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来得很快。
他啤酒肚带秃顶,是个长得很虚的男人。
这身牧师袍披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假。
“大师,大师?”
戴利克忍无可忍地在他眼前晃手。
牧师酣梦中的鼻涕泡碎了:“哦,哦,抱歉,抱歉,殿下。我又睡着了。
“昨晚我连夜追击一个吸血天使,追到爱戴河,你懂吧,爱戴河。年纪大了吃不消啊……”
“小心柱子。”
戴利克话音刚落,他就结实地撞在了上面。引起宫人们一阵快活的窃笑。
眼见牧师笑嘻嘻的和众人闹在一起,戴利克一脸嫌弃。
这就是父王诚惶诚恐请回来的家伙?什么玩意?
闹就闹了……但为什么是他负责带队啊?
话说回来,戴文明明都不出廷了,颁给他的出征任务却一点不见少,还都完美达成了,军功都挂在他名下。
一听大臣们夸他治理属下有方,生病了也没有耽搁政务,搞得他一阵烦闷。
吸血天使又不能长时间见太阳……这工作到底谁在做啊一天天的?总不能是王子妃吧?
戴利克心事重重,一不小心就带着牧师拐错了方向。
利克宫。
等他惊觉已经为时晚矣,牧师粗犷的嗓音嚎叫起来:
“哦!好大的反应啊!”
“它发出了夺目的黄光!”
戴利克紧张兮兮地凑过来,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惨了!等会昆蒂娜以为他故意的,还不扒了他的皮!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噫,奇怪……它好像是对殿下您有反应呢?”
“啊?!”
“我的魔杖懂法爱法,畏惧王权,看到王子殿下就怂了,都出错了你看,哈哈!”
“……”
不知为何,戴利克好像看到从魔杖里跑出来的省略号。
“哦,戴利克殿下不必担心,他虽然偶尔误报,大部分时候还是靠谱的。”
这样吗?
也许是见戴利克不大高兴,牧师突然凝神敛色,一双眼射出锐利的光芒!
戴利克战栗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
一名红发虬结的侍女款款走了过来,带刺的玫瑰眼神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戴利克的寒毛立时向她起立敬礼。
侍女几乎走到与牧师脸贴脸的距离。
“亲爱的牧师大人,你还认得我吗?”
牧师呆呆地看着她,低头做苦思冥想状。
戴利克紧张地看着他俩:不是吧?
你的魔杖黄光爆闪啊牧师!
短暂的沉默后,牧师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我当然不会忘了你,宝贝儿!我们是在夕阳时分的酒馆见过面吧!”
侍女眨了眨眼睛:“我们这儿没有吸血天使,知道吗?”
“宝贝儿说的话,我肯定要记得。”
她满意地颔首,扭头就走了。
宫人们呆若木鸡,眼中无神。
但戴利克无暇顾及,他只管拧起一边眉毛瞅着牧师。
后者愣了一下,立时恢复了本人的神采:
“戴利克殿下,您的宫殿真是望不到头,让我大开眼界啊。麻烦您再为我带路了。”
啊?这就去过了?
戴利克扶着牧师逐渐走远,忍不住回头一望。
那位恰好也看过来,唇边勾起毒蛇般的笑意。
戴利克胆寒地转回去。
“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她的眼神这样说。
-
“我的魔杖所指之处,就是妖孽存在之处!”
牧师还在自嗨,突而想到不对,转身谄媚对戴利克道。
“当然,除了王子殿下。”
戴利克满脸没劲,对他的水平不抱希望。
就他这样的,恐怕连戴文的毫毛都打不掉一根。
“你这魔杖对谁都亮,这还怎么打?”他没好气道。
“小亮怡情,大亮伤身,正常,正常的。”
“……”
就在他们前往戴文宫的路上,远远听到宫人一路传音:
“国王陛下驾到——”
“父王,您怎么来了。”戴利克鞠了一礼。
“当然是来看热闹……咳,膜拜一下我们大牧师的威风了。利克宫去过了?”
“很遗憾,在二王子那儿没有找到吸血天使的踪迹。”牧师赶紧抢答。
“是吗?可是死者都在那附近啊。”
戴利克忙说:“我认为吸血天使为了故布疑阵,刻意搬运过尸体。”
国王捋了捋胡须:“有点道理。”
戴利克神情一亮,他很少被父王夸奖。
“但死的都是你利克宫附近的人,他们都跑到戴文这来干嘛?”他话锋一转。
戴利克内心一凛。
“国王陛下不要着急,待我魔杖一指,就能……”他话音刚落,魔杖突然显现出无与伦比的璨光。
就和刚刚昆蒂娜的情况一样。
白轻雪出现了。
戴利克慑于其威势,微微挪后半步。
说不上为什么,他从白轻雪身上感受到类似“同伴”的气息……难道说公主也被戴文强制血仆了?
“陛下,您这牧师不大对头啊,他的魔杖见谁都亮,不信你触碰一下。”白轻雪好整以暇地凑上来。
牧师不服,国王自然也好奇地摸了摸。
果然黄了!
还黄得很离谱!
国王震怒,牧师被撵,此事不了了之。
“你是怎么做到的?”人群散后,戴利克不由得追问白轻雪。
戴利克心知肚明,魔杖确实有用,只是它带不动猪队友。
白轻雪当然不会告诉他。
她一早就听说了有牧师来,所以早早混进伺候国王洗漱的队伍,在他每天用来洗手的牛奶里渗入了戴文的血。
自然,也是她怂恿国王一起过来看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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