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樊楼小厮去各处点燃了白蜡,把房间照亮。
大家都惊奇不已,大白天把窗帘拉上,然后点蜡烛,这不是多此一举还浪费钱么。
这时忽听到优美的琴声响起,二楼看台上的幔布被人缓缓拉开,一道灯光聚焦在以女子身上。
这女子似乎置身于那一轮皎洁的月光之下,混着朦胧的月色,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正在回眸含笑,似仙女下凡。
乐曲被琴弦拨动,时而声如山泉叮咚作响,时而如涓涓细流,时而如奔涌河流,一时清澈流畅,一时含蓄柔美,一时浑厚深沉。
随着乐曲的变幻,台上女子气势也跟着转变,此时正像一个器宇高贵的女子,手持白鹭羽毛制成的雉扇舞具,在尽情的跳舞,舞姿清扬。
柴宗训见所有人都被周太后和符金锭的乐曲舞蹈吸引过去,这才松了一口气。那聚光灯正是柴宗训命人用锡纸做成弧状,然后把烛光聚拢定向投射,几十处烛光收拢起来,效果竟然不逊于后世的专业聚光灯。因为由众多烛光汇聚而成,就不好调整方向了,便把位置定死了,不能追光,不能移动位置,这点小瑕疵就可以忽略不计了,这个时代的人何时见过这种聚光效果。
“这是仙女下凡吗?”
“这拍卖会东家到底是谁?连仙女都请得动。”
“你看这光,比太阳还亮,就照仙女身上,其他地方漆黑一团。”
“等下得多拍买几件宝贝,说不定也沾了仙气。”
一部分人还沉浸其中,一部分人在窃窃私语。甚至有人眼神呆滞,气喘如风箱,估计在想那龌龊之事。
一曲终了。待大家恢复神智,那舞女早已经离去。其实整个过程也就十分钟左右,但在此时,众人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好。”赵匡胤带头喊好“赏万金。”还开始打赏起来。
大家都情绪激动,骚动起来,有喊赏的,有询问那歌舞名字的,有寻仙女出处的。
符金锭听到有人打赏也兴奋不已,赶紧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缓缓走到聚光灯下,手持简易喇叭。开口说道:“尊敬的各位来宾,欢迎大家集聚樊楼参与樊楼的开业庆典暨樊楼第一次拍卖会盛况……”
大家见这女子端庄优雅,似大家闺秀,看来不是寻常乐坊女子。这女声清脆,居然能把整个樊楼繁嘈的杂音都盖下去,人群渐渐地都停止了交谈,认真听起来。这声音能把这么多人声音压下去,定是仙女无疑了。
“本次拍卖会由大相国寺领头,柴氏茶行、万家果子铺、曹婆婆饼店……联名赞助举办,小女子在此代表樊楼向你们表示感谢,没有你们的赞助,拍卖会规格也不会如此之高……此次参与拍卖会的有宰相范质大人,有……(省去1000字拍马屁)。”
“我也不耽误大家看宝贝了,想必大家对本次拍卖会早就期待已久。此次的拍品呢,全部来源于皇宫的内库。皇帝乃天下之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是以,天下百姓都以向陛下进贡宝物为荣,可想而知,那内库积累的宝物,不但从数量还是稀缺性来说都是常人无法想象。而我大宋继承中原王朝之正统,传承千年宝物尽收库中,这次大家有福了,得以鉴赏一番,如有重金购买一件,都足以传家噫。”
“各位来宾,可以先仔细研究一番,桌上的拍卖展单,好挑选自己喜爱之物。”
掌柜们把视线移到桌面上一看,原来在他们欣赏乐舞的时候,已经有丫鬟把展单放到桌上了,单上自然少不了广告。
王家刻书坊的王掌柜看见自己广告印在上面,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五百贯钱的广告费花的太值了,自己还是用最贵的澄心堂纸印的呢。
展单是折起来的,打开就是四面。所有拍品都列在上面。
展单上还做了分区:珠宝类、器具类、奇珍异玩、丝锦、药材、兵器等不一而足。
“拍卖的第一件是翡翠白菜,乃是三国时期太史慈,见天上电闪雷鸣,一道电光劈于地,命人寻之,乃见这翡翠白菜。小女子对这事物也不懂,还是有请汴京珠宝店最有眼力的婴店珍珠的婴掌柜帮忙鉴定。”这是丫鬟们抱着一个匣子放到聚光灯下,上面盖着红布。
一个女子,站起来,还不知所措,便被丫鬟们佣着请上台了。
婴掌柜接过一旁小厮递过来的简易喇叭,也学着把喇叭放在嘴边说。
“我没想到会让我来鉴赏这宝贝。这翡翠白菜之名在我珠宝界流传已久,小女子从未见过,能得一见算是三生有幸了。”
“那就让我们的婴掌柜揭开罩布,让我们一睹这天赐之物如何?”符金锭见婴掌柜这么快进入状态,也暗暗高兴。
“揭开它、揭开它。”柴宗训安排的托在下面开始带节奏引导。这时所有参与拍卖的买主都跟着高喊“揭开它、揭开它。”
婴掌柜见这么多人在催促自己,于是便动手拉着罩布缓缓揭开。
那翡翠白菜,约西瓜大小,根下叶上的斜着摆在展架上,展架直接就是从宫里拿来的黄金展架,镂空,透光性好。这白菜下方呈白色,上面是青色,在聚光灯和旁边烛光的照耀下,晶莹透亮,犹如实物,比真的白菜还多了一份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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