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宁冉声只跟王臻合唱了一首歌,便与同事玩起了骰子,第一次玩,输得惨不忍睹,但是胜在一盘玩下来,大家已经亲切地叫她“小宁”了。
如果没有前面的走错包房,今天晚上的聚会应该是宁冉声这几年最愉快的相处。
直到时间过了22点都有点不知道。
陆陆续续有人起身离开,宁冉声想到宁洵洵给她的门禁时间,站起来告别。
王臻也转过身去拿包包:“冉声,我跟你一块儿走。”
这个时间,楼下酒吧正是热闹的时候,她和王臻穿过嘈杂的大厅从正门出来。王臻说她有车,正巧可以送她。
宁冉声笑着说好啊,然后看着王臻在一溜好车的某个角落推出一辆小电驴。
“喂,小宁,你就坐我的车回去吧。”之前对宁冉声示好的男人开口,他身后的几个男人一块儿把他推到她跟前。
“去,声声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们该哪凉快就去哪儿凉快。”王臻笑嘻嘻开口,然后递给了宁冉声一个安全帽。
男人也笑,探过头说:“哎呀呀,根据最新的《道路交通安全法规》里面的有关规定,电动车不能搭乘成年人的,你们现在的行为是不是知法犯法呢。”
“那你知道过度干扰和冒犯女性,是一条什么罪啊?”王臻挑着眉毛,然后对宁冉声道,“走。”
宁冉声眉开眼笑地把帽子戴上,坐上了王臻的小电驴。
有朋友的撑腰的感觉,真赞!
车水马龙的大街,小电驴车速不快,悠悠地开在马路边上,一路上不停有车超过它,直到一辆香槟色的车也超过了它。
明明只是一闪而过的时间,宁冉声还是眼尖的发现了那是秦佑生的车。
分手后的男女,他开他的进口车,她坐她的小电驴。城市的夜风将她两颊的头发吹拂在她鼻子上,有点痒。
宁冉声叹了口气,是不是分手后的小伤疤也痒了,想要抓一抓呢?
——
前方堵车,王臻绕过大街开小路,虽然是小路,两排房子上挂着的照片依旧能闪花眼睛,“姐妹花洗头廊”、“芳芳洗浴”、“丽丽桑拿”云云。
宁冉声瞧了花了眼,问王臻:“你说她们一个月能赚多少?”
“有多有少,生意好的有个几万,差的就几百块,还不够生活的。”王臻一边开着小电驴一边回答说。
宁冉声张了下嘴巴:“哇,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宁冉声问完,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没脑子,她问的都是什么问题啊。
王臻不是一个计较的人,开口说:“我们所以前有个客户就是做这行的,去年她被一位客人玩成重伤,要求理赔,协商不成告上了法院,这个案子我有负责跟进,所以就了解了点。”
“哦,这样。”宁冉声继续问,“现在那个女人还做这行吗?”
“做啊,当然做。”王臻笑了起来,“她们做不了工厂的女活,也找不到靠谱的男人养她,只能这样先过着日子呗。”
“也是。”宁冉声轻“嗯”了一声。
红灯区不到一百米,穿过这里便是古云大道,两个交通路口便是她姐姐的云韵小区,那么近的路,她却从来不知道这个城市有这样一条集各种服务街道。
来到小区门口,王臻往里面看了眼:““原来你住在这里啊。”
宁冉声把安全帽还给王臻:“要上去坐一会吗?”
“下次吧。”王臻对她笑了笑,然后朝她挥挥手,吹了个口哨骑上小电炉便走了。
A市地皮贵,房子就建造得特别高,云韵小区除了前面几排的是小高楼,后面的楼房都有二十多楼,而宁洵洵的公寓就在位于二十二楼,一套复式公寓。
宁冉声回去的时候,张小驰已经睡了,姐姐坐在客厅里看本地台的社会新闻,比如谁家招小偷了,谁不道德在绿化带随地小便被拍下,谁谁过不下去要离婚了。
人生百态,这个城市日益发展成为一个大都会,高楼林立,这里矗立着各种标志性的大厦楼群,也有各种市井小街,破旧、拥挤、贫穷……因为跟不上城市的脚步,慢慢成为这个城市的缺点。
宁冉声把遥控器从包里掏出来放到茶几上,回房在床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上面还有一张张小驰写给她的纸条:“姨妈,遥控器还好用吗?”
宁冉声轻哼一声,进浴室洗澡,洗澡出来吹头发时,宁洵洵还在看电视,她走过去瞅了一眼,一个脸长得跟方块一样的男记者正播报这样的一则昨日新闻:“光天化日,一位男子居然敢对一个年轻女孩施暴,路人帮忙报警……”
但是在警察来之前,年轻女子与施暴男子已经一同离去了。
最后记者采访了一位看完整个事情经过的花店女老板,女老板是一位时髦大妈,在镜头前说得义愤填膺,内容大概是男女原本是情侣,男人找女人要钱,女人拒绝后就遭到了男人暴打。
最后末了大妈还感慨了一句:“女孩子一定不能软弱啊,不然只能被那种臭男人欺负。”
节目最后记者还播放了一段路人拍下的视频,宁冉声盯着里面被施暴的女孩,问宁洵洵:“姐,这个女的是不是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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