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六点,齐文准时醒来,这是前世警察生涯时养成的习惯,重生回来,生物钟竟然保持下来了。
宋春芳起早已经上山了,得晚上黑天才能回来,齐卫东正在外面扫着院子。
齐文穿上衣服,活动着身体,起身到厨房踅摸着,锅里馏着饭菜,这是早上做好,大人们吃完放到锅里热着的。
齐文转身来到东屋,扒拉着被窝里的小弟小妹:“起来了起来的,你们两个大懒蛋子。”
“嘎哈啊,哥,这么早。”小武小欣赖赖唧唧的起来穿着衣服。
“起来吃饭了,一会儿带你俩抓蚂蚱子玩去。”齐文把他俩的被子叠吧叠吧,放到炕梢的炕琴(东北话,装衣服的柜子)里。
“爸,进屋吃饭吧。”齐文推开窗户喊道。
“你们仨吃吧,我和你妈都吃完了。我一会儿就上地了,你领着你弟弟他们玩。”齐卫东头也不抬,还一下一下扫着院子。
“这老头,一直这么爱干净,这院子一天必须扫两遍。”齐文心里腹诽着。
照看着弟弟妹妹吃完早饭,看到老爸也扛着锄头走了,齐文来到院子里,打量着这座之前生活了十来年的老房子。
这房子是齐文爷爷奶奶搬走后留下的。齐文的二叔齐卫国之前是盘道乡小学老师。
后来赶上那个年代公安招人,有一批老师从教师转到公安工作,齐卫国也调转到临近的沙河沿镇派出所工作。
工作以后,齐卫国在那结了婚,又盖了新房,把齐文的爷爷奶奶都接了过去一起住。
齐文家就把原来村东头的小房子卖了,搬到这里,卖房子的钱给了齐卫国盖新房子用。
这座房子是东北农村常见的一种户型,坐北朝南,东西两屋。
房前有一个大菜园子,平地上茄子、辣椒、洋柿子种了一大片,再往远处有个斜坡,顺斜坡下去没多远有一条小河,沿着村边蜿蜒流过。
屋后还有一个小园子,里面种着几棵李子树,小园子外面,就是村道了。
一切都是老样子,还是那么的熟悉。
清晨的鸡鸣,袅袅的炊烟,静谧的村庄,这就是我魂牵梦萦的故乡啊。
齐文一边感慨着,一边钻进了房子旁边的仓房,在里面角落里找出一个小抄网,这是齐文自己做来捞鱼用的。
破纱网加上一圈铁丝,柳树条子杆,虽然简陋,但捞鱼抓蚂蚱都挺好使。
拿着抄网,齐文坐在院子里墙根下边晒着太阳,边抠着身上的死皮。
感觉全身上下哪里都痒痒的,终于忍不下去了,他大喊一声:“小武,小欣,走了,出去玩去。”
两个小小的身影从炕上一骨碌爬起来,关掉了立柜上那台老掉牙的黑白电视,争先恐后的跑了出来。
“去哪玩啊,大哥。”小妹齐欣歪着脑袋憨憨地问着。
“去东头河边抓蚂蚱去。”齐文起身拉着小妹的手,走起。小武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
村东头的小河边水流平缓,水深刚到齐文膝盖,河边有一片沙地,已经有两个村里的半大孩子在那抠沙子玩了。
齐文先在沙地上挖了一个深坑,然后带着他俩在旁边草稞子里抓了几只蚂蚱扔坑里,让他俩蹲在边上拿草棍看着,蚂蚱蹦出来就扒拉回去,俩人玩的不亦乐乎。
齐文则是穿着背心、短裤向着河里走了走,他想洗洗身上,实在是太痒了,而且皮肤都爆皮了也不好看。
他站在水中,先是沾着水搓了搓腿,轻轻两下,灰黄的死皮便纷纷脱落。
“咦?!”他欣喜的叫出声,怎么感觉不太一样呢?
他加快了搓澡的速度,双手一起从上到下来回搓着大腿和小腿,还蹲下去把上身、胳膊和脸也都沾着水搓了一遍。
全身搓完,他站在河里,来回端详着自己的身体和四肢。
好了!彻底没有了!原来的蛇皮彻底的蜕掉了,不同于以前的蜕皮,这次的肌肤宛若新生一般,阳光下的皮肤紧致细腻,焕发着健康的光泽。
“啊!”齐文高兴的大喊了一声,这个前世折磨他30多年的病魔终于彻底离他而去,不由得他兴奋的大喊发泄一下。
看着岸边几个孩子投来疑惑的目光,齐文醒悟过来,慢慢的从河中走了回来。
“咦,哥,你咋变白了呢?”小武盯着齐文的脸,疑惑不解的问道。
“哈哈,我去河里洗脸了啊,来,我也给你洗洗。”齐文心情大好,双手撩起一片水泼向小武。
“哎呀,你整我一身水,我也泼你。”小武人小气性大,不服输,哥俩嬉笑打闹着。
临到中午,齐文拉着恋恋不舍的两小只回了家。
他先把湿掉的衣裤都换了,又架火烧水,把早上剩的饭菜热锅里。
之后,他去园子里摘了十来根小旱黄瓜,洗了洗,兄妹仨一人一根啃着吃,剩下的留着中午蘸酱。
中午吃过饭,齐卫东又上地了。小武他俩小孩子中午得睡一觉,齐文睡不着,跑到园子里的一颗大李子树下,那里有他不知从哪学来的一个练拳小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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