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我刚想打电话给老铁和黄毛,让他们过来商量一下调查的事情,老妹就跑来说有人找我。
我下楼来到铺面门口,就看到两个穿着正装的人在等着,其中一人出示了工作证,证明其是政法委的工作人员。
事情很简单,就是昨天章书记说的政法委李书记找来了。
好吧,我又跟着他们去了市委大楼……
来到李力志办公室的时候,这小老头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喝茶。
见到我到来,就拍了拍旁边的沙发,意思是让我坐过去,我也不客气,坐到了他旁边。
李力志:“晓东啊!早就想找你了,但是事情太多,一拖再拖就拖到了今天,昨天你是见了章书记吧?”
我说:“见了。”
李力志:“他肯定又说我坏话了吧?”
我说:“没有,他说你重情重义、大气豪爽……”
“哈哈,够朋友!”
“说改天让你请喝三十年的茅台。”
“噗!……他怎么知道我有三十年茅台的!?”
我怎么知道?都是我瞎掰的。
李力志:“晓东啊,你的事情我基本上都知道了,包括你前几天做的事,非常了不起!”
我说:“书记你过奖了。”
李力志丢给我一本证件:“我们这里没有纪委那种证件,我只能给你这个了,听说他们都发给你顾问证,我直接给你工作证,不过后面有‘编外’两个字,你别介意啊!”
我拿过证件看了看,还不错!封皮大大的国徽,非常醒目,又可以显摆一下了。
“不介意不介意,书记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力志:“那我就直话直说吧,你听说过打黑除恶吗?”
我说:“路边的刷墙宣传语见过很多。”
李力志:“好吧,你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了,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帮我把东龙市这里的黑恶势力一网打尽,就这么回事。”
我说:“书记,你也太抬举我了,我又不会降龙十八掌,别说一网了,一个也打不过……”
李力志:“咳咳咳……晓东啊,我知道这担子有些重,但是你还真的得帮我。”
我说:“不是,书记你说的这也太大了吧?这东龙市到底有多大我还搞不清楚呢!那些黑恶势力我就更加不清楚了,搞不定啊!”
李力志:“其实也并非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只要打掉几个关键头目就行了。”
我问:“哪几个?”
李力志:“我要是知道我还用找你吗?”
我说:“书记,你是老大,你怎么能说不知道呢?让公安局一查不就完了吗?”
李力志:“哎呀,晓东啊!这老李我有苦难言呀!我问你,你知道政法委是做什么的吗?”
我问:“知道啊!不就是管着公检法司吗?”
李力志:“职责上我是管着他们,但是,实际上他们完全可以不听我指挥,我能咬他们吗?咬不动啊!”
我问:“怎么就咬不动?”
李力志:“那我就说公安局,我让他们去查黑恶势力,那他们去转一圈回来,然后就说没有,我能怎么办?我这里本身没有执法力量,又没权力去撤局长的职,连小兵我都没权力去撤,如果他们不配合我的工作,我是寸步难行啊!”
我问:“你真让他们去查黑恶势力了?”
李力志:“这还能有假?党中央统一部署的行动,任务落到我这里,我只能层层下派了,市局是第一责任人,但是,这两年多时间,都是光打雷不下雨!”
我问:“那是不是咱们东龙没有黑恶势力呢?”
李力志:“我也希望没有啊!问题是不但有,而且还很严重,群众寄到市委的投诉信都不知道有多少了,我也被市委书记说好多回了。”
我问:“市公安局马局长不配合你工作吗?”
李力志:“马局长态度还是可以的,他也在公安局内部布置了打黑除恶的专项行动,问题是成果寥寥无几,只有那么几只小虾米,不顶用啊!群众反映的问题还是相当突出。”
我说:“公安局内部就没有一些你的人?他们不查吗?”
李力志:“当然也有一些我的人,也查到了不少线索,但往往到关键时候,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发生,导致调查中止的,公安局内部应该有不少蛀虫,这是我首先想到的。”
我问:“有没有怀疑对象?”
李力志:“有一些,但都没有实质上的证据,你懂的,公安内部的事情也是挺复杂的。”
我问:“那现在你手头上有什么东西?”
李力志:“就整理了一份群众反映的有关黑恶势力的材料,还有我的人调查到的一些线索之类的东西。”
我问:“有没有大鱼?”
李力志:“有一点线索而已,还没有钓到。”
我问:“一点是多少?有没有实质性的东西?”
李力志:“你还记得你查过的黄得州案吗?”
我说:“记得啊,那案子不是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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