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宣传科没找到秦淮茹后,保卫科的人炸开了锅,旋即关于厂长失踪的消息便如一股飓风传遍了整个轧钢厂。
惊闻此消息的宋副厂长急忙赶过来找马卫国了解情况。
“马科长,何厂长一家都不见了?!”
宋副厂长瞪大的眼睛中除了惊异外,还隐藏着期盼和喜悦。
这几年他被何大清压得抬不起头,屡次行动无果的他都准备摆烂了。
谁知在这种时候,何大清居然出事,简直就是喜从天降啊。
“全都不见了。
他本人,还有他老婆、儿子都不见人影。
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我们得马上去他家看看。”
马卫国点点头,无奈地说明情况,同时在心中祈祷何大清一家能平安。
“时间不等人,咱们现在就过去。”
宋副厂长转念一想,继续吩咐道。
“对了,派人去娄振华家看一下,看看他们人还在不在。”
宋副厂长不是个蠢货,何大清全家消失,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他们是跑路了。
“嗯。”
马卫国点点头,转身下去安排工作。
他本想先去何大清家一趟,再遣人去娄振华家,尽量拖一些时间。
但宋副厂长亲自开口,他就没法徇私了。
不过以何大清的本事,既然选择逃离四九城,肯定会提前做好准备。
即便现在去搜,估计也很难逮到人。
保卫科的人兵分两路,一路去何大清家,一路去娄振华家。
将两座宅院里里外外搜索过一遍后,他们终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轧钢厂厂长何大清竟然真的不辞而别,跟娄振华一起逃离了四九城。
将消息上报之后,上级立刻派遣专员下来处理。
调查人员先是将参与搜索的保卫科人员都控制起来,封锁了何大清逃跑的消息,而后分别单独问询马卫国和宋副厂长。
面对上级的问询,马卫国显得十分淡定,因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马卫国同志,据说你跟何厂长关系很好啊。”
轧钢厂某间办公室内,调查人员一脸严肃地看着马卫国。
“他出逃的事,你知道吗?”
马卫国表情从容淡定,丝毫不惧,反正他没做亏心事,不需要害怕。
“当初我从军队转业回四九城的时候,分派到何大清的院里。
我们俩做了几年邻居,关系确实还不错。
但后来,两家相继搬出四合院,各自在外面找了新的住所,联系就变少了。
过去一年,我们除了工作外,私底下没什么联系。
他出逃的事我确实不知道。
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其他人。”
马卫国说的是事实。
为避免牵扯到马卫国一家,何大清近两年确实少跟他联系。
“真的吗?
可我听说他把自己曾住过的院子送给了你。
这又怎么解释?”
何大清离开四九城的时候有意识地清扫了行踪痕迹,上级调查员短时间内找不到痕迹,只能试图从他的熟人身上找到突破口。
“这纯属谣言。
房子是我花钱买来的,没住多久我还给卖出去了呢。
而且,那个房子位置也不太好。
我搬走的那段时间,整个大院相继有四人因各种意外去世。
我担心家人的安全所以就搬出来了。
这事你可以去锣鼓巷九十五号院问问。
邻居们都知道。”
连续盘问找不出任何端倪,调查人员只好释放马卫国,将目光转向其他人。
何大清是轧钢厂的厂长,跟他关系好的人可不少。
调查人员不可能因为怀疑,就将这些人统统抓起来定罪。
暂时找不到何大清一家,为稳住轧钢厂的人心,调查人员只能让宋副厂长编个由头,把事情遮过去。
得知何大清跑路真相的宋副厂长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何大清一走,厂长的位置对他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
蹉跎那么多年,宋副厂长终于迎来进步的大好时机。
于是,当天中午广播室就发布了一则紧急通告。何厂长一家在周末的时候前往苍云岭地区出游时发生意外,全家遇难,无一生还。
此消息一出,轧钢厂众人皆是一震。
许多人都替何大清一家默哀,也有许多人暗自发笑。
不过无论是哀悼还是嘲讽都没有持续太久。
毕竟厂里大多数人跟何大清都不熟。只要不影响他们的工作待遇,何大清一家是死是活,其实跟他们没有多少关系。
何大清的三个徒弟听到师傅亡故后,都大哭了一场,连续三天在食堂和何大清家院外烧香烛祭奠。还试图亲自跑去何大清坟前祭拜,但被马卫国带保卫科的人拦下,最后不了了之。
何大清一走,被压制多时的宋副厂长瞬间飘了起来。
许是为了给马卫国等人泼脏水,巩固自己的地位,许是他一时得意,说漏嘴,竟在跟厂里干部喝酒的时候将何大清逃跑的真相说了出来。
轻飘飘的一句话很快在轧钢厂里传开,一石激起千层浪,弄得工人们争相打探消息。
好在马卫国连同宣传科科长以及一众干部及时出手,迅速下场辟谣,将这场风波的芽头掐灭,避免一场动荡。
此事过后,上级对宋副厂长彻底失望,非但没给他升职,继任厂长的位置,反而随便找个借口将他调到郊区某个小厂里任职,并私底下狠狠批评他一番。
酒可以乱喝,话不能乱说。
何厂长一家分明就是碰上意外,不幸逝世,哪里来的逃亡一说。
可不能平白污了何厂长的名誉。
遭到贬斥的宋副厂长痛心疾首,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
原本离胜利只差临门一脚,可惜他忍不住作死,坏了大好局面,断送了前程。
……
四九城发生的事暂且不提,经过几天奔波,何大清一行终于成功偷渡,来到港城地界。
望着靠近海边的一栋栋村屋,何雨亭、何雨柱俩兄弟不免有些失望。
“咱们以后要努力适应村里的生活了。”
何雨亭低着头轻叹道。
“先别急着叹气,咱们还没到住的地方呢。
港城是个好地方,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何大清揉着两个儿子的脑袋,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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