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绯烟看着眼前嚎啕大哭的人,上前一步缓缓蹲了下来,轻轻环抱住她,并没有言语,只是轻拍着她的肩。
“绯烟,他走了......他真的走了......他不会回来了。”彼时的木绯烟与路悠然都未曾看见,山洞内站在羽嘉和凤轩身后,满脸悲痛望着那哭得恍如孩童的女子。
羽嘉侧目,便望见身侧的冥王,正欲说话,却听他道“他至死都在为她着想,我终究比不上他。”
等路悠然平静下来时,月亮已经高悬,木绯烟的双腿早已经麻木了,路悠然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悠然,你还好吗?”木绯烟瞥见缓缓站起来的女子道。
路悠然朝她轻点了点头道“能在见他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了。”
“亦安说,他是为了圆一个人的梦才会如此。”
木绯烟扶着路悠然缓步往山洞内走去,将她扶在一侧石凳上坐下。
接过路悠然递来的野果,她快速吃了几口,瞥见山洞内盯着自己始终不发一言的几人道“别看了,快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星君可是已经有了打算。”羽嘉瞥见身侧狼吞虎咽之人道。
木绯烟侧目看去,却见他的眸子里一片澄澈,称呼并没有任何不妥。
自从上次她给他寄了那一封信,虽说她在人界待了一年,但按照天上的时间来算的话,其实他们二人最多两日不见,但听得她的称呼,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是不舒服。
明明他都已经照着她说得去做了,她不知道她这个不舒服是从何而来。
“星君......司命星君!”羽嘉见身侧之人啃着一个苹果,眸子也不眨的望着自己,叫了她好几声,她仍旧是那般模样,他不由得加大了声音。
木绯烟陡然回神道“二殿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羽嘉吃了瘪,随手拿过一侧的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随即走道了山洞外。
抬眸看去,正巧便看见冥王借着月色看着那一株银杏树下一身浅黄色长衫的女子。
她低头不知在絮叨着什么,沉默半晌终是拔下了头上发簪,将它埋了进去。
羽嘉正欲转身,忽听得冥王的声音传来道“殿下,这一生可有什么求而不得。”
羽嘉望着手中的苹果看可半瞬终道“我这一生,身为天界二殿下,父王母后都将我捧在手心,又有兄长替我遮风挡雨,收拾残局。”
“许是连天道都觉得我太过顺遂,所以才会让我在情这个字上这般求而不得。”
冥王本没有指望他能回答,当他难得正经回答的时候,他反而愣住了。
羽嘉望了望转身回来的路悠然轻声道“霁华【注】,她心中有你,只是那人于她太过重要,你在给她些时间。”
冥王在听见霁华这一名号时,微愣了片刻,过后才想起来,自他成为冥王之后,羽嘉便在未唤过他一声霁华。
从前总是一心追着那人跑,如今那人回头了,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冥王当得久了,他都快忘记了,自己从前的模样了。
“羽嘉,这次事情结束以后,请我喝酒吧!我们好久没喝酒了。”霁华望着身侧之人道。
羽嘉轻笑了笑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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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浅惜仙子,等会儿我施法的时候,你们帮我护法。”
木绯烟对着他二人道,凤轩同浅惜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二殿,悠然,无论等会儿你们见到了什么,都不要出声,免得吓到了她。”
“好”
“好”
木绯烟看了眼已经能下床的冥王,行至他身前道“冥王,可否借我滴血。”
霁华微点了点头,便觉得手指一痛,木绯烟赶紧拿出瓷瓶将那血装了进去。
同时,拿过一侧早已准备好的忘川之水,轻轻灌了进去,然后便出了山洞,将瓷瓶内的水,分好几次洒在山洞外。
待瓷瓶内的水见了底,众人只觉得整个银杏谷内,狂风大作,山洞外的几颗银杏树的树叶皆被吹了进来。
木绯烟就地蹲了下来,就着这些银杏叶,飞快的扎了一朵银杏花,甚至还拿了根红绳扎紧。
待得她做完这一切以后,山洞外忽然响起了一道细碎的银铃声,众人侧目望去,只见一白衣女子,长发如瀑,就那么披散在身后。
脚腕间戴了一串红色的银铃,在她行走间发出极为好听地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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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晚了?”木绯烟将方才扎好的银杏花递给那女子。
女子伸出手接过浅笑了笑,那一笑恍若春风拂面,直让人心旷神怡。
木绯烟扶着那女子坐在了一侧的石头上,女子抬眸看着山洞内突然多出了这么多人,很是不习惯。
“今日怎么这般多的人?”
“为何这么多人,难道你不清楚吗?泽兰!”众人瞧着木绯烟陡然收起了方才和善地面孔,换上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泽兰一双眸子在山洞内的几人身上飘过道“看来那人没有骗我,果然只有这样你才会告知我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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