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茴手里拎了一包用牛皮纸包裹的红糖,脚步匆匆的往老支书家去了。
方茴记得——书里提到过,这大岭山生产大队的老支书,在这村里算是说一不二的人,很有几分话语权。
老支书对方茴印象不错,平日里也十分关照她。
老支书的媳妇丁婆子更是喜欢方茴,隔三差五的就叫方茴到家里来吃饭。
哪怕就是一顿普通的小米粥,配上夏日里自家自留地里产下来的蔬菜,也得让方茴过来尝个鲜。
总之,这一家子还真没把方茴当外人。
只是可惜,书里的方茴是个短命鬼。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还真是神奇。
当初,老支书家的大孙子生子因着被自己爹打了,闹了别扭,一个人跑了出去,半夜都没回来。
满村子的人都帮着找孩子,最后还是方茴,误打误撞将跑到山里找不到家的孩子给带了回来,所以她才和老支书一家子结下了不解之缘。
生子早早就等在院门口,他早就听爷爷说了,今晚上方知青要到他们家来吃饭。
看见方茴从村外那条路上过来,生子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
“方姐姐,你可算来了,我一直在等你呢。”
“叫什么‘姐姐’,要叫‘小姑’才对,我可是管你爷爷叫‘叔’呢!”
生子小胸脯子一挺,“我爷说了,咱们各论各的,啥也不耽误!”
方茴:呃,好吧,言之有道理!那就各论各的吧。
方茴抚上生子的小脸蛋儿,六七岁的男孩子,一笑起来就露出两颗小虎牙,别提多可爱了。
“那谢谢生子了,’姐姐‘给你带了好东西,走,咱们进去。”
丁婆子看见方茴进来,笑得见牙不见眼。
“你这丫头,不是说让你早点来嘛,咋现在才来?”
方茴不好意思的笑笑,连忙解释。
“在知青点里耽搁了一会儿,这才来晚了。”
方茴说着话,就把手里拎着的红糖递了过去,不多,也就一斤左右,但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已经很能拿得出手了。
丁婆子立马就不乐意了,原本的笑脸也板了起来。
“方丫头,瞧你,来就来呗,咋还带东西?你的日子过得也难,有好东西,还是留着自己吃。”
丁婆子说什么都不接方茴递过去的东西,两个人就在院子里拉扯起来。
最后还是方茴,灵机一动,把那包红糖往生子怀里一塞。
“生子,你拿着,这是姐姐特地给你带的红糖,甜着呢。”
听见是红糖,生子顿时一乐,自然而然地就接了过来。
红糖啊,他最爱喝红糖水了,甜着呢!
可等东西入手,他就后悔了,有些怯怯的看向丁婆子。
奶奶平常告诫过他,未经大人同意,不能随随便便拿别人的东西。
丁婆子也十分吃惊,这年月,红糖可是好东西,有时候就是有钱都买不到,那可得凭票定量购买呢。
方茴看出丁婆子的疑虑,像是不经意间吐露出来的真心话,又像是在解释这东西的来历。
“这还是上次我在县城买的呢,我不爱吃甜的,就寻思着给生子拿来冲水喝。”
丁婆子推拒不过,只得收下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生子了,他手里拿着那包红糖,在院子里兴奋的跑来跑去。
丁婆子又客气了几句,说方茴太客气了,又嘱咐生子将红糖送到屋里,让他娘好好收起来,才又招呼着方茴坐下说话。
石桌子上,放着不少黑灰色的珠子,质地光滑坚硬。
“婶子,您这是在串门帘儿?”
这东西,她认识,草珠子。
记得小时候,孤儿院的院长妈妈也常用这东西串门帘儿,不过后来嫌麻烦,就都改成买现成的了。
丁婆子笑着点头,自己也坐到一旁的石墩子上。
她一边和方茴说话,一边手脚麻利的捡起地上放着的串了一半的门帘儿,开始快速的串起来。
“这是草珠子,我们这也叫尿床珠。
眼见就要入夏了,苍蝇蚊子都活泛儿起来,整日里嗡嗡嗡的,扰得觉都睡不好。
这不,我就寻思着串扇门帘儿,好看又实用。”
方茴抓起一把草珠子,手里凸凸起起又圆润微凉的触感,让她觉得分外熟悉。
丁婆子还以为方茴不知道这东西,毕竟人家是从城里下来的女知青,所以她喋喋不休的给方茴讲着草珠子。
“这东西呀,在后坡那大野地里长了不少,割上一抱回来就能串一扇门帘儿。
出来进去的时候,草珠子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可好听了。
我可跟你说,方丫头,在咱们这,关于这尿床珠还有讲究呢。”
方茴好奇,忍不住发问。
“用草珠子串门帘儿还有什么讲究?难不成还得挑日子?”
丁婆子点着方茴的脑门,语气里有着难以掩饰的亲昵。
“你这丫头,又不是定亲,挑什么日子。
在我们这,男人们是不能碰这尿床珠的,就连几岁的男娃娃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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