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忻注视她许久,心中很是疑惑,她真的是月瑶吗?
杀伐果决,运筹帷幄,这是传闻中那个胸无点墨的草包?
想来没人会怀疑到她的身上吧,明面上是棋子,暗地里却是执棋之人。
李氏和月华溢的死讯已经传开,月安庆已经在让人查凶手,他很好奇她会不会被查到。
月瑶看着南宫忻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不清楚他在看什么,她索性也不说话。
两人之间势如水火,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屋里一时寂静异常。
屋内沉默了半晌,南宫忻才说道:“李潭军明面上是户部尚书,暗地里却不知道为谁卖命。”
“他一死,想来那背后之人不会放过你我。”
月瑶轻轻地挑了下眉,语气淡然:“所以王爷这是害怕了?”
“怕?本王从前那般艰难都没怕过,更何况如今?”
南宫忻满脸的自信,现如今的他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捏圆搓扁的孩子了!
“倒是你,出门可要记得带人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知道了,谢谢王爷关心!”
“本王可没关心你,你别想得太多。”
南宫忻原本是担心她的伤势,所以进宫后又匆匆赶了回来。
却没想到那是她的障眼法,见月瑶人没事,他心下稍安,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瞧着她并不打算与自己多说,他识趣地起身离开寂月阁。
太子南宫崎自回到东宫后,脸色就一直不好,他刚进入花厅坐下,气怒地将桌上的茶盏一掀,狠狠地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茶盏碎裂开来,顿时四分五裂,他心口的气焰并没有消散分毫。
江甚听闻太子是黑着脸回来的,所以在南宫崎刚回东宫后,就连忙赶到花厅。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急忙劝道:“殿下何事气成这般?”
南宫崎这才抬头看向他,依旧是怒不可遏:“本宫早就叮嘱那李潭军,让他别去惹那杀神,他就是不听。”
“现在好了,全府抄家不说,本宫也损失惨重。”
他越想越气,不仅他的钱袋子盛源赌坊没了,连暗地里的私卫也被端了个精光。
忽地,南宫崎想起奇翼川谷底的一千余人,心中瞬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快让人去城外去那处看看人马可还在?”
“是!”江甚知道那处对于太子意味着什么,故而带着人马不停蹄地朝着城外去。
一行人悄悄地来到城外,找到了隐秘的入口,却也愣在当场!
江甚的心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他们这几年的心血全都白废了!
他不敢有片刻的耽搁,带着人飞快地回了城,在门口徘徊许久,才终于去了书房见太子。
江甚颤颤巍巍地禀报道:“殿下,没了,都没了!”
南宫崎在这一刻红了眼眶,几年的心血全都打了水漂,他心里愤恨不已。
“南宫忻,本宫绝不会放过你!”
谁能想到景王的兵马明明在述北,却依然有手段将他的人都毁了!
到底还是小瞧了他,他应该早点将人弄死的,太子心里恨恨地想着。
东宫这边的动静传到南宫忻这里,他微微挑眉,太子这是查也不查就将事情扣在他的头上呢!
就是因为他动手了吗?但他也不会怕的,毕竟太子的生母早逝,母族早已落魄。
如今的继后又有自己的儿子,想来也不会全心全意为太子筹谋。
今日心情不好的又何止太子一人?明元帝此刻的心情就可以用雷霆大怒来形容。
他阴沉的面容,自下朝后就没有好过,身边伺候的人均是小心翼翼,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明元帝接过内侍递过来的茶,浅浅地呡了一口,随即将那茶盏砸了个粉碎。
“废物,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朕留着你们有何用?”
年昂连忙让跪在地上的内侍将碎片收拾干净,而后才劝道。
“陛下息怒,那李府抄了就抄了,又何必气伤自己的龙体呢?”
明元帝一听,立时抬眸冷哼:“你以为朕气的是这个?”
年昂明显地愣住,难道不是吗?
“朕气的是,他们出手就不能稳准一点?”
“没伤到人家就算了,还被回击得毫无反击之力,朕的十万两雪花银,还有那些珍宝啊!”
一想到此,明元帝的心里就在滴血啊!国库本来就空虚,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年昂没想到皇帝气的是这个,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但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皇上,那钱财什么时候不能挣?他们怎么拿的,想办法要回来不就是了?”
明元帝白了他一眼,要是能轻易要回来,他还会这么生气?
更何况那是赏赐的,要真的要回来,只怕那南宫忻会闹得人尽皆知,他可不想被人诟病。
更何况那述北的十数万士兵只听南宫忻的,他明面上也不敢将人弄死,不然述北定会反叛。
这些年朝廷断掉述北的粮草,他们不也活得好好的?可以想见南宫忻有多么的强大!
所以没有十足的把握,明元帝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只是南宫忻一日不除,他的心里就一日不安。
年昂看着沉思的帝王,知道自己的提议过于轻浮,之后再也没有说话。
寂月阁里,月瑶收到赏赐后,经过陈宇的打探,知道了是南宫忻为自己讨来的。
她自空间里拿出一物装入香囊里,看了一眼门外的大雪,她又找了一件厚实的披风披上,撑着伞与陈宇一同去到静沉殿。
卫一见到她前来,转身就进入殿内禀告。
殿里的地龙烧得正旺,听到卫一来报,魏延先开了口。
“王爷,你说王妃来做什么?”
南宫忻却是头也没抬就道:“你既然这么想知道,不如等她进来,你亲自问问?”
魏延连忙闭了嘴,王爷这是开什么玩笑?他可不敢问那个凶狠的女人。
尤其是近日听到暗卫们说了她的表现,王爷被打了一巴掌,似乎都没对她发怒,他就更不敢了。
月瑶随着卫一进入屋内,一袭浅蓝色的冬装,更衬得她清冷无比,纵使面容普通,也难掩她的自信从容。
南宫忻看着眼前的女子,似乎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鲜少有情绪外泄。
他心下好奇,问道:“你来找本王可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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