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有些疑惑起来。
这桥显然建成的时间不长,按说不该有灵,可如果是其他小孩魂魄,为什么他看不见呢?
钟震寰见王宇一头雾水的样子,十分冷漠的开口,“水里那东西应该有些年头了…”
说完他又指了指桥,“你听说过建桥时候遇到邪祟之类,会把小孩活埋进桥敦镇桥吗?”
王宇心里咯噔一下。
这种法子叫打生桩,他之前在书里看过。但那时还没入玄门,对这些东西也都是半信半疑嗤之以鼻。
此刻听钟震寰一说心里咯噔一下,脊背也跟着发凉。
甚至脑子里稍稍想到这画面,都觉得难以接受…
钟震寰见他的模样,忍不住嗤笑一声,“比这更残忍的也有,你这心理承受能力,还入玄门呢?”
确实,做他们这一行,多惨绝人寰的场面都见过。
世间疾苦太多…
就比如他自己,三岁时就成了活死人。
虽说三魂七魄还在,却没有了自己的命格,睡也只能睡在棺材里…
又把烟狠狠吸了一口,桥下哭声愈发大了。
王宇突然想起白天在李海家时,他突然说的那句,“他们一直在哭,吵的我头疼…”
人的三魂之间彼此是有联系的。
那也就是说,其实李海掉了的魂,还是在这附近的。
却听钟震寰暗自嘀咕一句,“去!”
话音一落,他手上银光一闪,竟然是一根银针应声而出,直接钉在了桥墩的位置。
随着银针落下,哭声戛然而止。
手腕一抖,一根细长绳子自手中甩出,在桥栏杆上缠绕几下,一个飞身,拽着长绳下了桥。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的王宇目瞪口呆。
钟震寰一手抓着绳子,一手从小腿上绑着的针袋上取出一根长针,毫不犹豫的抬手一弹,又扎进另一个根桥墩。
来来回回四次,这才拽着绳子猛一向上,回到桥上。
王宇心里暗叫一声牛逼。
高人啊,竟然给大桥做了个针灸…
随即想到那些镇桥的孩子,忍不住担心开口,“你不会是把那几个孩子给…”
王宇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
杀了?那些孩子已经被杀了…弄死了?可他们已经死了…
正琢磨措辞呢,却听旁边一声哂笑。
钟震寰觉得这个玄门后生挺有意思,一看就是新的不能新的新手,还处在非黑即白的阶段。
他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时候,觉得好人的阴魂就不该受苦,坏人就该遭到报应。
只是那时,他才八岁…
后来人间苦难见的多了,一颗心也渐渐麻木了…
很多时候,善恶本就没有明显的分界线…
这天地运行,靠的大局,总有些运气不好的,成了顾全这大局的牺牲品。
这就好比一辆车上坐了七个人,车下有一个人,如果刹车会死车上七个人。
不刹车会死车下的一个人…
不论怎么选择,死的那个都是无辜…
这世间这样的事情太多了,玄门中人见的尤其多。
可他还是下意识觉得王宇这份纯真可贵,于是开口解释,“让他们好好睡一觉。”
见他脸上突然松了口气的表情,钟震寰竟然觉得好笑。
朝着水鬼的方向努了努嘴,“想救这些孩子,就跟我一起对付这阴魂。”
王宇朝着那龇牙咧嘴的水鬼看了一眼,重重点头,“行!”
说着抬手掐了个护身法诀。
钟震寰见这一幕眉毛一挑。
有意思,明明初入玄门,这手诀却信手拈来。
手诀这东西,并不是说见了就能会…
这里面还有一些气和力的辅佐,每掐一指,都要有恰到好处的七魄之力灌注在其中。
就如同写字一般,每一步都要有其规划,走势,力度。
一个横平竖直的字,让人看着舒服才算是个好字。
而手诀,也是如此,需要恰到好处,节奏、力量、平衡…
看这护身罩上的气息散发,该是个入门修炼二十几年,并且日夜都在练这手诀吧……
可这青年看起来明明才十七八的样子。
莫非是天赋异禀?心中对王宇又多了两分欣赏。
钟震寰喜欢有天赋的人,因为他自己就极有天赋。
他有个好老师,是他的爷爷。
四岁时,他就已经尽得爷爷真传,待到八岁时,一手针已是使的出神入化。
正诧异间,那水鬼已经朝着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王宇此刻满脑子都是弄死这个家伙,就能救那个孩子的念头。
出手就带了股拼命的狠劲儿。
毫不犹豫的掐了个手诀,朝着那水鬼就打了出去。
正是之前他对付冈村宁伺时使用的。
只可惜这水鬼道行虽深,照冈村宁伺却差很远。
那符咒直接冲过去,在水鬼身上打了个对穿。
水鱼见状立刻明白王宇的意图,跟着掐出同样手诀。
钟震寰本想要出手,可见这一幕眉毛一挑,缓缓收了指尖的针,好整以暇的看起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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