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9.1
玛丽莎连续昏迷了十几天,身体许久没动,各方面机能需要缓慢地适应恢复。同样的创伤,普通人康复怎么也得一个月。但玛丽莎是卡顿家的人,肉体和精神力恢复速度十分惊人。
第一天过后,玛丽莎迷迷糊糊的感觉消失了大半,第三天她已经能完全自理生活。若不是碍于城主古雷不让外出,她于第四天就继续进行长母的工作了。
醒来七天之后,玛丽莎穿上简便的贵族女装准备出门。为她的更衣的是女儿露易斯,玛丽莎抱着这个女儿很是欣慰。
“露易斯,谢谢你这些天一直在照顾我。主城的几个孩子里面数你最成熟可靠,我真的不舍得把你送到别的城地去。露易斯,你值得留在埃斯瓦尔。”
露易斯搂着母亲的腰,双手微微抖动。
“我是母亲的亲身女儿,是埃斯瓦尔的翁主,连着哥哥的那份一起做好是我的职责。埃斯瓦尔急需要与奈休比尔同盟,露易斯对嫁出去没有意见。”
玛丽莎眼皮颤抖了一下,试着放缓语气说道。
“都十年了,你无需再介怀乌利斯的事情。”
乌利斯·埃斯瓦尔,露易斯的哥哥,埃斯瓦尔家的长子兼前任世子。世子不是天生的称号,仅有被城主认可为继承人的人才能冠以世子的名号。而乌利斯五岁便获得了这个资格,其才能可见一斑。可惜的是,这样的人年幼时死在了一场意外之中。
玛丽莎试着安慰女儿:“那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
想起极度后悔的事情,露易斯·埃斯瓦尔咬破了嘴唇,一滴鲜血滑下她那绷紧的嘴角。
“我贪玩爬上了小阳台,哥哥为了救我才滑脚摔下……所以我必须承担乌利斯哥哥的责任,倾尽一生为埃斯瓦尔而活。”
自己害死了出色的世子。所以露易斯才会强迫自己变得成熟,逼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和忍受孤独。所以露易斯才坚信自己不可能成为城地的继承人,也绝不会去竞争。
玛丽莎·卡顿这时候才理解了女儿的想法,女儿的自卑和自虐。强忍着眼中的泪花,玛丽莎按着露易斯的脑袋。
“这是长母管教疏忽的错,是当时的侍卫没阻止你们的错。露易斯,别再让这件事毒害你的心了,你可以活得更加开心。”
“不行,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让乌利斯哥哥白死。”
这根刺已经长在了露易斯的心中,一辈子也无法根除。玛丽莎自觉是自己疏忽了露易斯的感受,是任由这根刺长大的罪魁祸首。如今无力回天,玛丽莎昂首长叹。
“但愿有一天你能看开,母亲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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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露易斯在房间分离,玛丽莎整理好面容不让感伤表露。她走下楼梯来到客厅,等候的她的是妹妹娜丽妲和父亲路普。
“玛丽莎,身体没有其他问题了吧?”
路普大步迈前,无视男女之别四处捏着玛丽莎的身体。换作别人,玛丽莎会把他的手扭断。但路普是老父亲,玛丽莎只是使劲捏痛了他的手掌。
“父亲大人,我健康得很。”
路普呵护着手掌说道:“我感受得到。”
娜丽妲翘起手问:“玛丽莎,你刚才为什么哭了?”
玛丽莎摸了一下眼皮,摇头回答道。
“没有啊。”
“不是眼睛,是表情出卖了你。四姐妹里你和我最亲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可能骗得了伊丽娅和优丽耶,但骗不了我。”
“不是什么大事情。”玛丽莎笑着敷衍过去,“我想去看望我的侍卫。娜丽妲,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娜丽妲犹豫了一下:“米蕾·加维尔她——”
“我知道。”
玛丽莎十分平淡,像是阐述着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老父亲路普扶起玛丽莎,拍着她的肩膀简洁地说道。
“想见就跟我来吧。”
三人移步到卡顿要塞的地下室。
此时的地下室摆满了一地的陶罐。地面占满,空间空旷,密集又没有积压的感觉使得此处显得格外虚无。
“因为遇害的贵族很多,身体不可能一一保存下来,所以能找到身体的大都烧成骨灰存放在这里。”路普指着边墙的一个罐子,“米蕾·加维尔在那边。”
玛丽莎走到墙边,蹲下来拿起贴着“米蕾·加维尔”的罐子。像是罐子本身有奇妙的能力,她拿起的同时幽幽记忆闪烁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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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遇到这年轻的女孩,是在库拉顿·加维尔的妻子的葬礼上。当时的库拉顿工作繁忙,葬礼上没坚持多久就独自离开了。坚强的米蕾·加维尔忍着眼泪一滴都没流下,她挺直腰撑到了最后,这引起了玛丽莎的注意。
“这既是你母亲的葬礼,何必如此强忍伤感?”
米蕾没有回头:“我必须变得坚强,然后早日离开这个家独立自主。”
“你想一个人生活?”
“不,我只是讨厌和不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依赖一个没感情的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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