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消,以冬月寒冰配以毒物所炼,其毒之霸道,最霸道的却不是取人性命,而是对意志的消磨。
中毒者肌肤变黑,四肢百骸痒痛难忍,脑子却是异常清醒。
痛到狠处时,巴不得咬舌自尽;痒到深处时,恨不得将皮肉抓烂才舒服。可是身体不能动,自然不能做那些自残的事儿。
这种折磨,折磨着人的身体,也是在消磨着人的意志,让人万念俱灰,恨不得求死解脱。
邰正源负手而立,看着空中的月色,算着时辰差不多了,这才端着药进了屋里。
本以为会看到一个精神涣散,生不如死的人;没承想,床上那人,顶多汗如雨下,半分没有意志溃散的迹象。
所以,他的计划失败了?
听到动静,她眼珠转动朝他看来;他只看到,那双眸子异常的明亮。
那双眸子就似被水洗过一般,干净到能看到他自己的倒影;从她眼中,他看到自己那一瞬间的诧异,还有心中那份难以置信。
若非毒针是他亲自打出,他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脉,怀疑她不是中了冰消!
“小慈,你可还受得?”
压下那份难以置信,邰正源端着药走到床前。
将碗放到柜子上,这才扶着她靠在怀中。
楚慈口不能言,体不能动;只能转动眼珠,朝他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
“此毒名唤冰消,取自冰消瓦解,是我当初给薛彦东配的毒。”
冰消瓦解,顾名思义,像冰一样消融,像瓦一样分解。消融的是生命,瓦解的是意志。
喂着她将药服下,邰正源毫不掩饰眼中的那份震惊,“此毒解药难配,方才我还担心,小慈会因受不得这份痛苦而消了意志;没承想,小慈竟是这般坚强。”
虽是遗憾,却让他有了新的主意。
她所给的惊喜,当真是一次胜过一次!
她越是这般能耐,他心中那个想法越发疯狂。
“初来之时,受薛彦东所迫,不胜其烦之下,给了他这毒;没想到,今日他竟是将毒用到了你我之身。”
楚慈静静的听着,一来是这会儿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二来,她也想听听,他会不会爆料更多?
比如说,她想知道的,他和黎家的事。
“小慈,你回来,很冒险!你可知,你若回了楚家,薛彦东必然不敢去寻你的麻烦;可你回来,便不在黎家的庇护之内,若是你死在我这里,薛彦东有很好的借口脱身。”
薛彦东不敢去楚家杀她?
楚家不是罪犯吗?怎么会用‘不敢’二字?
难道,真如她想的那般?
她好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可是,他却看着桌上的的烛火,不再说话。
楚慈表示好无语,帅大叔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吊人胃口这点让人有些火大。
“你先休息,我去烧热水;中了冰消,你不能沾冷水,不然毒返攻心就麻烦了。”
他将她放回床上,却依旧是趴着。
楚慈表示,为什么非得趴着啊?难道伤不能被压?
他拿了一身衣裳出去,看样子是去收拾自个儿的伤了。
过了近一个时辰,楚慈才觉得备受折磨的身体有了好转。
“这毒不错,用来折磨人倒是好用。”虽然备受折磨,可这毒确实是个好东西!
裹胸白布被汗湿透,裤子也似从水里捞出的一般。不可否认,在毒的折磨下,她真是痛的不要不要的。
此时她越发感谢大哥的魔鬼训练。
深山野训,会遇到很多的危险;那时训练,可不止训练身体,也是历练人的耐性和意志力。
如果意志不够强大,绝对坚持不到平安回部队。
只有参与过才知道那些苦,所以,这毒虽是霸道,对她而言,倒也在承受范围之内。
当她缓缓起身之时,邰正源正推门而入。
那人见她坐起来,忙转过身去。
然后楚慈就明白了,他为何总将她趴在床上!
天儿热,不可能给她盖被子;然后她这姑娘家裹个白布挡胸,就这么躺在床上挺尸多少有些尴尬,所以就让她趴着了。
楚慈表示,帅大叔有时真是萌的不要不要的。就不能给她把衣服穿上吗?
自个儿穿了衣裳,楚慈这才说道:“大叔,好了。”
那人转身,又是那副淡漠模样,“水烧好了,小慈先去后院洗个澡再给伤上药。”
洗澡上药,这是必然。
只不过,她身上的衣裳不能再穿了。
她正想问,能不能借她一身衣裳?便见他放了一身衣裳在桌上,“小慈的衣裳都湿了,不能再穿;这是我的衣裳,小慈先穿着。”
“好!”
楚慈也不磨叽,拿了衣裳,跟个二哈似的笑着走了。
收拾妥当了,当楚慈穿着他的衣裳出现在眼前时,邰正源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
她太瘦小,这身衣裳穿上,真是滑稽的很。
裤脚卷了好几层,衣裳用腰带扎着,却是一堆的褶皱。
她卷着袖子,笑道:“大叔相貌佳,身材好,穿着粗衣也是玉树临风;我就不行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奉旨三嫁:王妃狠彪悍请大家收藏:(m.19wxw.com)奉旨三嫁:王妃狠彪悍19文学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