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瑶瞧着眼前失控的月安庆,他面上的神色在不断地变化着,犹如调色盘一般甚是精彩。
她倒是没想到不过是随意买了一盒糕点,竟能让一向情绪不外露的便宜爹,在众人面前如此失态。
月瑶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疑心,看月安庆如今的模样,想来是这糕点触动了他不愿提及的往事。
会是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暴怒呢?
月瑶压下心里的疑问,如往日般低声说道。
“父亲既然不喜瑶儿回来,那女儿就先回王府了,改日再来探望父亲。”
月安庆一听,只得连忙解释道:“为父不是不喜瑶儿,只是近日你大哥他们先后离世,为父心里苦啊!”
“瑶儿,你随为父来,为父想跟你说说话。”
话落,月安庆随即就走出花厅,月瑶立即跟上,父女两人很快就进到书房。
今日的月安庆是几次三番的一反常态,让月瑶不得不提高警惕,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门一关上,月安庆的脸上激动之色尽显,只见他唤道:“冰儿,是你回来了对不对?”
原本他是恨她的,可这一刻他心中却是有些庆幸,他们是不是可以重新来过?
月瑶愣了片刻,这便宜爹不会是精神失常了吧?
“父亲,你在说什么?瑶儿怎的听不懂?”
“冰儿,从前是我不对,这些年我也后悔了,既然你回来了,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
就算李氏和他们的儿女都死在她手上,月安庆如今也不会在乎,他只想留下眼前的女子。
忽地,他瞬间就走到月瑶面前,伸出左手欲抚上她的脸颊。
月瑶望着眼前有些疯魔的中年男子,她急忙快速躲开,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她的神色中带着无比地害怕。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您快清醒清醒,我是您的女儿啊!瑶儿好怕!”
响亮的巴掌声将月安庆彻底唤醒,他看着后退在一旁的月瑶,他的神色有些懵。
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会觉得是她回来了呢?
他明明应该清楚地记得季寒冰已经逝去十年之久,若是活着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年轻?
月安庆仿若如梦初醒般,顿了片刻才道:“为父老了,记忆也差了,瑶儿莫要放在心上。”
月瑶心中微微轻嗤,什么老了?记忆差了?多半是他从前做下不可饶恕的亏心事。
月安庆望着眼前明显吓坏了的女子,试探地问道:“瑶儿,你可恨你母亲他们?”
“父亲怎的如此问?母亲他们待女儿极好,瑶儿怎么会恨他们呢?”
月瑶的眼中满是真诚,似是在回忆着李氏她们的好。
她心下却嗤笑不已,这月安庆怎么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呢?
要是换作他自小就遭受非人的对待,恐怕在刚得势的那一瞬就将人杀了。
果然啊,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怎么可能让别人感同身受呢?
“难道在父亲的眼里,瑶儿就那般的没有良心吗?”
月瑶瞬间红了眼眶,她眼中的泪几欲落下,但却是强忍着,倔强的模样像极了记忆中的佳人。
此刻月安庆的心里十分清醒,那人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哪怕死前遭受毒药的摧残,也未见她流过一滴泪。
月安庆的眼里瞬时就清明了几分,他看着眼前的月瑶,他的神色中隐有着几分不耐。
“为父乏了就不留你了,你自行回府去罢。”
月瑶一听他的话,她立即转身走出书房,让他好好保重身体那些违心的话,自己是说不出口的。
娘亲的死,丞相府的每一个人都不是无辜的。
月瑶只愿月安庆活得久些,让他亲眼看着所有在乎的都失去,那种无能为力的无助,可比杀了他有意思得多!
月瑶一路脚步极快,须臾之后就到达府门口,见并没有马车等候,她的眼里满是嘲讽。
罢了,左右不过是走回去而已,就当锻炼身体了。
月瑶只是才刚走出几步,她就见到一名提着药箱的中年男子从相府内出来,随即就停下脚步等在一旁。
“大夫,府里可是有人生病了?”
“没有没有…”
那人赶紧摇头,脚下的步子并未停下半分,就欲越过她而去。
月瑶迅速地自袖中拿出十两银子,连忙叫住他。
“大夫,既然不是有人生病,那你不妨告诉我,府里可是有什么喜事?”
今日初到花厅时,月瑶明明就听见里面传来的笑声,那可是十分的欢乐,但她却不知道为什么?
那人本不想说,可见到她手中银光灿灿的银子,心中立时就有些意动。
要知道他可是差不多要出诊半个月,才能赚到眼前的十两,他眼下也的确是缺银子。
只见他小心地左右看了看,随即小声道:“秋姨娘有孕了,大约一个多月。”
嗯?竟然是怀孕了?
月瑶一下子就怔住,难怪她的眼神才刚向秋欢看去,那渣爹就让人回去,是怕他害了那腹中的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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