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惜旋转手中腰带,并将内力附于其上,腰带随即形成了一道强大的屏障,剑气与其相撞,碎裂成片,消散于空气中。
那纨绔子弟怒不可遏,大喝一声,向凌芷惜的头部直直劈了过来。
“凌姑娘,小心!”卫曲吓得大叫。
凌芷惜却镇定自若,只是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任其劈了过来。就在剑刃近在咫尺之际,凌芷惜飞速出手,腰带好似一只蜿蜒的蛇,缠上了剑身。凌芷惜轻轻一带,剑便从那纨绔子弟的手中飞出,落在了凌芷惜掌心之内。
那纨绔子弟一怔,还未从挫败中回过神来,凌芷惜轻盈飞旋,落在他身后,对着他的后腰猛地一踹,那纨绔子弟便摔了个狗吃屎,鼻青眼肿。
卫曲在一旁鼓掌喝彩:“凌姑娘好样的,真是女中豪杰!”
赵玉卿轻咳了一声,卫曲才收敛了几分,只是乐呵呵地笑着。
姓孟的纨绔子弟正要妥协,凌芷惜却愈战愈勇,她凌空一跃,使出一招飞花走石。一时之间狂风大作,碎石子、落叶裹夹在风中,向那群纨绔子弟侵袭而去。
“哎哟,这些是什么!”尖叫声不绝于耳,那些碎石和落叶宛若一把把匕首,令那群纨绔子弟的脸上、衣袍上皆留下了细细的血口子。
姓孟的纨绔勃然大怒,猛地将青衫书生推开,一手揽住惊慌失措的顾曼君,令其不得动弹。“凌家丫头,瞧瞧你都做了什么,竟然在爷的脸上留下了伤口,若是成了疤,毁了我的盛世容颜,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顾曼君在姓孟的纨绔手中,让凌芷惜顾虑重重,不敢再贸然出手。她无助地看向赵玉卿,眼神中尽是为难。
姓孟的纨绔转过头,对着顾曼君奸笑几声,狂妄地说道:“顾小姐,命中注定你该嫁与我为妻,快让我一亲芳泽。”
“呸!”向来温婉端庄的顾曼君从未受到如此羞辱,对着孟纨绔便是一口唾沫。孟纨绔气得松开顾曼君,扬手要向她脸上扇去。
凌芷惜正要一个箭步冲上前,拿捏住孟纨绔,却见他半途中缩回了手,“哎哟哎哟”叫个不停。随后,他的手红肿变形,疼痛难忍,逼得孟纨绔连连在地上打滚。
青衫男子上前一步,拿起孟纨绔的手瞧个不停,却瞧不出门路:“孟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了毒虫?”
“这位公子中了毒。”赵玉卿缓缓走了过来,对众人说道,“赶紧回京城,否则小命不保。”
“这不是赵……三殿下么?快走!快走!”一众纨绔狼狈地扶起孟纨绔,纷纷上马,向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青衫男子目送一众纨绔离开,有些不悦地看向凌芷惜,说道:“这位姑娘,若不是你冒失,这次争端早就解决了,顾小姐也不用受此屈辱。”
“我……”凌芷惜哑口无言,她看向泪眼婆娑的顾曼君,心中苦不堪言,只觉揪心一般疼痛。
“别说了,我没想到,堂堂新科状元钟恕春也会和那些不堪的人混在一起。”顾曼君接过凌芷惜的锦帕,擦干了泪水,说道,“芷惜,我不怪你,你也是一心想救我。今日之事,还望从此不要再提。”
“哼,那群畜生,你以为他们会轻易放过你?”钟恕春不屑地说道,“本来,要想摆平此事,我是胸有成竹,现下好了,一盘好棋硬是被下坏了。”
说到这里,顾曼君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个不停。凌芷惜见状,赶忙用衣袖为她胡乱地擦着,连妆容都擦去了大半。
“顾姑娘不必担心,我来想办法。”赵玉卿沉声说道。
钟恕春挑了挑眉,对赵玉卿拱手道:“三殿下,那顾小姐的事便有劳你了。”旋即,钟恕春又转过身,对顾曼君冷声说道:“顾小姐,荒山野岭,姑娘家还是少来为妙。”
说罢,钟恕春正欲转身离去,赵玉卿突然意味深长地说道:“钟先生,方才那人中了毒针,那毒是落雪苍莲。”
“呵!”钟恕春翻身上马,回眸一笑,便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钟恕春离开之后,顾曼君也坐上了犊车,匆匆向京城的方向驶去。
一直冥思苦想的卫直突然抬起了头,恍然道:“主子,我想起来了,前几日我在品香楼遇见过新科状元钟恕春,当时他正和佟太傅家的公子在一起。坊间传闻,这钟恕春巴结权贵,是个势利小人,果然是真的!”
“卫直,不可在背后妄议他人。”赵玉卿沉声道。
“可是……主子,卫直也不算妄议吧?那钟恕春确与权贵来往,在纨绔子弟面前更是谄媚逢迎。”卫曲不服气地嘀咕。
就连凌芷惜也疑惑地向赵玉卿询问:“方才那个新科状元和那群纨绔是一伙的,你为何要将中毒的实情告知他?”
“有些人,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赵玉卿淡淡说道,随即也上了犊车,“我们也该回去了。”
凌芷惜上了犊车,依旧坐到了赵玉卿的对面,两人不再言语。
片刻之后,赵玉卿见凌芷惜动也不动,面色如土灰,以为她还在担心着顾曼君之事,便出言劝解:“顾小姐的事,我会解决,你不必担心。”
而凌芷惜并未接话,双手按住腹部,额头渗出大滴大滴的汗珠,一脸泫然欲泣的痛苦表情。赵玉卿心下一惊,连忙起身坐到凌芷惜身旁,柔声问道:“你……你怎么了?”
凌芷惜紧紧咬住下唇,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全然没有接话的心思。赵玉卿也不便多问,只能静静坐在她身旁,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赵玉卿的目光宛若一道灼热的光线,时时刻刻地围着凌芷惜转,让她面红心跳。腹部不知何故,先是隐隐作痛,少顷之后,开始一阵一阵地剧痛,凌芷惜额头的汗珠越攒越多,黏腻的汗水润湿了发丝,粘在了脸上,既狼狈又难受。
凌芷惜用力地压制着腹部的疼痛不适,恨不能立刻掏出一把匕首,对着腹部便是一刀。明明是烈日炎炎的三伏天,她却时不时觉得背心处有丝阴冷,冷热交替,虚汗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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