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秋大惊,门外却进来四个禁卫,不由分说抓住四肢,薅头发顶住脖子面朝天。
他连求饶都来不及,另外两人掐住嘴,把银裸子一颗一颗塞了进去,咽不下去还用刀把往下捅。
周应秋眼里全是惊恐,浑身颤抖失禁,禁卫依旧冷冷的执行命令,直到把银裸子全塞进去。
可怜十狗之首、堂堂天官,有出气无进气,片刻之后,周应秋瞪大眼气绝而亡,倒在金銮殿。
文臣天天骂勋贵垃圾,勋贵之首真正动手要命的时候,金銮殿都敢杀人,大不了罚俸禁足,他们却连吱声都不敢。
张维贤明显在盛怒的‘峰值’,冷冷的看着一堆红袍,顾秉谦顶不住压力,率先躬身离去,其余人也鱼贯去往文华殿。
大家就是要个‘结果’,周应秋用命换来的‘退路’,以后言官弹劾,反正是你英国公逼迫,很多人都在场。
丁绍轼以为的封侯无望,以恐怖的过程结束,林威从伯爵到侯爵,竟然只用了两天。
张维贤一挥手,“拖出去,周应秋听闻辽东大捷,对大明勇士阵亡殉国恸哭流涕,生生悲恸而亡。”
六部几位属官见识了一场大戏,看向英国公全是恐惧,张维贤眉毛一沉看向几人,他们齐齐打了个哆嗦,躬身离开金銮殿。
殿内只剩下五个公侯掌印都督,也是大明武勋权贵顶尖人物,他们互相看一眼,成国公朱纯臣拱手道,“公爷,朝廷没有银子,辽西军心夏季恐怕会一泄而空,镇守辽东是大祸。”
“海上还有一百五十万两,林威去年送回来的缴获内库还有一百万两,他自己也还有一百万两。”
“这…这…这私银养军,岂非更加大祸?”
张维贤负手瞥过来的眼神依旧很冷,“大祸?有多大?林威若殉国,一切全都白费,还有比这更大的祸事吗?”
朱纯臣顿时语塞,旁边定国公徐希皋插嘴进来,“公爷,还是与陛下商议一下,当下逼迫内阁封侯没什么事,那些狗东西又在酝酿坑人。”
“算了,我们去文华殿轮值几天,丁绍轼一天两封奏报,等确定林威无碍,我们再商量如何收回林威镇守辽东的圣意。”
张维贤这是‘画身为牢’拖住文武核心,不给他们任何私自发挥的空间,老辣如斯。
黄昏时候,封侯爵圣旨已经到林家,皇帝特意让林家到新府邸接旨,这样就不算‘一功’封侯,是林威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皇帝和权贵同时捧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么牛逼,不知实情的吃瓜群众还在为大捷欢呼。
外城原来林成的院子,骆小小喜滋滋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在廊道中慢慢踱步,但两眼全是期盼。
不一会进来个老妈子,小跑着附身到耳边,“夫人,老爷封侯了,宛平侯。”
骆小小顿时喜笑颜开,大手一挥,“每人赏五两,等郎君回来,我换个名字也可以入府,还会有诰命。”
她脸上的兴奋感染每个人,下人连连恭维,骆小小摸着小腹,深情呢喃道,“我儿,你有一个大英雄父亲,等他回来…哎呦,哎哟,我儿听到了,他动了…”
老妈子大惊,连忙扶着她,“夫人快回屋,不可动了胎气!”
骆小小两眼放光,还沉浸在满足中,“我儿动了,真的动了,他听到了,听到了…”
两个老妈子七手八脚连推带扶带进屋,让她坐椅中,盖了一个毛毯,端来两个炭盆,生怕出什么问题。
骆小小还在叫,“我儿动了,我儿听到了,听到了…啊,啊…”
老妈子看她突然变了腔调,着急询问,“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骆小小满头冷汗,脸色刷白,紧咬牙关忍着剧痛,“啊~我儿…为娘痛啊~”
老妈子哆哆嗦嗦掀开毯子,椅中流下一摊血迹…
“快叫郎中!”屋内顿时传来一声厉吼。
……
一个时辰后,骆思恭和骆养性父子俩齐齐出现在小院。
厢房等了一会,一个稳婆进入房内躬身,“夫人第一胎,心绪激荡小产很正常,看不出用药痕迹,小人得喂药清宫,以免生宫不净危及性命。”
老迈的骆思恭挥挥手,稳婆立刻低头退出门外。
“我儿有什么打算吗?你三弟在内阁跑腿,刚才从禁宫递出消息,英国公在金銮殿喂银坑杀周应秋,林威现在是皇帝和所有权贵的逆鳞。”
骆养性面露苦恼道,“林威让宁远伯带精锐骑军和亲军到东江,明显想经营藩国,不愿回京入场,孩儿了解他的脾气,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极有可能会与他们闹掰。”
骆思恭点点头,“林威若殉国,是灾难的开始,林威若执意跑到藩国,更是大灾难的开始,有人会强留他的,我儿认为能成功吗?”
骆养性想了一会,沉重摇摇头,“这小子没有于谦的性格,却有于谦的行事作风,自以为满腔热血,一股我行我素、独思独往的蛮性,不吃大亏不可能乖乖回来。”
“吃大亏?他们肯定会让林家吃大亏,我儿能顶住这种波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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