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惜见是佟秀秀,便知晓她定然又来找茬生事了,不由说道:“五殿下天人之姿,这京城少女无不喜欢,芷惜自然也喜欢,但此喜欢非彼喜欢,莫要想入非非了。”
“你在说什么呀?”佟秀秀不明白凌芷惜的意思,有些愠怒,“那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芷惜知晓五殿下是芝芸姐姐的未婚夫,自然不会喜欢。方才霜白说的喜欢,只是我对五殿下的一种崇拜,你可别想多了,也别说出去。”凌芷惜耐着性子对佟秀秀解释了一番,又千叮咛万嘱咐,让佟秀秀不要流传出去。
佟秀秀对凌芷惜扬了扬嘴角,难得露出一个甜得发腻的笑容:“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就放心吧。”
得到佟秀秀保证的凌芷惜终于吐了一口气,抚了抚胸口。为避免再次被卷入舆论漩涡,凌芷惜拉着聂霜白朝别的地方走去。
凌芷惜和聂霜白一路走,一路欢声笑语不断。聂霜白说道:“佟家为何一定要让佟芝芸嫁给五殿下?嫁入皇家可未必是件好事,我爹总是和我说,宁愿嫁给布衣百姓,也不能和皇子扯上关系。芷惜,你觉着是不是佟芝芸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呀?”
“佟芝芸生来就是凤凰的命,命中注定她要嫁给五殿下。”凌芷惜淡淡地说道,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
“可是,为了这命中注定的事情,她活得好辛苦。成日里吟诗作赋,习舞练琴,处处端着个架子。若是我,肯定要憋屈坏了,我成日里只想着四处玩乐,我爹都管不着我。”聂霜白嘻嘻哈哈地说道。
行至湖边,一个丰腴的身影突然闯入了凌芷惜的眼帘,只见她怒气冲冲地上前,一把抓住凌芷惜的手臂,痛斥道:“凌芷惜,就凭你,也敢跟我抢五殿下?”
这个胡搅蛮缠的女子正是钱静姝,她对赵玉珹的执念已是根深蒂固,整个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钱静姝喜欢五皇子赵玉珹,而赵玉珹却对她不理不睬。
但,钱静姝为何会突然找上凌芷惜兴师问罪,凌芷惜稍加思索,便恍然知晓,定然是佟秀秀走漏了风声。她口上答应为凌芷惜保守秘密,转身就添油加醋地告诉了钱静姝,为的就是让钱静姝来找凌芷惜的麻烦。
凌芷惜本无意与她纠缠,身旁的聂霜白却急着为她出头,抢先戳了钱静姝的痛处:“钱静姝,五殿下根本就不喜欢你,且是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是你自作多情了。再者说,你质问芷惜为何敢与你抢五殿下,我便代她告诉你,除了……”聂霜白的目光从钱静姝圆溜溜的脸上滑至起伏的身段,“其他地方,你都比不上凌芷惜。”
钱静姝一时语塞,只能喃喃念叨着:“玉珹哥哥是我心尖尖上的人儿,我喜欢了,你们便都不许喜欢。谁敢和我抢,便是和太后过不去。”
聂霜白实在不满她的骄横跋扈,动不动搬出太后,以此作为要挟。于是,聂霜白再次戳了钱静姝的痛处:“除了太后给你撑腰,你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即便是太后为你做主,五殿下也仍旧不喜欢你,他对你的冷淡,你自己感觉不到吗?”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不知何时悄然而至的佟秀秀也开始煽风点火:“啧啧啧,钱静姝,你可真是丢脸呀!凌芷惜不仅要和你抢五殿下,她们还嘲笑你一无是处、毫无吸引力,说五殿下永不会喜欢你。今日,你若不给她们点颜色瞧瞧,她们可是会蹬鼻子上脸,永远地把你踩在脚下,让你翻不了身。钱静姝,你不会眼睁睁看着五殿下被凌芷惜抢走吧?”
钱静姝听了佟秀秀的话,顿时怒火中烧,又无力出声辩驳,只能选择动手。柿子总是捡软的捏,平日里有些关于聂霜白喜爱打架的传闻,钱静姝便放弃了对聂霜白动手的念头。于是,钱静姝快步走近凌芷惜,朝她猛力推了一把,凌芷惜猝不及防,一时失去平衡,跌坐在地。
“佟秀秀,你怎么回事?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乱嚼是非?我们无意羞辱中伤钱静姝,我对五殿下也没有特别的意思,全都是误会,你却接二连三挑拨离间,到底意欲何为?如此无端生事,若是闹到皇上那儿,可是谁都难逃其咎。”凌芷惜摩挲着划伤的手肘,强压住胸腔里翻滚的怒火。
聂霜白见状,匆匆上前,扶起受伤的凌芷惜,并朝着佟秀秀狠狠地瞪了一眼。
然而,佟秀秀却唯恐天下不乱,她轻笑了几声,继续对钱静姝说道:“且不说五殿下的事儿,方才,我还看到她二人在御花园里纠缠你表哥呢!”
钱静姝是先皇后的侄女,是太后的侄孙,而三皇子赵玉卿是先皇后的独子,因此,赵玉卿也是钱静姝的表哥。早在先皇后在世之时,便想为赵玉卿和钱静姝指腹为婚,而皇帝却坚决不同意。如今,十几年过去,太后掌管三皇子赵玉卿的婚事,若是旧事重提,也未必得不到皇帝的应允。
钱静姝果然是一点就燃的暴脾气,被佟秀秀如此一激,她立马怒指向凌芷惜与聂霜白二人,愤然痛斥道:“你们……你们简直不知廉耻,真是一对贱人!我表哥是何等君子,你们也敢肖想?”
聂霜白怎能容忍这般侮辱,她一个箭步冲到钱静姝身前,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巴掌。聂霜白出身于武将世家,从小就跟着父亲习武健身,力气自然大过寻常姑娘,钱静姝挨了一记巴掌,不由一个趔趄。
正在这时,佟秀秀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钱静姝只觉脚底打滑,不能自主地向湖面倒去。“砰”的一声,平静的湖面被搅得支离破碎,溅起了水花一片,打湿了凌芷惜和聂霜白的发髻,佟秀秀立马高声呼喊,“来人啊,不好了,钱家小姐被人推下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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