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亚历山大的远征军急行军抵达索克伊前哨阵地时,托勒密已经和瓦西里做过了全面的侦查。
在波斯人营帐中心点靠前位置,有巨大的空地被开掘出一百多个浅坑,坑地有焚烧过的黑『色』痕迹,却毫无烹饪食物的残渣,这代表敌人曾经这里生火,造成大量部队做饭的假象。
按照托勒密的推测,只有第一列营帐曾经驻扎过士兵,这些士兵也有可能是农民冒充的,而后面绵延数里的营地全部是空『荡』『荡』的,不过是大流士用来诱敌深入的诡计罢了。
“这就是你常说的那个中国兵法叫什么来着?”瓦西里气急败坏地说道,“声东击西还是调虎离山?”
“......“
在发现波斯人的诡计之后,远征军的侦查部队立即扑向阿曼山口。
和预料中的一样,大流士将部队尽数开进阿曼山口,袭击了亚历山大留在伊苏斯的战地医院,这样一来整个远征军的退路被波斯人截断,全部伤员被俘虏,然而更加危险的是截断了马其顿人的运输通道,整个大军只能依靠自身携带的给养维持很短的一段时间。
如果粮尽,将面临灭顶之灾。
几乎所有的指挥官都陷入深深地低『潮』之中。
一股挫败感的情绪在人们心中蔓延,传达到了士兵层级。
亚历山大亲自视察了整个波斯人营地,他手按剑柄,面『色』凝重,很明显这个问题给他带来了困扰。
按照御前会议的惯例,所有军团一级以上的指挥官都席地而坐,对这种险恶的处境进行商讨。
塞琉古保持了一贯凶悍而粗野的作风:“我们不如干脆一路向前猛攻,直取巴比伦,端了大流士的老窝。”
“我们不可能既向前攻,又防止波斯人的追击,要知道波斯人的机动『性』要比我们好上很多!”阿明斯塔说道。
“即使我们一路无阻向前,仍然需要数周的时间,而给养却无法保证这么长时间了,一个忍饥挨饿的部队怎么能走向胜利呢?”
“沿途的城镇和村庄都可作为给养的汲取地,”瓦西里说道:“士兵们还可以取得自己需要的其他东西”。
“就像是女人。”托勒密揶揄道。
“我们应该和大流士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战,”亚历山大将他的剑放在身前说道:“应该一举瓦解整个波斯帝国的有生力量,俘虏波斯皇帝,这样的胜利才不侮辱太阳神的名誉”。
“折回伊苏斯将对士气产生极大的损害,这证明了我们先输一筹…...”
正当大家无休止的争论的时候,托勒密看见有三名骑士远远地过来。
两侧的骑兵都手举着白『色』三角旗帜,都裹着深『色』的头巾,很明是波斯人的信使,他们正陷在马其顿骑兵的包围之中。
亚历山大站起身来,高高地挥舞着双手,示意放他们过来。
在确定他们没有携带武器之后,骑兵们让开一条通路,放他们来到皇帝的近前。
三名波斯骑兵下马向亚历山大致敬,然后各自从自己的战马后面取下一个大大包裹,从外面看渗透着斑斑血迹。
空气一下子凝重起来,将领们相互交流着目光,不详的气氛在慢慢升腾。
三个包裹都开,一堆被砍断的人手滚落满地,人群开始惊呼起来。
“那是我们伤兵兄弟的手!大流士砍断了在伊苏斯的马其顿伤兵的手!”
大家愤怒的揪住三个波斯人的身体,他们惊恐万状,仿佛将领们就要撕裂了他们一样。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皇帝的身上,只要他一个眼神,这三个人就会被立马剁成肉酱。
亚历山大起初恶狠狠盯视着他们,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随后复仇之光慢慢暗淡下去,取而代之仍旧是那种平静的、久经阵仗的眼神。
“放开他们!”他平静地说道。
大家在一片错愕声和惊讶声中,松开了三个波斯人,他们顾不得整理被撕扯地凌『乱』衣衫,惊魂未定地看着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一个一个地扯下他们的蒙面的头巾,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记住你们的样子,在下次战役之后,我会砍断你们所有人的手脚,然后对于你三个,将施以一百种以上的酷刑!”
人的情绪真是奇妙而不可把握的东西,就像有的时候好像你『摸』透了心爱姑娘初春雾霭般的心思,就要捉住她了,她却盼目流光,如轻纱一般从你指缝间神秘溜走了;正当你学着接受了失去她的现实时,她又不知何时在你身后,用柔软的小手『摸』上你一把,让你浑身上下顿时百般舒坦,仿佛又找回了生活的希望。
萦绕在马其顿全军将士心中被大流士玩弄的沮丧,顷刻间被烈焰升腾的愤怒所代替。
望着三个波斯人屁滚『尿』流地跑着回去报信,战士们额头上青筋暴『露』,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人们自发地站着,敲击着盾牌,发出阵阵声响。
亚历山大待大家的全部情绪开始释放的时候,缓步走到阵前,开始了他的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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