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灯的客厅冷冷清清，关小小窝在沙发上，耳边是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在播报游戏通关获得的积分，和下一次游戏的开始时间。
她缓缓睁开眼，做的第一件事是摁亮紧紧攥在手心里的手机。
早晨5:30。
输入密码解锁，页面还停留在之前和段玄的聊天框里，上面的最后一条记录是在几个小时前。
【段玄：我进去了，祝我好运。如果我没通关……麻烦你去通知一下我的家人，谢谢。】
关小小吐出一口浊气，简单回复了一句就把手机合上，站起来去洗漱。
自从退役后，她关闭了社交网站，生活变得像一滩死水般平静。
吃饭，睡觉，等待游戏开始，进入游戏，游戏通关，循环往复。
“铃——”
手机发出特殊关心的铃声，关小小叼着面包从厨房里出来，走向沙发。
手机屏幕泛着白光，上面弹出几条长消息。
【段玄：我出来了！我真的做到了！你是不知道这次游戏有多搞人，系统嫁祸给我一个卧底身份，天晓得我什么都不知道。】
【段玄：我差点因为这个被莫理宰了！】
【段玄：还有一个从头到尾都没见过的玩家，我怀疑她可能刚进游戏就死了。】
……
消息不停的冒出来，段玄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
由于轮回游戏的规则，玩家透露不出游戏的具体内容，他就引用和游戏内容差不多的电影故事来打擦边。
关小小躺在沙发上机械的咀嚼面包，眼神很平静的扫过这一长串的文字，直到一个名字映入眼帘。
她猛地坐直身体，盯着那个名字确认了半天，疲乏的大脑瞬间精神百倍。
她快速伸出手指打字。
【关小小：莫理？你见到她了？】
聊天框里的长篇大论停了一会，十几秒后，段玄发过来两条语音，语气里带着些莫名的开心和得瑟。
段玄：“是啊，我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她确实跟你说的差不多，比较惨，不过身边有一些挺好的npc在保护她。”
“她建立了一个帮派，是所有人的老大，可威风了，我锁骨上的帮徽就是她亲手画的，一个红色的狮子头。不过出了游戏就没了，我打算下午去纹一个。”
关小小光是听着他的描述都要羡慕死了。
她在上一场游戏里把所有的npc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没找到莫理，结果是让这小子碰到了。
不过这也变相的证明了关小小之前的猜想，莫理真的不是没有灵魂的量产型npc，从始至终都是她。
关小小激动的打字询问莫理的结局，还未点击发送，那头像是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
【段玄：她死了，死在我怀里。】
关小小：“……”
*
莫理睁开眼坐起身，纤细的脊背靠在冰冷的床头。
房间里一片寂静，窗外天色大亮，老旧的玻璃窗大敞，刮进来阵阵凉风。
9867的播报声适时响起：“恭喜玩家莫理成功通关第六场游戏，获得积分100。”
“下一场游戏将在48小时后开启，请您做好准备。”
“人物面板已更新。”
【姓名：莫理（id927）
游戏次数：6
已获得卡牌：npc扮演卡（生效中）、探囊取物（可使用）、一次性随身空间（已失效）
轮回游戏特殊效果：疼痛减免99%、记忆暗示
总积分：355
五星好评：2
收录原因：未知。】
莫理眨了眨眼，缓慢的整理脑海中的记忆，眼前闪过无数的画面。
年幼时和玩伴乌游一起玩耍的开心快乐、得知父亲不告而别的无措慌乱、亲眼目睹母亲吊死在房间里的惶恐和无助……
在这些或悲或喜的画面里，她的年龄、表情和状态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发生对应的改变。
9867身为寄宿在莫理脑海里的系统，自然也能够看到这些画面。
可在它的视角里，画面里和画面外的人虽然长得一模一样，却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
9867:“莫理小姐，您还好吗？”
莫理回过神来，睡乱的头发微微翘起，表情乖巧无辜：“我很好。”
9867听到她的回复，忍不住继续询问：“您对于上一场游戏有何看法？您对最后的结果有没有遗憾？”
莫理觉得9867有些奇怪。
之前艾格研究所通关，她不过是想询问一下乌游的情况，系统很冷漠的用没有权限搪塞她。
从那之后她都没再询问过，怎么9867反倒主动提起相关的事情了。
莫理虽觉得疑惑，嘴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没有遗憾，本就是两个不同立场的阵营，谁都没错。”
政府在核泄漏发生的第一时间开发安全区，拯救了无数无辜的百姓。
作为一个国家的核心，政府部门必须权衡利弊，做出足够理智的决定。
如果放任带有核辐射的变种人进入安全区，就算他们有可以隔绝、净化辐射的措施，万一一个步骤出错，安全区内数以万计的人民都将会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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