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童的字到这里,没有写完。
“嘎嘎嘎嘎。”
马车里响起了,一阵突兀的笑声。
厚厚的棉麻布帘,并没有被从外面掀起。
那人那渗人的笑声,仿佛就是凭空出现似的。
“啧啧啧,王大公公真是温香软玉在怀,到底是脸蛋好看,在姑娘们面前好使。
杂家算是看明白了,这世道就是个看脸的世道,女人们一个个太过肤浅,活该被骗了身子又骗钱。
王大公公可以光明正大,杂家就只能躲躲藏藏。
唉,你那情妹妹说话是真好听,还王哥哥王哥哥的。
还要上杆子倒贴你。
你真是享尽了艳福。
不像我等粗人,只能缩在冰天雪地里,听着你俩,哥啊妹啊地腻味个不停。”
王童没有抬头,听那笑声他就知道来者是谁。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同伴,一个丑到极点的矮矬太监王英,尤其能打。
咦,这王英既是花名也是他的本名。
王童细长的手停顿了一下,继续写道。
“相信范家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
卑职会很快摸清范家,建奴,在张家口附近的布局,和秘密交易的地点。
卑职之前已经从,范家商铺的日常进货出货中。
察觉到一些端倪,慢慢推敲出范家的交易规模和人数多少。
再给卑职一些时间,卑职一定能让厂公。
完完整整,不受一点损失地接受范家等八大家的财产。”
王英还在冷嘲热讽,王童充耳不闻,马不停蹄地写着。
王英没注意他同伴写的什么,他只是喋喋不休,借以发泄他隐在暗处,喝了两个月白毛风的苦楚。
王英边走边说,渐渐从暗影处显现出自己的身形,咦,也就比坐着的王童高一点。
确实是矮脚虎和土行孙的风采。
马车上空间很大,王英也是一副店铺伙计的打扮。
他老实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王童的对面,抓起茶几上的干果点心,就往嘴里塞。
见王童还是不搭理他。
于是扒着桌子,伸长脖子,瞅了一眼王童写的是什么玩意。
看了一眼,原来是工作日志。
这是他们当时出京的时候,上峰要求写的。
可他王英写了两天,就弃之一旁了。
他看王童写的老长,立刻嗤之以鼻,笑出了声。
“我说王童,别白费蜡了。
你那么认认真真,写这玩意干什么。
杂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不对,对杂家是好消息,对你小子可不是。
你以后不用写工作日志了。
京城那边来信了。
魏厂公大人已经,亲自率领五千部众,不日即将踏平这张家口堡。
所以不用那么麻烦,收集情报了。
咱们可以痛痛快快杀一场了。”
“哦,不是来之前说好的。
要等咱们这边收集好证据,才好给京城传信。
到时候再一网打尽吗?”
“计划没有变化快。
京城那边的锦衣卫支棱起来了。
他们直接找到了窝藏,在范家介休会馆里,的一大群建奴探子。
魏厂公大人等不及了,请示了皇爷。
他老人家也就两三日,就能来到张家口堡。
外围的山西和宣府镇,方厂公大人那边也已经安排妥当。
现在就等着咱们这些探子带路,指明他们范家等八大家的几处据点。
就可以关门打狗了,收工回京过年了。”
王童听了默然无语,这回他手中的毛笔终于停下。
心中不由发出一声无言的叹息。
“时间不能再等等吗?
让我把玉芝带离此地再说啊。”
王英也是人精,立刻察觉到了同伴的异样。
看到长得那么帅的太监同伴,竟然有感情上的烦恼。
他是乐不可支。
“哈哈哈,动情了是吧?
别不承认,从之前杂家就看得真真的,搂着那五姑娘,真叫一个紧巴。
这才几天啊,这感情就这么好了,你还是个太监吗?
别人都以为是,那范家五姑娘情根深种,非你不嫁,你小子眼看,就要爬上范家的高枝。
可谁想到你小子,才是一个情种。
你这个太监啊,真真活得明白了。
哈哈哈哈。
笑死杂家了。
杂家真想知道。
你和杂家一样都是太监,都是没种,不会打鸣的公鸡
以后要是让范玉芝,知道了实情。
她会不会拿刀,活劈了你?”
王英话说得尖酸刻薄至极,笑声也犹如鬼枭,他连自己也一块骂,只为了嘲笑王童。
倒不是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单纯的就是王英就喜欢这样说话。
他觉得这样说话痛快,与其让别人说自己没卵子,倒不如他自己提前说了。
王童听了这些糟心的话,只是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他知道王英说的话,都是实情,实在没什么好辩驳的。
“你别想太多了,想太多没用。
杂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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