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大人说什么,阿梨不认识。”
棠梨慌忙运作灵气,却惊愕地发现不论他怎样运功,灵气都好像不曾存在过一般,浑身的修为都被紧紧压制着不能发作,脸色惨白。
饶是再无知觉,棠梨也意识到是这所谓的天师府暗藏鬼祟,慌忙站起身就要往外跑,却被白苏苏用灵线,轻飘飘地带着扔回到地上。
白苏苏弯腰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匕首,在手中玩味地把玩了许久,就在棠梨有一点动作的时候,又反手用灵力扔出去,将棠梨的左手钉在地板上。
棠梨面上的表情痛苦地扭曲着,却紧咬着牙关,隐忍着痛意。
额头上薄汗涔涔,整个人半仰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看向白苏苏的眼神带着森森寒意,“白苏苏,你怎么发现的?”
水清浅同他说白苏苏整个人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时候,棠梨还不肯相信。
在九重天时,废物一般的白苏苏,一直都是任人欺压无力还手的模样。
饶是嫁给九重天帝尊风清月为妻,漫天诸神也从来没有人将她当做一盘菜。
白苏苏就是个废物。
卑贱,软弱,且无能的废物。
给两条鱼都能将尾巴摇上天了的废物。
甚至连他故意夸了白苏苏一句“不输清浅”,将琉璃对水清浅的敌意引到白苏苏身上时,白苏苏都还是喜滋滋地摇着尾巴。
哪里是只猫啊,分明是条狗,见谁都能摇尾巴的狗。
可如今,被他一直当做废物的白苏苏,而今却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自己,仿佛在看一只卑贱的蝼蚁。
怒气腾冲而起,棠梨整个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将牙关咬得嘎吱作响,右手紧紧握着拳头,仿佛随时都会落到白苏苏身上一样。
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修为被压制,在这见鬼了的天师府,在这白苏苏的地盘,他才是占了下风的那一个。
棠梨征战六界多年,万花丛中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用的是得心应手。
于是咬了咬牙,棠梨又换上那副妖妖娆娆的模样,漂亮的桃花眼眼尾上挑,含情脉脉望着白苏苏:“小苏苏,几日不见,便是这样对待故人的吗?”
“呵!”白苏苏弯了弯唇角,抬脚踩上钉在他左手手背上的匕首,重重地碾压,而后看着棠梨越发苍白还只能撑着笑说鬼话的样子,笑得格外明媚,“故人是故人,狗是狗,不可相提并论,棠梨,你得有自知之明。”
白苏苏嘴毒,两三句便将棠梨讽刺得失了笑。
“白苏苏!”棠梨额头青筋暴起,一双平日里眼波流转的桃花眼,布满了红血丝,诡异地向外凸起,不可思议地瞪着白苏苏。
他好像暴怒的野兽,已经张开了爪子,随时都会将白苏苏撕裂成碎片。
可偏偏,白苏苏已经准备好将他的爪子砍掉了。
白苏苏收回脚,半蹲在他面前,一只手禁锢着他的下巴,另一只手上用力,“滋啦”一声,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狠狠地撕了下来。
在手中捻了捻,白苏苏沉下脸色,反手一巴掌甩到棠梨脸上。
“啪!”
“白苏苏!你敢打我?”棠梨怒瞪着白苏苏,胸口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着,一只手被迫撑在身后,只能忍着痛往前倾着身子才能勉强和白苏苏平视。
“打你算轻的了!”
白苏苏冷哼一声,反手将六月雪送给自己的匕首也扔出去,棠梨瞪大了眼往后躲,左手却被钉在地上身体一动便牵扯着伤口处不断渗出血,痛意直冲天灵盖。
匕首在空中划过,又“铛”地一声,将棠梨的右手同样钉在地上。
“啊啊啊啊——”
棠梨脸色煞白,被迫仰躺在地上,双手鲜血模糊,伤口还不断有血往外汩汩地流出来,他只能勉强将头抬离地面,暴怒地瞪着白苏苏。
倘若眼神能杀人,白苏苏早该被他万箭穿心。
这念头一出,棠梨便后悔当初要了白苏苏一条命还是太轻了。
白苏苏冷着脸,又相继打出两记灵气做的长剑,分别钉在棠梨的双腿上。
“白苏苏!我杀了你啊啊啊啊啊——”
棠梨因为痛苦,整个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挣扎着起身,被钉在地上的四肢因为他的动作,伤口被撕扯着,露出森森白骨,鲜血溅了白苏苏一脸。
白苏苏对他的愤怒不以为然,起身擦了擦沾到手上的血,看着地上因为疼痛而不断颤抖的棠梨,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她当初,也是这样被棠梨绑着钉在十字架上的。
先是左手,又是右手,而后是双腿,连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猫尾巴,也被钉在木桩上。
殷红的血浸透了她红色的凤尾裙,她不住的哀求,换来的却是水清浅一刀刺进她的骨肉里,将她的灵骨生生挖了出来,而后在自己的锁骨处捅下一刀,放进自己的身体中。
同样是鲜血淋漓,水清浅却可以躺在水轻鸿的怀里,冲着自己挑衅地笑着,而她,灵骨的主人,只能被钉在十字架上,喊哑了嗓子都没有人看过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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