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宽出镇时,天色阴沉下来,他当着几个二鬼子的面,脱下破旧的衣衫,裹住了手里的两个药包,惹得几个伪军哈哈大笑,一个个都以穷人的命运来开着玩笑,大声叫他赶紧回家,别让老瘸子死在床上。
李彦宽憋着满腔怒火,一言不发出了镇子,他手里拿的是药包,可包药的黄纸反面,却写着今天日军的列车时刻表,其中有几列更是重要军列,万一被小鬼子或伪军看到,多少脑袋要搬家!
李彦宽家里,三娃正在给他老爹治腿,其实这腿当初跌断的骨头已经长好,只是由于表皮破损,加上天气渐热,有几处又溃烂开来,经过三娃的消毒去腐,又用上了消炎药,已经不再脓肿,再过一阵,下地走路都不是问题。
李彦宽感激不尽,非要拿家里珍贵的腊肉出来招待,被三娃拼死拦住,两人见屋内几人在商谈事情,就拉拉扯扯去了屋外。
车轴盯着列车时刻表,认真计算着行动时间,旁边的李彦年和长河,则判读着每列军列所能带来的好处,思考着究竟挑哪一列下手。
长河感叹道:“时间太紧了,两边只相差半个小时,一旦丁点失误,就功败垂成。”
李彦年咂巴关嘴:“由石门出来的军列肯定是向太原运送枪支弹药的,车上必定有鬼子跟车,里面的军火不但是日军急需,更是我们八路军的宝贵物资,可太原运出的这列更重要,二叔说很可能是从兵工厂拆下的各种兵工机械零部件,哪怕抢得一车皮,都是兵工厂的心头肉,难选,真难选择啊!”
车轴抬头道:“谁说我们要选?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我们大人全都要!”
两人瞬间抬头:“可能吗?一列都不一定搞得定,两辆一起能吃得下吗?就算吃下了,也拿不走啊。”
车轴对着门外叫道:“李彦宽,你进来。”
李彦宽闻言进门,手里还摘溜着一挂黑乎乎的腊肉:“车队长,叫我什么事?”
“你说整个镇子四百多户,一千多人全都困苦不堪,吃了上顿没下顿,是真的吗?”
李彦宽脖子一梗:“当然是真的,好几十户都断了粮,可恶的二鬼子不但不救济,还把人送进了据点,听说有好几家已经绝了户!”
“那能把他们动员起来吗?我是说,请他们给我们运输物资,回头给他们安家分田。”
“什么?能分田?只要能分田,全镇除了周扒皮,其他人全都愿意啊。”
“这个周扒皮盘剥得狠吗?”
“当然狠了,他为了讨好鬼子,把好几个人家的女子送给鬼子,还把去喊冤的家人打死,要不是他家有护院,全镇的人早就把他一家子剥皮抽筋了!”
车轴眼睛一亮:“这么说,他家里的粮食很多了?”
李彦宽道:“不算多,这个周扒皮成天添鬼子的腚,把粮食大多送给了鬼子,家里留下的,最多够全镇吃半年,别的就没有了。”
车轴眯起了眼:“半年嘛,应该够了,就这样,我们先拿下镇子,等列车到达时,给他们来个火星撞地球!”
李彦年问道:“啥叫火星撞地球啊?”
车轴在纸下画下三个地点的图形道:“你们看啊,从太原出发的火车,到达寿县后东进,地势颇高,到时,我们只要干掉他的司机,这列火车就会越开越快,等要到车站时,我们联络二叔把铁道扳到一起,到时再提前干掉上坡的火车头,这两列火车就会在车站准确相撞,而芹泉站,恰好处于这个拐角处,只要碰撞地点得当,后退的火车,正好把站台和炮楼撞翻,到时只需要少量的兵力冲上去解决战斗就大功告成!”
在座的几人全都被他这疯狂的计划吓傻了:“这,能成吗?”
车轴沉声道:“只要我们按计划行事,绝对能成,当然,我们第一步要做的,就是不发出任何声响,拿下灵芝镇,彦宽,你来时不是看到周扒皮家张灯结彩吗?那我们今晚就先拿这个周扒皮开刀!”
一场春雨,晰晰洌洌的下了起来,原本看到这场春雨,许多老百姓应该喜上眉稍才对,这可是一年的希望。
可整个镇子里,除了灯火通明的周家,其他所有人家都黑灯瞎火,因为全镇的土地,都是周家的,跟大家伙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不但每家每户都被周家盘剥,大半人还欠他家一屁股债,要说还的话,除非全家死光,不然永远越背越重。
还是那个镇口,白天人来人往的挺热闹,现在已人去门清,两个二鬼子,缩在边上的木制角亭里,日子却过得挺快活。
借着铁路的光,他们镇子上通了电灯,灯光下,两家伙一边划着拳,一边喝着小酒,小拳越划越有劲,酒也越喝越多。
期间,一个背靠门口的伪军,貌似听到门外有点动静,回过头查看时,太阳穴上突然爆出一团血花,人往后一仰,就侧翻在酒桌上。
里面一个眯着眼笑道:“不能喝就别喝,你看都吐血了还不认输……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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