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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现在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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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当时的情况,赵广文在南洋是混不下去的,只好来上海碰运气。后面发生的事,自然就接上了苏傲雪看过的第一份报道。

两件秘闻同天发出,直指同一个人。虽然由不同的报社发表,但文末的结语却是出奇地一致,认为富有正义感的观众不该再为此人的作品走进影院。

杜景堂太阳穴连跳了好几下,他感觉这是一次有预谋的商战,是对打的电影出品方在搅混水。可是,直觉不能作为证据,更不是有效的公关手段。

“怎么办?”苏傲雪六神无主,只能焦急地问道。

除了写剧本,别的事她一概不懂,但她有同样的直觉,认为这是有心人在暗处弄手腕。可是,即便查出来是谁所为,似乎也不能高声叫屈,因为赵广文这些行径确实为人不齿。

一大早收到这样的消息,谁也没心情再吃早餐了。

杜景堂立刻跑去打电话,让陈家的听差务必立刻马上把陈冬易从被窝里拽出来,然后去公司会齐重要人员,以最快的速度召开临时会议。

当陈冬易看到报纸上耸人听闻的标题时,不由想到,多亏了有杜景堂这位朝九晚五的股东。否则,要等他起来再处理,恐怕为时已晚了。

被叫去凤姿的人,各个脸色铁青。最狼狈的要数蔡逢春了,他为了赶电车,鞋子上被踩出好些个脚印。下车时往前一扑,又磕在地上,弄得半条裤子都是污泥。

陈冬易抓了抓头发,进门就往会议桌上大剌喇地坐下,道:“别的不好查,但那个女演员很好推测。等我的人找到她家的时候,听她邻居说今天一大早就提着柳条箱子走了,应该是搬家了。那么,事情不用说,是有人故意去找了女演员和两家报社,制造对我们不利的空气,想把我们的票房成绩给打下来!”

其余人闻言,没有一个是能坐得住的。

苏傲雪知道自己不擅长这些,只是在窗边反复做些小动作缓解内心的焦躁。一时是来回踱步,一时又咬着手指发呆,一时又手掌合十地朝天默念着什么。

杜景堂开门朝外面的人高声问道:“赵广文呢,还不来?!”

经理郭俊把可能联系上赵广文的电话号头,一个一个圈出来,然后让人分头打过去。他自己则搔着头皮,顶着一张紫涨的脸汇报:“杜先生,先别急,我正让人往各处去找呢。”

杜景堂烦闷地搓了一把脸,咬着牙,也不知道是在问哪个人:“电影才上映几天,他就觉得可以躺着数钱了是吧?”

陈冬易起身,把围着会议桌摆齐的椅子,一把一把推开,他甚至恨不得统统都摔了。但他也明白,现在的重点不是泄愤。忍了忍怒火,方道:“现在的关键是要弄清楚这件事的真假,如果是女演员收了谁的钱,在故意夸大其词,应该还有挽救的……”

“是真的!我们……”蔡逢春两手插在裤兜里,肩膀不停地往上扛,“还是……想办法补救吧。”

这时,郭俊刚好进来把门关了。他和蔡逢春对望一眼,同时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逢春,你……”陈冬易手里拿着一支钢笔,很用力地指向他二人,“你们是不是知道内情?”

郭俊两手在大腿上来回搓了搓,慌地转身去给大家伙儿倒茶。

蔡逢春只好硬着头皮承认:“赵导在南洋的历史,我是不清楚。但,他在上海的所作所为,圈子里多少有些耳闻吧。”

苏傲雪受到启发,忽然想起拍摄《少年春梦》时的一次会议。当时她指出剧本里对妇女的歧视很严重,为了让赵广文重视这个问题,还打了一个比方,要是台词毫无根据地污蔑凡是做导演的男人都贪财好色、装腔作势,是不是会引起男导演们的集体抗议呢?

当时,苏傲雪肯定是没听说过什么风闻的,所以才会打那样的比方。现在回想起来,赵广文的反应很过激,而其他人都在偷笑……

“那为什么之前没人说起过?”苏傲雪终于开口了,急得跺脚拍腿。

“我们也不知道会出今天这种事……”蔡逢春看着郭俊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话。

有了他冲在前面,郭俊才敢接过话茬,道:“是啊,他履历上什么南洋票房之冠一类的措辞,确实是很亮眼的。而且,请各位不要误会我和他穿了一条裤子,我实事求是地说,花丛里的男人他……他们谁没个……虽然赵广文的风流史我是知道一点,但我当时也是考虑到至少他这人的导演能力,还……还行吧。”

“他吗?”苏傲雪双手往胸前一抱,几乎是用鼻孔看着他质问,“要不要问问看,他夜夜笙歌的时候,组里几位副导演在做什么?”

郭俊心里其实受不了一个刚冒头的编剧,居然敢和他一个在业内混老了的经理,这样放肆地说话。但苏傲雪又不只是个编剧,她背后有个当股东的男人,也只好咽下这个闷亏了。

只见郭俊悄悄撇着开脸,抽着嘴角暗表不满。谁知一抬眸,恰碰上陈冬易冷如冰霜的眼神。

“拿我当寿头……”陈冬易气得在这种冷天里,把外衣脱了,一把扔在桌上。

做生意的风险就是如此,初入行的人,对业内的秘闻和门道都只能打听出个皮毛。招人时也是看着履历足够唬人,就会觉得很满意了。凤姿初创时,是先找了经理,再由经理去凑班底的。当时郭俊可没少说赵广文的好话,现在想来,郭俊做的事恐怕不止包庇,也是在狼狈为奸呢。

赵广文擅交际,陈冬易没少喝他请的花酒。那么,为了得到那五部戏约的合同,他又给了郭俊多少好处呢?

杜景堂不屑地闭了闭眸,捏着酸胀的眉心,怒道:“好了,旧事不提!重要的是现在,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尽管杜景堂一直被人诟病看问题过分理想化,但他始终觉得和不规矩的人交友做事,总有一天,也会被不规矩地对待。眼下的麻烦,不正是证明了他的原则其实根本没那么幼稚。而那些圆滑世故者,也没法得意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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