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丹青立刻解释道:“哎哟喂,和几个朋友去喝了几杯,仅此而已。别误会,别误会,千万别跟我娘说啊!”
凌芷惜吸了吸鼻子,问道:“菱芯姑娘为何会突然去了?是被人害了么?”
凌丹青哀叹了一口气,说道:“哪里是被害了,菱芯姑娘是自戕的,一尺白绫悬在梁上,人就没了。”
“什么?”凌芷惜颇为不信,明明前几日她和刘宇轩才互诉衷肠,答应彼此始终要相信、坚持。怎么才过了如此短暂的光景,菱芯姑娘便万念俱灰,走上了自裁的绝路呢?“不对,菱芯姑娘一定是被歹人所害,我要去一趟嫣红阁。”
“芷惜,这样不好吧?”凌丹青古怪地看着凌芷惜,“这是嫣红阁的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了,衙门已经派人来调查此事,他们再不济,也强过你吧。”
凌芷惜烦躁地坐回椅子上,左思右想,想了半晌,还是决定要去嫣红阁一趟,不然,她的良心总是不得安宁。凌芷惜慌慌张张地冲出了店门,刚好撞上了一个厚实强壮的胸膛,她抬起头,赵玉卿俊朗的面容跃入眼帘:“阿卿,你来的正好,陪我去一趟嫣红阁。”
“嫣红阁?”赵玉卿疑惑地问道,“为何要去那儿?”
“发生大事了,嫣红阁的菱芯姑娘……她自裁了。”凌芷惜的声音有些颤抖。
赵玉卿也震惊地答道:“前几日刘宇轩才给了她希望,为何会突然之间想不开,有些蹊跷。”
凌芷惜连连点头称是:“所以,我觉得一定是有歹人害了她,陪我去嫣红阁瞧瞧。”
“若非说有歹人,那必定是你一心要帮的陶姑娘了。”赵玉卿淡淡说道。
凌芷惜瞪了赵玉卿一眼,拉着他朝勾栏瓦肆的方向快步走去:“别乱说,陶姑娘一介女流,怎么会杀害菱芯姑娘,光是嫣红阁,她便进不去。”
赵玉卿轻笑了一声,说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凌芷惜拉着赵玉卿慌慌忙忙奔到了嫣红阁外,一群姑娘正哭得伤心,哀嚎声不绝于耳。凌芷惜的目光定格在了一副担架上,一张白布盖在其上,看不见白布之下的冰冷面孔,她的心却仍旧“突突”跳个不停,隐隐阵痛。
办案的捕快正准备收工,他看向嫣红阁的一众女子,问道:“这菱芯姑娘可有家人,若是无人收尸,我便差人将其送去城郊的义庄。”
菱芯的几个好姐妹连忙哽咽地答道:“求大人不要将菱芯送去义庄,我们会凑钱给她安葬的,劳烦大人了。”
“嗯,那就留给你们了。”捕快正要离开,凌芷惜一个箭步上前,将其拦下。
“大人请留步,这菱芯姑娘死的不明不白,就这样入土么?”凌芷惜问道。
捕快不悦地瞥了凌芷惜一眼,冷声说道:“什么叫死的不明不白?哪里来的野丫头,你是在质疑本捕快的办案能力?”
“这菱芯姑娘为何要自裁,她根本没有理由要自裁,还请大人明察,一定是有人害了她。”凌芷惜斩钉截铁地说道。
捕快冷哼了一声说道:“本捕快已将嫣红阁问了个遍,来龙去脉十分清楚,再者说,这现场并无旁人来过的痕迹。若非是她自戕,那你说说,是谁害的?”
“我……”凌芷惜后退了一步,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菱芯的几个小姐妹纷纷上前劝阻道:“这位姑娘,菱芯确是自裁的,原因……也是有的,捕快大人没错,你就莫要再为难大人了。”
捕快瞪了凌芷惜一眼,发出了一声鼻哼,气鼓鼓地走了。
菱芯的几个姐妹将她的尸体收到了嫣红阁的后院,嬷嬷也将嫣红阁的大门闭上,对围观的百姓说道:“抱歉了各位,嫣红阁这几日不开张,还请大家相互转告。”
凌芷惜实在好奇,菱芯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便拦下一位嫣红阁的姑娘问道:“这位姑娘,你们说菱芯姑娘自裁是有因由的,可否说与我听听。”
被拦下的姑娘擦了擦双眼,低声说道:“这是菱芯的私事,我也不好说给你听,要怪就怪那个道貌岸然的刘宇轩。”
“刘宇轩?”凌芷惜不明白,刘宇轩明明给菱芯的生活燃起了希望,又怎会害菱芯走上绝路呢?
那嫣红阁的姑娘似乎十分厌恶听到“刘宇轩”三个字,她淬了一口在地,随即骂道:“菱芯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看上他那样的男子。若不是中了他的情毒,怎么会草草了结自己的性命,唉,真是可悲可叹。”
凌芷惜听了那姑娘的话愈发糊涂。嫣红阁的大门紧紧闭合,观望的人群也逐渐散开,这条街路冷冷清清,只有冬日的风后劲十足,吹得五脏六腑皆隐隐作痛。
“走吧,回店里去。”赵玉卿轻柔的话吹醒了陷入迷途的凌芷惜,她皱着双眉,忧伤地瞥了赵玉卿一眼,轻轻颔首,跟在他身旁向花容月貌研究院走去。
刚走到半路,凌芷惜突然停下了脚步,赵玉卿见她失魂落魄,不由担心地问道:“芷惜,你是怎么了?”
“我想去刘宇轩家中看看,那日你也听到了,刘宇轩的话句句发自肺腑,他不像是个骗人的混蛋。”凌芷惜冷静地说道。
“看来,你是不明清楚来龙去脉,不肯罢休了。”赵玉卿说道。
凌芷惜点了点头:“毕竟……这件事我也有份参与,突然之间产生了这样的悲剧,我心中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平静地放下。我得去刘宇轩家中了解真相。”
“好,我陪你。”赵玉卿笑着握住凌芷惜的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陪你。”
凌芷惜心中一暖,她十分清楚赵玉卿并非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但却能为了她,任何小事也要亲力亲为。“阿卿,久而久之,你会不会厌倦我这样的脾性?”
赵玉卿揉了揉凌芷惜的头,轻声说道:“傻瓜,不会的。”
两人相视一笑,朝着刘宇轩所住的巷子走去。街上行走的路人屈指可数,却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瑟缩在墙根处,十分凄凉。凌芷惜正欲从钱袋中掏出一些钱两救济,赵玉卿却快她一步走了过去,弯腰将一锭银子轻放在他的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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