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姓吴的匹夫。
打归打,你不能出人命啊。
这皇宫里,打架的分寸,你们要知道的。
话说,姓吴的,你这胳膊是牛胳膊吗?
夹得少爷我喘不过来气,快松松松开一点。
好了,松了。
这个力度刚刚好,接着夹吧。”
吴三桂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听这个碎嘴子的话。
可吴三桂偏偏是听了,好奇心的驱使,让他想知道这个碎嘴子,下一步还想干什么?
“哎,大家别慌。
小弟我话还没说完呢。
待远攻一轮后,诸位兄台就可一拥而上。
届时必能生擒此獠,毕其功于一役。
这是小弟的一点浅见,想必诸位兄台也是一样的想法。”
那是侯方域,死鸭子嘴硬的声音。
只是这侯方域想得美。
没有了远程武器的限制,吴三桂更是那长坂坡的赵子龙,无人能挡。
只见吴三桂大笑一声。
也不知道是笑自己太强,还是笑对方太蠢。
下一刻吴三桂摆动双臂,直接把三个身上的挂件,当成进攻的武器,就是那狼牙棒和那碎星锤。
抡得是虎虎生风,把挂件们抡起来砸向士子们。
他这一招,更是弄得三个挂件苦不堪言。
教室里吱哇乱叫一片,处处都是友军误伤友军的大场面。
看来辽东镇这边,只出吴三桂一人就足以应付,南边来的才子佳人。
这教室里起初,是吴三桂一人,单挑南方士子群雄。
后来群雄扔东西的准头不够。
把看热闹的乡巴佬、晋商代表、小太监,还有最主要的战力,勋贵集团都给给砸着了。
那乐子就彻底大了。
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
郭培明看得正热闹,咧着大嘴呵呵的笑,形象就像那个傻大春一样。
冷不防,从一个刁钻的角度飞过来一根毛笔。
这根毛笔不偏不倚,进了他张开的大嘴里。
关键是那毛笔,沾满了浓浓的墨水。
措手不及的郭培明,摇头晃脑乱呸呸呸,好一会儿才把,卡在喉咙里的毛笔吐出来。
郭培民是舒坦了。
他不经意地乱喷墨水。
比一个乌贼的墨水量还足。
让他周围的勋贵子弟全部倒了霉。
一个个绫罗绸缎的衣服上,全都是墨点。
“直娘贼的,爷爷我就是看热闹的,哪个龟孙往爷爷嘴里扔毛笔。
这里我们可是地主。
没惹你们,你们就该烧高香了。
还敢招惹爷爷。
出来,好汉做事好汉当。
是好汉的出来。
让爷爷往你嘴里插,两根沾满上好徽墨的毛笔。
今天不让爷爷出了这口恶气,不算完。”
其他勋贵听了也是同仇敌忾,纷纷撸起袖子加入了战团。
性子温和的张世泽和巩永固,根本就拦不住。
这下子可彻底乱了套,几方人马战成一团。
就连那单打独斗的吴三桂,也来了一堆的帮手。
除了吴三桂的表哥之外。
京营中,也有备考武举的孙应元、黄得功、周遇吉。
还有东江镇毛文龙的,三个干儿子孔有德、耿精忠、尚可喜。
本来这三人之前都随毛姓,叫毛有德、毛精忠、毛可喜的。
这次奉旨进京面圣,考武举,崇祯赏了恩典。
让三人恢复了本姓,也是一人给了一个三等大内侍卫当。
这些人和吴三桂无亲无故,为什么会加入战团。
也怪那群读书人的嘴欠,看不清形势。
骂吴三桂一人就行,骂高兴了。
把整个大明军人武将,都捎带上骂了。
什么“尔等匹夫,只管上阵杀敌就是,学什么文化,认什么字,白白浪费笔墨纸张。”
“都是朝廷的鹰犬走狗,死一群也是不打紧的。
死了一群畜生,再养一群就是。”
“太和门下榜上有名者,才是我大明的好儿郎。
尔等武夫,连给咱牵马拾蹬的资格都没有。”
“看什么看,你们这些勋贵也是武夫,一样的货色。”
有个大胆的文官官二代,冒出头来。
也是无知者无畏,骂武将的同时,敢把勋贵也捎带上了。
关键是骂了勋贵,没有等来勋贵的疯狂报复。
这些勋贵也是自家不争气。
土木堡事变,英宗北狩之后,勋贵中就再也没有惊才绝艳的人物,波澜不惊一百多年。
这中间有的勋贵甚至弃武从文,放弃了祖辈的武勋,投入了文官集团的怀抱。
所以,那个愣头青说出那样的话。
没听清楚的勋贵,打得正热火朝天。
听清楚的,就只做听不清楚。
大明勋贵孱弱至此,非一代人之功。
说回眼前的情况。
这些被崇祯聚拢过来的年轻武将。
虽然都知道国朝重文轻武的厉害,但前些日子刚被崇祯皇帝打了一针鸡血,却没有勋贵们的暮气沉沉。
崇祯的鸡血也打得厉害。
什么当代岳武穆,什么当代关二爷的,什么当代霍骠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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