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校园像一座银色城邦,在这城中的都是志得意满的少年。
苦读数载,从收到这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起,他们就有了同亲朋好友炫耀的资本,未来也好似早早就为他们铺就出了一条康庄大道。
考入这所学校是程致远从小的梦,直到今日,这所校园里依旧藏着他的初心。
在最失意的那一年,他喜欢拎着几罐啤酒坐在运动场上看一场学弟们踢得毫无技术含量却能让人忘却烦恼的足球赛,想自己过过瘾时,就叫上一票人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友谊赛。又或者跑到图书馆里读名人传记,用他们的精彩为自己那糟乱的人生指点迷津。
可现在,虽身在此地,他的心中亦只有愤恨与嫉妒。
这种感情上的挫败比起工作上的失意,让人更加恼火,且还只能由着它越烧越旺自己却束手无策。
他刚刚踩出脚印的地方,正是他们昨晚接吻的地方,不远处的车被积雪覆盖着,失了本色。
拉开车门,程致远就见到了副驾驶上那个棕色的巴宝莉香包。
此刻,它就像它的主人一样碍他的眼。
程致远拽过来翻了翻,钥匙、钱包、身份证都在包里。这包明晃晃地放在车里而车窗没被砸,绝对不是因为运气好,而是因为它泊车的地方是校园,要不这临近年节,八成会有人铤而走险。
程致远打量着苏景群的身份证,苏景群证件上的照片是她和张东源感情最甜蜜的时候一同办理新身份证时拍的,那天他们穿着情侣装,她目视前方,不只能看到镜头,还能看到目光温柔的张东源,所以苏景群那张照片照的特别甜。
大概天天拍照的民警叔叔都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好看的身份证照片了。
程致远当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想到这个女孩就这样被自己孤零零地扔到那里,心中忽有些不忍,但那终究只是一瞬间的动容,另一个汹涌的暗流很快就将那一丝热度全部吞噬干净。
“老公!”程致远握着方向盘,冷冷地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
苏景群去卫生间不久,程致远身下微颤,摸出来一看,苏景群的手机进来条短信,懒懒地瞄了一眼便再无睡意,那短信的发件人备注名称是“老公”。
直觉这东西不是女人的专利,碰到在意的人和事,男人的直觉也一样的敏锐,程致远几乎是瞬间就认定了这个人是张东源。
为此,他第一次有了破解苏景群手机锁屏密码的念头。
苏景群能用什么密码呢?
试了几个同她有关的数字都不正确,最后程致远回想了一下张东源的简历,试探着输入了张东源的生日尾数,竟对了。
打开一看,那个名为“老公”的人发来一句:节日快乐。而那电话号码确是张东源。
程致远从床上一跃而起,料峭寒意从心低生出,慢慢遍及全身,程致远不禁回想起他们的每一次亲密接触。
第一次她生病,抱着她时,她迷迷糊糊叫着张东源的名字,要她抱自己回家。
第二次是同张东源一起吃饭她喝到断片,而那一夜春宵,想必也是把自己当成了张东源。
而昨天晚上,她一定是身在大学校园,一时错乱,又将自己当成了张东源。所以今天早上清楚的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谁时,她便开始百般推脱,生怕他们发生点什么。
“苏景群既然你想和我这么玩,那我就奉陪到底。”
程致远越想脊背越凉,他何时被一个女人这样攥在股掌中利用、戏耍、欺骗过。
旅馆里,苏景群几乎是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醒来时还是一片旖旎,只是去个洗手间的时间画面就切换成了程致远对她无端的戏谑与嘲讽,变脸之快,真是世间少有,苏景群百思不得其解。
苏景群不停的拨打程致远的手机,起初只是没有人接,后来干脆就关了机。
对于一个身处陌生之地且无分文,手机也低电量报警的人来说,这真不是一个美好的清晨。
更让她想骂街的是,雷晓妍的电话也打不通,总不能一直在这个鬼地方呆着吧。
“程致远你大爷的!”
这么丢脸的事,除了雷晓妍还能找的人似乎就只剩下吴晟浩了。
吴晟浩昨天晚上被柳弯弯抓着不放,半夜才回到自己家,处理完各项事务入睡时已过凌晨2两点,早上迷迷糊糊听到电话响,摸了半天没摸到,干脆就放弃了。奈何电话一遍遍的响,这才一个翻身将电话拿到手里。
“群群,出什么事了?”他心一紧,苏景群是那种懂分寸的人,如果没有急事,她是不会这样一遍遍打给他的。
“师哥,我钥匙和钱包好像都落办公室了,如果你方便的话可能需要你收留一阵子,等联系到晓妍我就回家。”
“你现在在哪?”
“我就知道是A大附近,具体是哪我也不太清楚。”
“你这丫头,给我发下定位,我去接你。”
“不用,我打车过去就行,就是,我这手机马上没电了,可能你还得帮我付一下打车费。”
“要真没电了,更不好找,定位发来,在那给我好好等着。”
“哦,好。”
苏景群发了个定位过去。
这样的事再多几次,吴晟浩家绝对可以改成美女收容所,神经大条的柳弯弯没事来叨扰他一下也就算了,现在连苏景群都来凑这个热闹,真不知道这吴大少爷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只见美女姗姗来不见桃花朵朵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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