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东后面和我,还有你爸就没怎么联系了。”
“他和刘琦熟吗?”
“私下不清楚。在剧组里肯定是不可避免的嘛。不过刘琦性子闷,万东倒是经常和她搭话,她回复挺敷衍的,万东大多都是自讨没趣。”
“那天晚上您回来之后有见过万东吗?”
“有。我回来给他带了宵夜,但是敲了他的房门没人开,我以为他睡着了就回去了。过了会儿他就来找我了。”
“您记得大概的时间吗?”
“嘶,这个……”张教授陷入回忆。
姜思尔换了个问法,这一次给出选择:“是在一两点左右呢,还是在两三点之后?”
“应该是很晚了,因为我当时都睡着了,被他吵醒的。因为我当时还给其他编剧带了宵夜,当时他说被敲门声吵醒后就出来找人,碰到编剧助理了,然后知道我这里有宵夜就来找我了。”
“他隔了两三个小时被吵醒?”姜思尔抓住重点。
张教授一愣,“是我记错了?我们当天回到酒店好像不到十二点,还是不到一点的样子,反正是在这个时间之内吧,因为当时我特别困,路上看了几次时间。”
“我上楼就敲了他的门,他没回应,我就去找编剧他们了。分完宵夜我回去洗漱完睡下大概是一个小时后。所以我觉得他找我应该是在两三点左右。”
“然后呢,您给他开门了?”
“对,他说他饿了,问我还有没有宵夜。因为我们住在山上,除了酒店的便利店和正常时间营业的餐厅之外,那个时间除了泡面是吃不到别的东西的。”
“我当时就把剩下的一份吃的给他了,我当时太困了就回去睡觉了。我能想起来的就这么多。”
张教授隐约能猜到姜思尔问得这么详细,背后的原因一定很严重,大概是围绕着万东和刘琦,他和万东也没什么交情,并不关心。出于礼貌,对方没有主动提起,他也就没打算问。
都是陈年旧事,他也不是很在意。
姜思尔又问了几个问题,张教授都非常耐心的回答了。
回去的路上,姜思尔把录音发给了秦遇。
“是他的可能性很大,但是这件事过去了太久,证据不足,证词模糊,不太好抓人。你先问问受害人的想法,如果需要报案,可以直接来京市派出所。”
“好。”当年的真相基本上已经浮出了水面,虽然在法律面前还不足以定罪实施抓捕,但能查到这里,姜思尔觉得也能给彼此一个交代了。
最起码,做到这一步可以让刘琦认为她爸与这件事没有关系。她能查到这里,算是仁至义尽。至于后面……她确实也做不到将万东绳之以法。
如果她需要证人,她可以帮忙联系。她也只能做这么多了,其他的就看刘琦自己的安排了。
她把录音也发给了刘琦,告诉她可以自行判断,也转达了秦遇的话。
刘琦表示感谢,暂时没有进一步的打算。
后来姜思尔才知道,刘琦出院那天特地去看了她的父亲。这是刘琦过了两天后自己告诉她的。
通电话时,刘琦还透露说:“我那天先去找了万东,然后才去看了你父亲。”
“你和他对峙了?”
“没有。我们远远地见了一面,他好像认出我来了,突然冲我笑,我就知道你猜对了。”
“那你打算……”
“我没什么打算。”
姜思尔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让她不要把这些放在心上了。
刘琦应了下来。
那次之后,姜思尔再次和刘琦联系是在七月末的时候,她这段时间焦头烂额,因为一个项目出了问题,她也没时间去关心其他人。
“没事。”
刘琦打电话来就是得知了这件事来询问她,电话里,刘琦莫名其妙的问了几个细节。姜思尔没放在心上,随口回答着。
直到一周后,有警察来到她的办公室——
“你好,你是姜思尔吗?”
“我是。”姜思尔放下手里的签字笔,和警察身后的老高雨果等人一样,一脸茫然。“请问您找我什么事?”
“认识刘琦吗?”
“认识。”姜思尔点头,猛地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是她出事了吗?”
“刘琦涉嫌过激杀人已经被警方逮捕,我们查到你最近一段时间有在调查她与死者之间的往事,所以想请你回所里配合调查。”
等等!
姜思尔浑身冰冷,“死者是?”
“华源影视董事长,万东。”
“……”
——
跟着警方来到所里,姜思尔整个人都是懵的。
进了派出所,警方才告诉她昨天晚上万东在家中遇害,凶手刘琦于今日早上投案自首。
刘琦交代了犯罪经过:昨天晚上八点,万东于京市名下的一处公寓里约见了刘琦,因为姜思尔一直在替刘琦调查过去被人侵犯的旧事,引起了万东的注意。万东买通了可颂近期项目团队的主要负责人,让姜思尔差点惹上大麻烦,因为这件事蒋明也差点和姜思尔翻脸。不仅如此,万东还通知了刘琦,借此警告敲打她。
听到这里,姜思尔突然想起来那天刘琦询问自己工作上的事……
怪不得刘琦会知道!她还以为刘琦是看到了什么小道消息,娱乐圈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当时正在解决问题,也没多想。那次的事她赔进去几百万,最后息事宁人了。
警方还说,就是因为这件事,刘琦才和万东约见,案发当晚,万东承认了当年趁刘琦醉酒侵犯她的事实,并多次猖狂的挑衅刘琦,以至于刘琦情绪激动,用了桌上的水果刀捅向万东。万东是一刀毙命的。
“……”
听完后,姜思尔坐在椅子上久久没办法平息自己的心情。
警方等她缓过来才问起那件旧事,姜思尔如实交代,警方教育了她几句,就放她离开了。
“我可以见她吗?”
“现在不可以。”
“那这件事……她也是受害者,有没有可能……”
警方明白她的意思,“刘琦很聪明,当天身上带了录音设备,当晚两人的对话全被录下来了。”
“你放心吧姜小姐,当年的案子也会有个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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