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上,赵向阳一个人抱着那幅山水画,在院子里坐了很久。
背对着屋子,兄妹几个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背影看上去透露着几分孤单萧索。
赵宜年扒着门看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没忍住低声问两个哥哥,“那幅画到底什么来头,是不是名家之作,爹怎么把它当宝贝似的?”
分家最后关头,开口竟然是为了这么一幅画。
赵宜年惊诧了一路。悄声跟赵兴怀打听,他显然什么都不知道,脸上的茫然之色并不比她少。
她好奇得抓耳挠腮,迫不得已才同哥哥们开口。
赵兴泽摇摇头,也满脸好奇,“一直挂在堂屋墙上,以前也没见爹对它多看几眼。”
看来想知道答案的话,只能当面问她爹了。
赵宜年失落地想着。
忽然,站在他俩身后默不作声盯着院子的赵兴平,幽幽开口说道,“那是娘画的。”
“!”
赵宜年和赵兴泽同时惊得张大了嘴,脱口而出的问题却不尽相同。
“娘什么时候画的?”
“她还会作画?”
别以为她才来到这个世界没几天,就不知道这里纸张多贵!之前齐锦川跟她立字据时候拿出来的好歹是张白纸,今天里正直接就用的泛黄麻纸,就这,他们两家回头还得各付两文钱给他。
这么个穷得响叮当的小村子,大部分人连温饱都难以解决,她母亲竟然还有能力去学作画?
她怎么想都觉得这事不符合常理。
不过,兄弟俩好像都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赵兴泽比较惊讶的是他为何不知道这回事。
赵兴平半垂着双眸,仔细回忆那段往事。
“小时候娘带我去县城那次,回来之前她说要送给爹一份生辰礼,跟路边帮人写信作画的书生买了画纸借了笔墨画了这幅画,可惜刚进门被大伯母撞见了。恰好那时候家里正在立新房,她只好借口说路上帮了一位书生,是人家答谢她的谢礼。那幅画就被奶一直挂在了堂屋里面。”
赵宜年不解,“干嘛不直说!”
总该不会,送个生辰礼都算犯罪吧!
兄弟俩齐刷刷地看向她。
她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说错话了吧?
赵兴平盯着她看了好几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探究的目光让她有些心惊胆战。
她刚想给自己找补两句,他缓缓开口道,“家里的银钱都在奶和大伯母手里,娘要直说了,就得解释她买纸的银钱从哪来。”
赵宜年也反应过来,愣愣问道。
“对,她哪来的银钱?”
问出口之后又有些后悔,因为赵兴平注视着她的视目光变得更幽深起来。
赵兴泽拍她的肩膀,“三妹,你那时候太小估计都忘了,以前娘经常悄悄上山挖草药去卖,卖了钱还给咱们带糖回来吃呢!”
赵宜年装傻,憨憨地笑了笑。
“我记不太清了。”
赵兴泽挠了挠头。
“那时候娘多分一颗给我都要哭鼻子,现在竟然什么都记不清了。”
她能说什么?
只能继续傻笑。
赵兴平扫了眼院子里赵向阳的身影,沉声说道,“行了。三妹明天还要去镇上送香菇,趁着天没黑,咱们赶紧去一趟。”
说着转身拾起墙角的背篓,给赵兴泽也递了一个。
赵宜年脑子里其实还有很多疑惑未解,特别是刚才听他们提起原身神秘的母亲之后。但她也清楚现在绝对不是追问的好时机,她大哥脑子太好使,再多问两句肯定露馅。
哪怕这几天他们对她宠爱上天,她也不敢拿真相去赌,要是直接把她当做妖魔鬼怪浸猪笼怎么办?
在村里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日头已经西下,赵兴平把两个弟弟都叫上去采香菇,转眼间家里只剩下赵宜年和赵向阳父女俩。
赵向阳像是陷入回忆不可自拔,除了三个儿子跟他打招呼时候说了句“路上小心,早点回来”,便一直坐在院子里抱着那幅画,充满眷恋的目光远远地朝山林深处看去,仿佛她母亲还活在那一片人迹罕至的茂密森林中一样。
赵宜年想了想,搬了个凳子在他身侧坐下,陪他一起远眺。
在女儿面前他似乎有些不自在,收回视线看向她,嘴唇蠕蠕,“宜年...我就坐一会,你娘,你娘...”
半天没说下去。
赵宜年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沉声问道,“爹,今天分家你怪我吗?要不是因为我不想嫁,你们也不会什么都没有,只能陪我搬来山里住,还要冒着生命危险进山里打猎维持生计...”
女儿长大之后,几乎没有和赵向阳这么亲近的时刻。
他浑身僵硬地训斥道,“别胡思乱想,这是咱们家一起决定的事!是不是兴泽那小子跟你胡说了什么?他回来我肯定教训他!”
“二哥对我很好。”
她不忍心让她可怜的二哥背锅,替他说了两句好话。
顿了顿,又问,“爹,我长得像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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