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凌芷惜问道。
赵玉珹淡淡说道:“我和朝北途经此处,见凌府门外围了一群人,十分热闹,便来瞧瞧这分热闹。”
凌芷惜撇了撇嘴,答道:“让你看笑话了。眼下,你热闹也看了,该走了吧?”
凌芷惜话音刚落,方小姐的大嗓门又传了过来:“凌芷惜,你到底给不给我一个交代?别以为装聋作哑就能糊弄过去,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若是衙门不理会,我就天天来凌府门口闹,去衙门闹!”
凌芷惜揉了揉太阳穴,不知要如何应付方小姐,这时,赵玉珹迎了上去,问道:“这位姑娘,到底发生了何事?”
方小姐瞥了赵玉珹一眼,立刻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去,先前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也收敛了,只小声答道:“公子,你是不知,小女子的命好苦呀!这个凌家大小姐仗着身份,拐走了我的夫君,被我发现之后,便要死不认账。公子,你要为小女子做主啊!”
“你别含血喷人!”凌芷惜急了,反驳道。
赵玉珹回眸,对凌芷惜摇了摇头,转首对方小姐和颜悦色地说道:“方小姐,你莫急,据我所知,凌小姐并非会做出这种勾搭他人夫君之事。不过,事情总要有个交代,请方小姐给凌姑娘三日之期,若不能找出令夫的下落,你再去闹衙门也不迟。”
方小姐安静了下来,并顺从地点了点头,答道:“好,看在这位公子的面子上,我就给姓凌的三天期限。若是三天之后,我的夫君仍旧下落不明,我便来这里闹,还要去衙门闹!”
说罢,方小姐终于带着一群家丁离开了凌府门口,围观的百姓也渐渐散去。凌府外又恢复了宁静,而凌芷惜却强忍着怒意,对赵玉珹说道:“三天让我找到秦芳的下落?五殿下,你什么都不清楚,为何要草率地帮我做决定?”
赵玉珹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对凌芷惜道:“不然呢?你想方家闹得人尽皆知?”
“我……”凌芷惜叹了一口气,带着哭腔说道,“我和这个方小姐从未有过过节,她为何会找上我?现下又让我从哪里找出秦芳的下落……真是祸从天降,挡都挡不住。”
朝北匆匆奔了过来,对赵玉珹低声说了几句。赵玉珹随即对凌芷惜道:“既然方家人说看见你身边侍女与秦芳往来,你便将那侍女寻来,问个清楚。”
“可是……”凌芷惜咬着嘴唇,陷入了踌躇之中。现下她终于明白了,汀兰根本不是回家照顾病重的母亲,而是和秦芳暗中见面了。见过面之后,二人又去了哪里,她无从得知。
“怎么了?是有麻烦么?”赵玉珹问道。
“绯樱,你和我去一趟汀兰的家。汀兰刚到凌府之时,应该有记录吧?”凌芷惜对身旁的绯樱说道。
绯樱点了点头,立刻领着凌芷惜去向汀兰居住之处:“小姐,我知晓汀兰家住何地,你跟我来。”
凌芷惜跟了上去,赵玉珹也快走了几步,跟上了凌芷惜。
“你跟着我做甚?”凌芷惜莫名地看向赵玉珹。
“我同你一起去,免得你又走了多余的路。”赵玉珹淡淡说道。
凌芷惜口头上并未拒绝赵玉珹,脑海中却一直在思索,怎样才能甩掉赵玉珹,以免他卷入这滩浑水。一路上,她一边走一边想着委婉合适的理由,而赵玉珹则走在她身旁,时不时悄悄打量着她。
阳光散落而下,凌芷惜一头乌黑的秀发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赵玉珹瞥了一眼,不加掩饰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
“小姐,就是这户人家了。”绯樱在一条窄巷的一户宅子门前落脚,对凌芷惜说道。
凌芷惜探头一看,目光从矮墙上越过,这户宅子看上去老旧且斑驳,似乎少了些人气。凌芷惜敲了敲紧闭的木板门,许久也未有人应答,倒是隔壁的老汉从门内走出,对着他们说道:“你们来找何人?”
凌芷惜客气地答道:“这户人家可是住着一位叫汀兰的姑娘,还有她患病的母亲?”
“汀兰啊,她前些日子倒是回来过。”老汉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她母亲早在两年前就过世了。你们别找了,找不到她的。”
凌芷惜闻言,十分震惊,原来自始至终汀兰都在骗她。她与绯樱对视了一眼,不依不饶地问道:“为何找不到她了?她回来过,又去了别处么?”
老汉摆了摆手,说道:“她回来收拾了几个包袱,就离开了。看样子是出远门,再也不会回来了。”
凌芷惜愣怔了一瞬,见老汉转身要回宅子,连忙叫住他:“老先生,请问……”
“别问了别问了,哪来这么多问题。都说汀兰走啦,不会回来了!”老汉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这时,赵玉珹紧忙朝前几步,递给老汉一块白花花的银锭,老汉愣怔了一瞬,接过银两,立刻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好说,好说,你们好想知晓些什么,尽管开口。”
凌芷惜若有所思地瞥了赵玉珹一眼,开口问道:“老先生,这条巷子,曾经是否还住着一位叫秦芳的男子?”
“秦芳?”老汉没有多加思索,立刻说道,“在他飞黄腾达之前,确是住在这条巷子里。那时,秦芳可真是落魄呀!后来,也不知他撞了什么大运,竟然攀上了方家的亲事,做了上门女婿,摇身一变成了方氏绸缎庄的掌柜,光是田宅便有好几处,羡煞旁人哦。”
凌芷惜继续问道:“那……老先生可晓得,秦芳和汀兰之间的关系?”
老汉思索了片刻,对二人说道:“汀兰和秦芳曾经是一对,在秦芳最落魄的时候,一直是汀兰陪伴在侧。汀兰的娘亲也曾劝过她,但她偏偏不听,后来秦芳果然离开了她,没多久,汀兰也入了宫,两人再无瓜葛。只不过……汀兰是个当断即断的女子,秦芳离开她入赘方家,她从未伤心难过,不似旁的女子会哭闹,她始终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也许,她和秦芳之间也不过如此罢了。”
凌芷惜沉默了半晌,脑海中的一个猜测愈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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