂着胸口道:“方才、方才有个黑影在盯着我!”
“你是不是在做噩梦?”洛朱紫满脸怀疑地盯着他。
毕竟,这山洞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些蚂蚁什么都没有。
孙常者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才看见的,甚至连他自己都不大确定刚才的一切是不是幻觉或是梦境。
孙常者刚要解释,洛朱紫猛然示意他不要说话。
一股极其轻柔、极其细微的窸窣之声传出来,四面八方都有,却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此刻阿籍猛然站起来,大叫道:“坏人来了!”
众人都被阿籍这么一下子吓了一跳,说时迟那时快,从石壁的暗角处猛然蹿出来一个极其瘦削的人形,血红的眼睛,茂盛的体毛,有点像猿人……
那东西猛然朝着几人奔了过来,快得不知该如何形容。
“小心!!”
洛朱紫大叫道,随即拔出剑准备刺向那东西。
一时间,阿籍的哭声、孙常者的吼叫声,小幺桑的惊呼声混杂在一起,小幺桑被撞倒在地,瞬间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
居然是令沉训。
这家伙怎么还没死啊?
小幺桑曾经被令沉训给劫持过,所以就算那个疯了吧唧的令沉训化成灰,小幺桑也是认得的。
“是令沉训!是令沉训!!”
令沉训这个名字早就已经和江城畔连在一起了,令沉训这时候出现了,难道江城畔也在附近?
谁都知道谢籍就是被江城畔给害成这样的!
关键是,令沉训为什么会阴魂不散地出现在这里?
三人一时同仇敌忾起来,令沉训又开始甩疯魔了,手里不知拿了个什么棒子,不管不顾地就往谢籍头上抡起。
洛朱紫躲闪不及,脚下绊了一下谢籍,好让谢籍躲过那致命一击。饶是如此,谢籍的头还撞在了一块石头上,登时就晕了。
孙常者急了,抄起手上的火把就往令沉训招呼过去。这家伙不知怎么的,居然有几分怕火,看见孙常者的火把飞过来,倒也知道下意识地躲闪。下一刻,他好像是被激怒了一样,张开满嘴的獠牙,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张牙舞爪地就往孙常者抓来。
孙常者胳膊被抓伤了一条很长的血印子。小幺桑拿起石块要砸令沉训,可令沉训这家伙移动得太快,叫人眼花缭乱,还是洛朱紫慌乱之中胡乱刺了一剑,才叫这家伙速度稍慢。
“小心后面!”孙常者冲洛朱紫叫道。
洛朱紫要保护着昏迷的阿籍还有对付令沉训,大叫道:“先到外面去!”
孙常者和小幺桑早就形成默契,由洛朱紫牵绊住令沉训,然后孙常者和小幺桑飞速跑过去背起阿籍,三人共同往山洞外面逃去。
令沉训这家伙身上奇臭无比,刚才从山洞里闻见的那股臭味就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此时的他跟之前那副模样比起来更加恐怖了几分,长着獠牙好像要吃了谁一样。
这家伙显然已经走火入魔了。
洛朱紫虽然武功高强,但是毕竟是有章法的,不像对付令沉训这种毫无掌法可言的疯子,手下心有余而力不足。令沉训也似乎永远不会累一样,越打越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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