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赵玉卿没心思理会钱静姝，他一心只想从凌芷惜的口中得到答案。
凌芷惜绞着双手，窘迫地看着赵玉卿，说道：“是，我是和五殿下在石洞中待了一会儿，但……”
凌芷惜话还未说完，赵玉卿便脸色一沉，转身就要离开。钱静姝急忙跟在他身后，吵吵嚷嚷：“表哥，凌芷惜她欺负我，你还没帮我报仇呢！表哥，你理理我呀！”
凌芷惜看着赵玉卿逐渐远去的背影，心头荡过一缕失落。这片偌大的林子，仿佛只剩下她和汀兰二人，汀兰低着头默不作声，而她则愣愣地站在原地，连一片叶子落在了她的头上，她都毫未察觉，周遭寂静异常，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她的愚蠢。
凌芷惜在心中纳闷，赵玉卿是生气了么？可是，他为何要生气呢？大约是觉得，她和五皇子赵玉珹孤男寡女地躲在石洞之中，十分不自重，而他瞧不上不自重的女子罢。
凌芷惜终于拔腿向琳琅阁的方向走去，汀兰松了一口气，跟了上来。凌芷惜一边走，一边转过头，问向汀兰：“汀兰，你是百岁宫的人，应该时常会见到三殿下吧？你觉得他是怎样一个人？”
“三殿下虽然少言寡语，对太后却是十分孝顺，对待百岁宫和粹华宫的宫人也并不严苛。每到逢年过节，还会打赏许多，算是这皇宫之中较为慷慨的主儿了。其他的事儿，奴婢便也不清楚了。”汀兰对凌芷惜说道。
“那……三殿下可有喜欢过什么人，或是关于他喜欢什么人的传闻？”凌芷惜打算顺藤摸瓜，从汀兰口中套出一点讯息。
汀兰前思后想，摇了摇头：“还真是没有。大殿下和五殿下都有过一些风言风语，但……除了翠柳喜欢三殿下的事，三殿下从未与任何女子有过瓜葛。且翠柳的事，也只是很少人知晓。”
“你说……大殿下和五殿下都有过风言风语？”比起赵玉卿的事情，凌芷惜更感兴趣这个话题。
汀兰慌忙摇了摇头，说道：“这……就当奴婢从未提过。凌姑娘，你也别追问了。”
“不行，汀兰，可没有你这样的，明明开了一个头，又不说与我听了。你这就好比拿了一根羽毛使劲地挠我鼻孔，又不让我打喷嚏，憋死人了！”
“好，好，凌姑娘，是奴婢错了。”汀兰见四下无人，才稍微松了口气，她拉着凌芷惜匆匆回到了琳琅阁，将门窗都掩好，才对凌芷惜说道，“凌姑娘，奴婢和你说的话，你听过就忘了，千万别对其他人说道。”
“放心吧，我嘴巴严得很。”凌芷惜拍拍胸口，对汀兰保证道。
汀兰再三检查了门窗，才对凌芷惜说道：“几年前，大皇子被发现和昭仁宫皇贵妃身边的一名宫娥私交甚密，事情被揭发之后，那名宫娥便无端失踪了。也不知是昭仁宫下的手，还是恒春宫那边……”
凌芷惜倒吸了一口冷气，大皇子赵玉潼现与表姐私交甚密，会不会是故技重施，有着不怀好意的企图？可是，他能从表姐言柳身上得到何种好处呢？言家早已败落，名存实亡，凌芷惜着实想不透接近言柳还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五殿下呢？”凌芷惜惴惴不安地问道。
“五殿下与佟家姑娘的事，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五殿下与佟姑娘之间的关系也向来很好，在外人看来，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了。唉，即便如此，那钱家姑娘，太后的侄孙钱静姝仍然是不死心，总是纠缠着五殿下，让太后她老人家颇为心烦。”汀兰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
“怪不得。”
“是，所以才有姑娘看见的那一幕。而五殿下始终对钱姑娘百般嫌弃，没有一日有好脸色对待，钱姑娘受尽折磨，却还是念念不忘。”
“那……除了佟姑娘，五殿下可有心仪之人？”
汀兰奇怪地瞥了凌芷惜一眼，遂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皇贵妃教管甚严，从不让五殿下与别家女子接触，五殿下这个人也是冷冷清清的，除了佟姑娘，对谁都是淡淡的，好似一个没有情绪的人。不过，方才姑娘怎会和五殿下一同从石洞中出来，五殿下可有和姑娘说什么？”
凌芷惜听着听着，便陷入了沉思。看来，《玉朝花间录》里的女主角薛丹还未被世人知晓，宫中众人亦不知她与五殿下的关系，然她到底是还未与赵玉珹相遇，还是两人不曾走漏一丝风声？真是蹊跷。不过，她却很好奇，这样冷清的赵玉珹所喜欢的女子会是什么样呢？
“姑娘，姑娘？”
直到汀兰伸出手，在凌芷惜的眼前晃了晃，凌芷惜才回过神来。“汀兰，你方才说什么？”
“我是问，姑娘怎会与五殿下一同从石洞中走出，五殿下可有与姑娘说些什么？”
凌芷惜自然羞于与其他人提石洞中的事，她连忙摇了摇头，胡乱编了一个谎话：“我听见石洞中有声响，便以为有狸猫，遂钻入洞内查探，却没曾想遇到了五殿下。五殿下没和我说什么，就出洞了，我便也跟着出洞，紧接着就遇到了你和钱静姝。”
“可是……五殿下在那石洞中做甚？”汀兰百思不得其解。
凌芷惜也在心中暗暗奇怪，为何赵玉珹会躲在石洞中，还说是特意来寻她的，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汀兰……钱静姝是三殿下的表妹，太后的侄孙，为何不让钱静姝和三殿下定亲，也好亲上加亲呀！”凌芷惜继续追问。
“太后自然也是考虑过的，还不是钱姑娘一意孤行，非要追在五殿下的身后。太后寻思，若是强行将二人捆在一起，会弄巧成拙。”汀兰对凌芷惜解释道。“再说，三殿下自己也是一万个不情愿啊。当时，三殿下被官家派去戍守边关，临行前一个月，太后有意撮合他和钱姑娘，没想到，三殿下竟然连夜赶去了边关，硬是提前了一个月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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