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天来到了住院楼十四层,电梯门刚开,迎面就是两个黑衣男人,高大威武。
两人看到闻于清后,下巴收起,让开路,异口同声道:“闻组长。”
“嗯,你们先忙去吧。”闻于清示意李乐天跟上。
整个楼层都弥漫着肃杀,每个屋子前都笔直站着一位黑衣人,连一点小动作都没有。
李乐天想伸脖子往病房里看时。
闻于清轻声道:“别瞎看,看得越多你越要负责的。”
李乐天噘着嘴,埋头跟在他身后。
两人驻足在一间病房前。
“在外面看一眼吧。”
李乐天透过玻璃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从体态特征看这是个女人,但她脸和身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那双已经睁开的眼睛,如死灰一般,好似失去了生机。
“她今年二十三岁。
特重烧伤,全身已经没有完整的皮肤,大面积深二度烧伤。
她能捡回一条命,是源保护住了关键脏器和大脑,体内的源含量,无限接近觉醒水平。
但现在......哎。”
闻于清不免惋惜。
李乐天缩回头,小心问道:“她......是不是毁容了?”
“嗯。”
“哎,如花似玉的年纪......可惜了。”
李乐天轻叹一声,他很难想象从这种灾难中存活下来,要经受多大的痛苦,或是因为容貌被毁,又或是被惨烈的场景和痛苦反复折磨。
她甚至已经麻木,仿佛灵魂已被抽空......
李乐天觉得她这种眼神从哪里见过,忽然眼睛一亮,好似想到了什么,便问闻于清。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闻于清微皱眉头,“你要干什么?”
李乐天揉揉鼻子,“啊,就看看,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闻于清犹豫片刻,还是道:“好,跟在我后面,不要乱动东西,更不要去触碰她。”
李乐天乖乖点头。
闻于清刚推开门,耳边传来了低沉却清晰有力的喝声。
“闻于清,你在干嘛?!”
李乐天也一激灵,看到有两人向自己这边快步走来。
这是两个男人,一人像是医生,另一人正装打扮,样貌略粗犷,怒气冲冲。
闻于清对李乐天轻声道:“他是调查部一组组长,霍尧通。”
“哦。”
李乐天不傻,看对方这架势,明显是来找麻烦啊!
“闻于清,你怎么可以让人随意进入这里,还要接近受害者?”
霍尧通手指一动,门被紧紧合上,对闻于清吹鼻子瞪眼。
“哼,你我平级,你管得着我吗?”
闻于清也态度不好,看得出两人应该很不对付。
“那也不是你胡作为非的理由!”
两人沉目对视,目光如电,好似在空气中碰撞着,谁也不让步。
“他是谁?”霍尧通指着李乐天,都没用正眼去看。
闻于清轻抖衣袖,“我请来的人,你无权过问。”
李乐天见两人剑拔弩张,又陷入了尴尬,自己该不该说话呢......
“我......”
他还是想缓解一下气氛,可刚开口,就被霍尧通噎了回去。
“我没问你!一边待着去!”
李乐天这下就不乐意,“喂喂喂,你态度能不能好点,好好说话很难?”
霍尧通目光转到李乐天,眼中尽是不屑,“你在教我做事?”
闻于清挡在李乐天身前,对霍尧通道:“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轮不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闻组长真是好大的口气,我这就向部长反映你的问题!”
“少拿部长压我。”闻于清拉着李乐天,“咱们进去。”
“不准进!”霍尧通抓住闻于清握在门把上的手,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
霍尧通在异事会是出了名的较真、脾气臭,闻于清从来也不惯着。
李乐天这一看,两人都有点上头了,搞不好还要在这里动手。
“哎,那就算了吧。我就不进去了,反正也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态。也不一定能让受害者开口,算了算了......”
李乐天唉声叹气,一副遗憾的模样。
霍尧通质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让她开口?”
李乐天头一偏,摇了摇。
“到底有什么办法!”
“我没办法,你让人家医生去看看吧,先走了。”
李乐天脱下大褂,向电梯方向走去。
“不准走!”
霍尧通抓住李乐天的手腕,力道很大。
“我都不进去了,您这是要干嘛啊?”
李乐天哭丧着脸,表情无辜委屈。
“说清楚!”
霍尧通现在也头疼如何能让受害者开口,全市的心理医生都找了个遍,全都束手无策,本来就耐不住性子,现在更是心浮气躁。
闻于清此时也露出一丝窃笑,一言不发。
李乐天闹这一出戏,正中性子急躁的霍尧通下怀。
霍尧通忍气道:“只要你能说清楚,我允许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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