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人家的事就得做到。
过了半个月,齐文找了个周日下午,买了点水果拎着去看张海燕了。
对于这个早年丧父,现在寄人篱下生活的小女生,齐文心里也有些同情。
不管咋说,人家喜欢自己是没错的,齐文也不忍心再伤害她,就当个普通朋友处着吧。
“普通朋友,偶尔去看看,也说的过去,礼尚往来嘛。”齐文心里安慰自己道。
来到大市场对面的胡同,齐文有些恍惚。
这条胡同,现在两侧还都是平房,若干年后,这里就会拆掉,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高楼大厦,成为了繁华的商业街。
现在,这里还都是土路。
齐文溜达着向胡同里面走去,没多远,就看到了安平县废品收购公司第一收购站的牌子。
“应该就是这了。”齐文走进收购站院内,放眼望去,一堆堆废铁、废纸壳啥的堆得如小山一般,院内一个角落里,有三间平房。
齐文来到房前,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张海燕探出头来,见到是齐文,欣喜的说道:“哎呀,你怎么来了,快进屋。暖和暖和。”
屋里就张海燕一人,小小的房间里,放着一张书桌,一把椅子。
靠里面墙放着一张小床,床边还有一个老式的保险柜,屋子正中央,立着一个炉子,烧的旺旺的。
“来,坐这边,挨着炉子,暖和。喝点水吧”。张海燕招呼着齐文,自己去桌子上拿暖瓶给齐文倒了杯热水。
“好,谢谢。”齐文把水果放到桌子上,接过杯子。
不是很烫,便双手捧着,正好热热手。
张海燕坐在了那张小床上,面对着齐文,两人闲聊起来。
张海燕这个收购站一共就三人。
一个站长,负责上门收购各种废品。张海燕是会计,同时负责给废品过秤。旁边那间房子里,还有一个打更的老大爷。
“你们这公司有几个收购站啊?”
“三个。东边一个,西边一个,我这个在中间。还有一个总站,在铁南那边,我们收到的废品最后都拉那去。”
“铁南,铁南,”齐文突然想起了后世县城里有一个靠收废品起家的大亨,人称田破烂。
传说他就是在县城铁南起家的,一步步发展壮大,垄断了全县的废品收购行业,最后开了全县最大的废旧金属收购加工公司,还当选了县政协委员。难道就是他吗?
“你们大老板姓什么啊?”齐文装作随意的问道。
“你说我继父吧,他就是大老板,姓田。”张海燕随口说道。
“我靠,我靠,我靠,真是他。”齐文心头狂震,默念了三遍我靠,才平复下激动的心情。
这个张海燕,还真是好命啊,这田破烂,前世据说身家有几千万了。
张海燕虽然是继女,那也差不了那去,在这小县城里,条件绝对数一数二了。
两人正聊着,突然听见有人在院里喊道:“有人吗?收破烂的在不?”
“来人了,你在这坐着,我出去看看。”张海燕起身,裹了裹棉衣,推门出去。
“我也看去,能帮你干点啥不。”齐文不好意思一个人待着,边说边跟着走了过去。
院子里停了一辆倒骑驴人力自行车,一个魁梧的黑脸汉子站在车前,看到有人来了,连忙说道:“收废铝不,我这有点铝线卖。”
“收,你推到这边来,卸下来打好捆,放到秤上。”张海燕指了指院子一角的地秤。
“好嘞。”黑脸汉子推着倒骑驴,来到秤前,把车上乱七八糟的铝线捋了捋,打成捆放到了秤上。
“18斤,两块六一斤,一共46块8。卖不卖?”张海燕瞅了一眼秤说道。
“卖,卖。”黑脸汉子听到钱,眼里放光,紧忙说道。
“把这铝线堆到那堆里去,然后跟我回屋拿钱。”
那汉子听话的按照张海燕的吩咐放好了铝线,跟着张海燕向屋里走去。
齐文跟他走了个并排,闲着无聊,随口问道:“大叔,你这铝线在哪捡的?没少捡啊。”
“那可老远了,在纺织厂那边呢。”黑脸汉子不在意的回答道。
“哦,纺织厂,那是挺远的。”齐文顺着说了一句。
回到屋里,张海燕打开抽屉,数出钱点给了黑脸汉子,那汉子又点了一遍,才小心的揣进了兜里,推着车走了。
“这铝线挺值钱啊,一斤就两块多。”齐文没话找话的说道。
“铝不算贵的,铜比它贵多了。一斤4块钱呢。”张海燕很熟悉价格。
“那卖铜的多不?”
“不多,能用到这东西都是些电缆啊什么的,哪有那么多废电缆能扒出铜来呀。”
废电缆、纺织厂、苗破烂,突然几个关键词在齐文的脑海中闪过,后世听说过的一则传闻渐渐回忆起来。
这田破烂从一个走街串巷收破烂的奋斗到身家上千万,很具有传奇色彩,所以关于他的发家史县里也有很多种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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