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未时正刻,杨林有惊无险的过了阿布达里冈。他长舒了一口气,不再珍惜马力向南疾驰。
途中驰过瓦尔喀什旷野,又翻过家哈岭,再行了将近十里路,迎面突然出现百余骑。其后跟随大队的步兵。
只见对方打着各色三角状的五行旗,戴笠形铁制缨盔,身着皮甲,腰佩苗刀,手持竹制长枪。看旗号和服色正是组成东路明军主力的川军。
杨林忙策马上前大喊道:“可是刘綎刘总兵麾下?在下有萨尔浒紧急军情,请速带我见刘总兵!”
不料那百余骑见了杨林犹如狸猫见了耗子,呼喇喇的围将上来。为首一名年纪三十左右,身穿铁制罩甲的虬须大汉也不搭话,一马当先挥刀便向杨林砍来。
这一刀来势又猛又急,带的四周空气呼呼作响,看架势誓要将他一刀砍为两段。
杨林身上有伤,不敢与他蛮力硬抗,只得驱马向一旁躲过,同时急道:“这位大人且慢动手,在下杜总兵麾下后军骑兵子营乙总乙哨哨官杨林,有紧急军情要禀报刘总兵!”
“哼,你个瓜娃子建奴的官话讲的倒是不错。但是老子我可不信你啷个滴鬼话。去死!”虬须大汉说话带着四川口音,横刀斩向杨林。
“你是何人,竟如此蛮横无理!若是贻误了紧急军情,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杨林再次驱马躲过,但脸色极不好看。
虬须大汉闻言一横大刀,嘿嘿一声冷笑:“你个瓜娃子龟孙,还不配知道老子的名号。受死吧!”
杨林见他挥刀又砍,不禁大怒。双臂聚力挺枪格挡,随后与其往来厮杀数个回合未分胜负。
虬须大汉不禁大叫道:“龟儿子滴,一个建奴小卒竟如此厉害。看来是我轻视你个憨憨喽,看刀!”
“住手!”随着一声大喝,两名中年明军将领从后打马疾驰而来,身后有数十骑相随。
虬须大汉见到来人后变的极为恭敬,忙收刀抱拳施礼道:“标下马进忠见过乔将军、刘守备!”(注1)
“马备御多礼了!”那被称为刘守备和乔将军的将领相继点点头道。
刘守备上前打量了杨林一番,对他道:“我身边这位是先锋官、镇江游击将军乔一琦(注2);我是四川广元守备刘昭孙(注3),也是刘綎刘大人的养子,现统领中军骑军营;与你过招的是副先锋官、辽东小凌河备御马进忠。”
刘守备自我介绍完后对杨林问道:“方才我们得到消息,说有一建奴小卒口称有萨尔浒的紧急军情来报,可是汝否?”
“标下见过三位大人!”杨林急忙下马施礼,又通报了自己姓名和部别所属,道:“烦请三位大人速带我见刘总兵,我有萨尔浒紧急军情相禀,否则大事晚矣!”
杨林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刘昭孙和乔一琦。只见刘昭孙三十七八岁左右,白面短须,双目俊朗,气质稳重。一袭深色铁制札甲将魁梧身材映衬的威武不俗。
又见乔一琦四十七八的年纪,白净面堂,眉目有神,三缕长须极为飘逸,一身威武的三文铁甲中透露着儒雅之气。
乔一琦见杨林神色焦急,恨不得直见刘綎的模样,便道:“何事如此紧急?莫非.......”
杨林忙摆手,担忧冒然说出萨尔浒兵败会引起军心动荡,道:“乔将军和刘守备勿急,这里人多不便透露军情,等标下见到刘总兵自会告知详情。”
“好,你随我来。”乔一琦招呼了一声,和刘昭孙拨转马头向后走去。同时对马进忠道:“你部先在此歇脚,未得命令不得前进。”
“标下遵命!”马进忠正色道。随即看向杨林的背影,暗道这小子武艺不错,若真是杜总兵麾下改日与他再切磋较量一番。
“敢问乔将军和刘守备,你们途中可曾遇到有自称杜总兵麾下的官兵持其令牌、令箭,要你们加快速度于赫图阿拉城下会合?”杨林向刘昭孙问道。
“没有。仅你一人自称杜总兵麾下,且无凭据自证身份。若不是我和乔将军得报制止,你此时恐怕要被马备御砍成几段了。”刘昭孙言道。
乔一琦也道:“谅你一人也不敢来此诓骗我们!否则以我二十多年戎马阅历,如何看不出端倪?”
“是,二位大人说的极是。”杨林不想与他们多做解释,现在见到刘綎为第一要务。
刘昭孙问道:“你所言紧急军情,莫非是杜总兵那边出事了?”
杨林未直接回答,回首见刘昭孙和乔一琦的的亲随都在数丈之外,便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所言不假。
刘昭孙和乔一琦见状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惊骇之情,便不再说话,只是打马疾行。
杨林也是纳闷,那个人间的记载说刘綎被建奴假扮的奸细诓骗,然后率精锐冒进中了埋伏,但现在并未如此。这究竟怎么回事?他思忖了一阵,豁然明朗。
原来说刘总兵被建奴诓骗的记载多来自明廷官员的奏报,其中难免有推脱自身责任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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