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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御审前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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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属下私自做主,烧了府衙监牢,请殿下责罚。”李四光惴惴不安,放火烧监牢,是大罪,如果柴宗训不理解他,估计要被拉去砍头了。

柴宗训听李四光说完,除了大吃一惊外,也颇为满意。一来自己没料到那火是李四光烧的,二来,里面还关着几十个囚犯,大多罪不至死,被他一把火烧死,可谓心狠手辣。他为了自己造成如此冤孽,也足以证明他的忠心了,亏得自己原先还怀疑他。

朱希亮激动的说道:“快把详细情况说与我听听。”这些天,一直在养伤,且沉浸在失去兄弟们的悲伤之中,猛然听到自己兄弟做出这么一件劲爆的事情,自然想好好听歌明白。

那日,李四光得知,城管从汴京运黄金的队伍遇到伏击,几乎死伤殆尽。就猜到可能有人要对郑王下手,于是和陈抟老祖一起到府衙的监牢准备把柴宗训救出来。

两人潜伏在监牢寻找机会,却看到符彦卿杀了进来,把郑王劫走了。陈抟老祖见柴宗训脱离了险境,便离开了。李四光想打探更多消息,就留在那里,见辛文悦鬼鬼祟祟进了监牢,手里领着几只烧鸡出来。想到这人肯定有问题,既然殿下已经安全,自己何不玩一场大的,就把辛文悦从背后打晕,再一把火把监牢烧了,看幕后之人如何应对。

没想到那些人以为是魏王符彦卿放的火,这真是冤枉魏王了。李四光等辛文悦清醒过来,便诱骗他说是别人打晕他要灭口,辛文悦信以为真,找赵匡胤诉苦。

柴宗训听完之后,也赞叹李四光的急智,顷刻间便做出决断,果断放火,把被动化为主动。“放心,魏王不会追究的,反而会称赞你。”那胖狱卒从柴宗训这里得了够花一辈子的钱,最终却没命享用,被烧死在监牢里。

“那门缝的字条是怎么回事?”

李四光见柴宗训不追究放火之事,也放心了“殿下是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那张字条?我得知城管营被人偷袭截杀,想到大势已去,我本来想去劫狱,然后把监牢烧了,造成殿下被烧死的假象。再带着殿下远走他乡,隐姓埋名过一辈子,那张字条是留给郑王府幸存的其他兄弟的。”

柴宗训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会错意了,以为写给自己的呢,害的自己使用秘法,损伤身体。既然自己装出快死的样子,那么就利用到底。“明日里,你们就抬着我去上朝,我现在要演一个将死之人,看看有哪些人会跳出来。”

“殿下,属下还有一事请殿下原谅。”

“你说。”

却说四月十四日晚上,李四光送完刘继冲出府,见柴宗训写了两首词,前一首婉约凄凉,后一首大气蓬勃,却被柴宗训送给了曹旺。直到后来柴宗训被抓进了监牢,李四光才想到用此诗来做文章,前一首肯定会被人认作反诗,而后一首却淡泊、豁达,放在一起,就成了怀念故国,但已完全放下毫无反意的心态。于是从曹旺那里把诗词要来,诈骗辛文悦,让他以为自己真有柴宗训造反的证据,呈给了赵匡胤。

柴宗训听李四光说完赵匡胤看完诗词的反应,哈哈大笑,“此事已平安渡过了。”他们不知道这词在后世都大大有名,前一首是南唐的末代皇帝李煜所写。李煜在灭国后,迁居汴京,郁郁寡欢,写下这首《虞美人》,此诗词传到宋太宗赵光义耳里,宋太宗大怒,赐毒酒鸠死李煜,这词就成了李煜的亡命词。

这首《虞美人》在升斗小民或者王公贵族来看,都是表现出忧伤现在,怀念故国,那是因为他们境界不够。在有见地的皇帝眼里,就是一首明明白白的反诗了,所以赵光义才赐死了李煜。赵匡胤明白这一点,柴宗训也明白,这就是帝王之间的共通。可是有柴宗训后面那首《临江仙》打底,柴宗训相信赵匡胤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明日上朝肯定无忧,怎么处置我,还是官家说的算,我相信官家已经明白我没有参与造反。接下来就是怎么配合官家,把背后害我之人全部揪出来。”

刘公公说道:“殿下,你要我探查韩府被烧之事,我已经探查回来了。韩府确实是被人纵火烧的,留守的十名士兵,全都被杀,烧成木炭,识别不出人形了。”

柴宗训听完,心揪成一团,那种精神上的悔恨与痛苦,连带着肉体也痛苦起来,像是有只手捏着你的心脏,使劲挤呀挤,让他浑身痉挛,不知道该怎样让这一切停止。

尖儿见柴宗训这么惨痛,紧紧地抱着柴宗训,也不说话,就这么抱着,似乎痛苦能通过这种方法让她能帮忙分担。

柴宗训闻着尖儿身上的梅香,那些伤心与怨恨便似乎被这体香驱散了一样,渐渐平复下来。“刘管家,你继续说。”

“韩府虽然被烧了。但是殿下深谋远虑,把黄金藏于暗道,贼人抢夺黄金的阴谋却没有得逞。”

柴宗训现在对整个事情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给大家分析道:“这些人应该早就盯上了这批黄金,我们郑王府发行兑币,让他们看中了这个漏洞,便用挤兑来逼我调动黄金出京,半路抢劫。又趁着官家御驾亲征没在汴京,便为所欲为,在汴京居然敢防火烧亲王府宅,此人绝对权势滔天,我不信在汴京没人帮忙,就凭一个河阳军节度使张启达能做到。”

柴宗训继续说道:“我现在怀疑,郑王府的那些铜钱就来源于国库,官家回京,要犒劳三军,便要从左藏库支钱。左藏库的几百万贯铜钱现在还封存在洛阳宫郑王府,他们填补不了这个亏空,怕阴谋泄露,干脆一把火把左藏库都烧了。”

朱希亮说道:“这么说来,放火抢劫韩府的和哪些人都是一伙人,他们在韩府没抢到黄金,无奈之下,只好去烧左藏库了。”

刘公公也接着说:“那左藏库的灰烬之下,肯定没有融化的铜钱踪迹了?”

柴宗训点点头:“没错,他们已经狗急跳墙了。届时我再到朝堂放一把火,把兑币技术交出去,就不信他们不动心,谁对兑币最上心,便是那幕后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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