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华年听他提起武艺,这才想起今日早些时候,在后山瞥见他的剑法。
干净利落,他的身手完全不像是一个太子殿下该有的水准。
“殿下,小时候经常和王爷见面吗?”
顾锦瑟眸子微沉了沉这才道“嗯,我出身不久,母后便开始酗酒,醉了便打我。”
“我身子本就孱弱,被她一打便是久病不起,父皇忙于国事,并不能时常顾忌后宫。”
“有一次王婶进宫见我浑身是伤,这才告知了父皇,父皇大怒,将母后禁足,将我交给了王叔和王婶照顾。”
“且封我为太子殿下,在宫外为我修建府邸,派人照顾我。”
“我的府邸离王叔的王府并不远,所以王婶便承担了照顾我的任务,王叔教我读书习字和武艺。”
“后来年岁渐长,母后也渐渐醒悟,不在酗酒,开始同后宫的妃子和平共处。
难怪,璃国的传统一直都是长子封为太子,她原以为是璃皇宠爱皇后,执意不顾祖制。
却原来是为了保护他,在皇宫内,除了封了王的皇子,可以出宫自行修建府邸,未封王前都是要住在皇宫里的。
顾锦瑟见她脸上未褪去的疲惫之色出声道“我熬了粥,你喝点吧!”
路华年微点了点头,瞥见他手中端着的那青瓷碗时,她微愣了愣,竟是鱼粥。
顾锦瑟瞥见她面上的震惊出声道“小兰说,你小时候受伤,路将军便经常给你煮鱼粥。”
“我第一次做这粥,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路华年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吃完那一碗鱼粥的,只记得当那一碗粥见底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暖洋洋的。
心口的那颗种子,被这暖阳一热,开始发了疯一般的长。
“如何?”顾锦瑟心口在打鼓,但面上却是仍是镇定得问。
路华年瞥见他眼底的紧张浅笑了笑道“很好吃。”
听此,顾锦瑟恍如松了一口气一般,外面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屋内燃着蜡烛。
路华年看见微微跳动的烛火,心里陡然间生出了一种满足感。
若真的嫁给他,她似乎也是愿意的,心口的那颗种子还在发了疯的长,心跳如雷,无论她如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仍旧没有用。
既然阻止不了,那便随着它去吧!毕竟她本人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顾锦瑟将瓷碗放至一旁,扶着她躺下,然后替她掖好被角出声道“好好休息,明日下午我们启程回璃京。”
路华年微点了点头道“好。”
瞥见他转身离去,同时关好了房门,因着顾锦瑟的这一碗鱼粥的缘故,这一夜路华年睡得格外的好,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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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因为受着伤,回去的路上路华年格外的嗜睡,马儿刚跑起来,她便靠在窗柩睡着了。
顾锦瑟听得身侧绵软的呼吸声响起,侧目看去,路华年正睡得香甜。
她的头靠在窗柩上,一直晃个不停,顾锦瑟起身坐至她身侧,将她点个不停的头放至自己右肩。
同时微掀轿帘瞥见马车已经渐渐脱离了官道,往羊肠小道而去,顾锦瑟微勾唇角,看来这次他的好大哥派出来的暗卫还不错。
马车继续一路疾行,睡梦中的路华年忽听得马儿的一阵嘶鸣声,立即睁开了眸子。
睁开烟,却见顾锦瑟紧紧将她护在怀里,同时挥出内力,打碎了马车。
然后揽着她飞身而下,路华年的脚刚刚接触到地面,就瞥见一群黑衣人持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她正欲运起内力,却觉得周身酸软无比,瞥向一侧的顾锦瑟,见他额间满是薄汗。
顾锦瑟一边打退黑衣人的进攻,一边将路华年护在身后,往后退。
“殿下,不能再退了。”路华年瞥见身后的亦是万丈悬崖。
路华年一脚踢开了侧面进攻的黑衣人,见身前的顾锦瑟身影迟钝,而他身侧的黑衣人的长剑已经在他的左臂上划了一剑。
“即便是中了软筋散,太子殿下还能伤我这么多兄弟,不愧是青云阁的阁主。”路华年顺着声音望去,却见一黑衣蒙面男子,骑在一匹红枣马上面,露在外面的眸子,已经弯成了月牙。
顾锦瑟听此微勾了勾唇角道“我今日若是不死,来日你便等着为自己和你家主子收尸吧!”
路华年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顾锦瑟一脚踢开身前的黑衣人,然后纵身跃下了万丈悬崖。
与此同时,黑衣人身后传来一大批脚步声,还有马蹄声,有人来了。
以她的身手打退身前的黑衣人并不成问题,但等路华年反应过来,她已经跃下了山崖。
凛冽的寒风刮得她面颊生疼,右臂和小腿的伤口在方才的打斗中裂开了。
疼的路华年额前冷汗直冒,她远远看见顾锦瑟的身子,脑海里开始浮现爹爹教过的千金坠秘诀。
一切都只在一瞬间,路华年刚保住顾锦瑟,却见顾锦瑟眸子里还未褪去的震惊。
两人的身子极速下坠,顾锦瑟心中默数了三个数,然后调转身子,右脚在石壁上一瞪,两人双双跌进了一个山洞。
山洞内,萧北早已经侯在了那里,见到顾锦瑟身侧的路华年眸子里是还未褪去的震惊。
顾锦瑟朝萧北点了点头,萧北立即转身出了山洞,往山顶而去。
顾锦瑟一口气憋在心口堵得慌,在瞥见路华年的伤口裂开之后,面色更沉。
然后将小心抱起路华年,将她靠在石壁上,回身去取萧北留下的包袱。
拿出纱布和金创药,见路华年一双眸子直直地望着自己,而她额间冷汗直冒。
用袖子心疼的擦去她的薄汗,同时脱去她的外衫、内衫将她的中衣脱了一半。
右臂仅是露出来的地方便有两道剑痕、
顾锦瑟用匕首划开了她满是血的纱布,然后上了了药粉,待得血完全止住了。
这才缠上纱布小心包好,在将她的中衣、内衫依次系好,在拉回外衫。
然后褪去她右脚的鞋袜掀起了罗裙,然后挽起她的裤腿,划开纱布,尽管心中已有准备,但在看见伤口时,还是吃了一惊。
然后上好药,用纱布包好,放下裤腿、罗裙。
路华年在顾锦瑟给她上药期间一声不吭,什么也未问,待得他替自己自己也包扎好了才道“今日这一切可都是你的计策?”
“是。”顾锦瑟直视她的眸子,眸子里满是一片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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