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文悦和李四光两人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到了汴京,忙向皇城赶去,可还是晚了一步,宫门紧闭,在这种特殊时期,没有重要事情,想开宫门,难于登天。
辛文悦急得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
李四光从腰间摸出一块令牌,对城楼上守门士兵喊道:“我有要事禀报陛下,将军请看此令牌。”
城楼守卫用绳索放下一篓框,李四光把令牌放入其中送上城去。
守门当值卒长一看,是密探令牌,肯定有大事,忙亲自带着令牌向皇宫走去。
赵匡胤看这令牌,这是自己在各军安插奸细时发放的令牌。如果自己在邵义军有安插耳目该多好啊,就可以在李筠叛乱之前就把他拿下了,也不会损失这么多将士。此人持令牌夜间向自己汇报,难道又有大将要谋反了?赶紧吩咐宦官“快传他进来。”
宫门一道道打开,辛文悦和李四光跟着宦官来到赵匡胤的寝宫。
夜开宫门的消息也被传了出去。
辛文悦跪到地上,哭喊道“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赵匡胤忙把自己老师从地上拉起来“老师,还活着,真好。洛阳到底发生了什么?还请老师告知。”
赵匡胤听完辛文悦的述说之后,不禁对自己之前的分析有了怀疑。如果真的有第三波人的话,那自己也被人利用了,说不定柴宗训也是别人蛊惑才谋反的。以自己对柴宗训的了解,那小子贪财却取财有道,识时务,明知李筠造反成不了事,根本就不会写檄文给他留下证据。更何况,他如果真要造反,找他外公符彦卿才对。
“张启达。”赵匡胤念着这个名字问符彦卿“你说,你上书请求在逗王爷大赛期间,调精兵来维持秩序,这是张启达的主意?”
辛文悦见到赵匡胤后,情绪也慢慢稳定下来,终于捡回了一条命“不错,正是张启达怂恿我的。臣孤身一人在洛阳,处处碰壁,他便来劝我,说帮我除掉掣肘的手下,助我收回权柄,臣一时糊涂,就答应了他,谁知他狼子野心,最后居然要加害于我。”
“此事朕也有责任。”赵匡胤也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老师,让他去担任河南府知府,却没有派得力手下辅助他。只当他监视去监视柴宗训,却没注意辛文悦没有治理一州的能力。
“这么说来,郑王谋反是被人陷害的了?”赵匡胤也开始怀疑起来。
辛文悦见赵匡胤有点同情柴宗训,想到那个多次打自己脸的恶魔,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他,赶紧答道“郑王谋反是实,有人陷害也是实情。”
“你有证据吗?”赵匡胤问辛文悦“你可知此事重大,那些后周重臣,可不是吃素的。就算你是朕老师,一旦被证明是诬告,连朕都保不住你。”
辛文悦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那些人也想柴宗训死,而且告诉自己有证据,李四光也告诉自己有证据,此事十拿九稳,回答道:“四月初十,有属下来报,李筠的心腹大将刘继冲秘密入洛阳宫,臣便亲自前往查看,过了近两个时辰,臣亲眼看见刘继冲从郑王府出来。”
“那你为何没报与朕?”赵匡胤有点生气,这么重大的情报,居然没及时告知自己,这是重大失职,要不是他是自己老师,早就派人打他廷杖了。
“臣当时也没想到,他会谋反啊,直到后来李筠起兵造反,臣才想到这件事,还向朝廷汇报了。可陛下您在亲征,臣迟迟没得到指示,怕郑王真的涉及谋反,只好带兵把他拿下,等待陛下圣裁。”
赵匡胤见辛文悦难得做一次正确的决定“不错,那时把他拿下,是正确的做法。我看柴宗训的辩状,他说你有下毒谋害他,可有此事?”
辛文悦听柴宗训没被毒死,还把这件事告诉了赵匡胤,吓得赶紧磕头认错:“当时符彦卿赶到洛阳,我哪里敢得罪符彦卿啊,臣怕柴宗训向符彦卿进谗言,一旦郑王被符彦卿保护起来,陛下就拿他没办法了啊,臣只好出此下策。”
赵匡胤听辛文悦说话出现矛盾,肯定有所隐瞒“你既然那么怕符彦卿,害死了柴宗训,就不怕他报复你?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还要隐瞒朕吗?”
辛文悦心想,我也是为你好啊,陛下难道忘了亲亲相隐的道理?如果我说出那暗影中太监的主人,陛下也会为难。现在自己不说的话,恐怕过不去这一关了。只好把事情推给张启达“是那牙兵统领大奎的主意,他说只有弄死柴宗训才能断了那些反贼的念想。”“臣也是一时糊涂,轻信了他,可他反而要害我性命,把我打晕,放火烧监牢,想把我烧死啊。”
“什么,火是他烧的?”赵匡胤大惊,一直以为火是符彦卿烧的,现在得知参与的第三股势力是张启达。张启达是河阳军节度使,但兵不多,不足以成事,问到:“他为何要这么做?”
“为了黄金,他们筹划了挤兑郑王府的黄金,逼柴宗训从汴京调取黄金到洛阳,劫取黄金失败后,便想杀了郑王灭口。所以蛊惑臣下毒药,臣知道他们秘密太多了,他们也想杀我灭口啊。”
赵匡胤问到“那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臣被打晕之后,便失去知觉,是李指挥使救我出来的。”
李四光见赵匡胤盯着自己,解释道“臣一直在执行陛下给某的任务,柴宗训被收押之后,臣便负责约束城管营,以防他们跟着柴宗训造反,白白丢掉将士性命。”
赵匡胤听后,微微点头,这个李四光比辛文悦靠谱多了,应该得到提拔。“接着说。”
李四光继续说:“那日,我见魏王符彦卿入了洛阳城,知道事情重大,便前往府衙探听消息,可当臣赶到时,魏王已经抚着郑王上了马车离开。却看见一军士鬼鬼祟祟,拖着一人往监牢方向走,那人已经没了知觉,我觉得事有蹊跷,便跟上前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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