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我也不喜欢你跟我说这三个字。”
被抱了个满怀的莫理听到关小小在耳边闷闷的道歉声，唇角扬起的弧度慢慢平和。
“……好，我记住了。”
关小小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回答。
她的脸贴在莫理温热的耳后，鼻尖满是莫理独一无二的香气，一呼一吸间，那些涌上心头的苦涩和心酸仿佛都随着呼出的动作慢慢消散。
四周非常安静，头顶的白炽灯被人摁灭，教室里的犯人们全部陆续离开。
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狱警，看着27、28的表情不复之前的暴躁，堪称非常有耐心的等着她们说完话，再领二人返回监狱。
沿途的路上，关小小沉默的接受其他犯人投射的目光，在看清这所监狱的本质后，她心中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和激动。
莫理真的没有一丝一毫在教育课上的记忆，也忘记了之前想要告诉关小小的“杀人原因”。
关小小一时之间有些迷茫，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在不伤害莫理的情况下让梦境结束。
或许换成其他玩家根本不会有这些纠结和痛苦，在发现这一事实后立刻就能采取行动直接杀了莫理。
因为身为梦境之主的核心一旦死亡，梦境也会随之消散，游戏会直接通关。
但关小小永远不会做这种事，她甚至不敢去试探梦境之中的莫理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关小小想象不到问出这句话后莫理会有什么反应，会出现什么后果。
这就好比一个梦游的人踩在阳台的边缘上即将坠落，来不及阻止的人焦急万分，想将她直接喊醒却又不敢付诸于行动。
今天的晚饭是莫理之前当作储备粮的黑疙瘩馒头，每个人两个，手心大小，硬到咬不动，甚至可以拿来当武器。
配菜是一小碟红艳艳的麻婆豆腐和一碗无油无盐的清水面汤。
关小小按照惯例转头将自己的饭分一半给莫理。
黑疙瘩馒头放汤里泡软了能吃出一点麦子的香气，再配上麻婆豆腐的辛辣，也还算是有滋有味的一餐。
莫理咬一口吸饱汤汁的馒头，忍不住用眼神偷偷觑一眼旁边专心吃饭的关小小，在后者发现前再像做贼一样快速收回视线，乐此不疲。
有人陪伴和保护的感觉美好到莫理做梦都会笑醒，她每看关小小一眼，唇角的弧度就会上扬一分，嘴里没有滋味的馒头好似都被撒了糖粒。
后来，莫理越来越得寸进尺，开始偷偷在桌下去牵关小小的手，甚至胆子大到趁着附近的犯人低头喝汤的功夫，凑过去快速啄一口她的嘴巴。
“莫理……好好吃饭。”
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袭击的关小小怔愣一瞬，哭笑不得的看向莫理。
“最喜欢小小啦，害羞的小小也好可爱。”
莫理宛若一只偷到鱼干的猫猫，眉眼弯弯，笑容狡黠又灵动。
她吃饱喝足搁下汤勺，托腮望着关小小，语气憧憬：“小小，你找到完成任务的方法了吗？”
“我好想在真实的世界永远和你在一起，外面的世界我都快忘了是什么样子的。”
关小小动作一顿，脸颊上的粉红一寸一寸褪去。
“还没呢莫理，再等等吧……”
她扯了扯唇角笑容有些勉强，垂在桌下的手缓缓捏成拳头。
莫理永远不会怀疑关小小的话，这一等就是一年。
这一年里，无论春夏秋冬，关小小时时刻刻都和她黏在一起，无论是吃饭还是放风干活，二人的手都牵在一起。
关小小会将所有的重活都揽在身上，会替莫理提前暖好被窝、抱着她睡觉，会给莫理讲真实世界里的童话故事，再温柔的亲掉她感动的泪水。
监狱里的所有人都知道203监狱的27、28在谈恋爱，她们看向莫理的眼神从最初的鄙夷厌恶到现在的羡慕向往。
甚至有狱警为了祝福她们，送了莫理一块巧克力。
当然，莫理不会吃独食，这块巧克力被她珍惜的护送到了关小小手上，最后融化在二人的唇齿间。
同寝室的29、30不再惧怕关小小，反而扭扭捏捏的来向她请教两个女人之间谈恋爱应该要怎么做。
关小小错愕不已，竟没看出来29和30是一对。
后来，29号得了“大师”关小小的传授，夜里不再只有28号床铺上传来若隐若现的呻吟。
一天又一天过去，关小小在墙壁上写满了一个又一个“正”，她陪着莫理从春走到冬，从年初走到年尾。
关小小尽可能的让莫理在冰冷的监狱里过的幸福，改变了周围的环境，却始终改变不了教育课的内容。
每天的两个半小时是关小小最痛苦的时刻。
老妖婆是唯一一个态度没有改变的人，她最多从针对莫理到将她和其他人平等对待。
莫理在关小小的呵护下每天都非常开心和满足，她不再做噩梦，那只人脸动物身的怪物再也没有出现过。
由于莫理缠着关小小讲了许多小故事，新的一年除夕，监狱里挂上了红色的灯笼和对联。
虽然……对联上写的白马王子和公主的美好爱情，但关小小无奈的表示，她真的编不出对联。
除夕夜里，28号床铺上帘子拉的很紧，在一片漆黑的窄小床铺上，有急促的喘息和若隐若现的鼻音声消散在空气里。
关小小的镣铐早就在第二个月就被解开了，此刻双手轻松，能做的事情就非常多。
黑夜里，滚烫的肌肤相触，甜腻的气味弥漫在小小的空间里。
莫理适应了很久都无法适应那种从身体和心灵上得到的刺激和感受。
热气扑面而来，关小小的短发被汗浸透贴在额头上。
她咽下一口香气，随后像之前的莫理一样，坏心思的将软成一团的莫理捞进怀里，用犹有余香的唇齿亲吻她。
彼此的气味相互融合，最终随着唾液流淌进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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