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止意是个很有礼貌的师弟,比楚弋好多了。
他清朗的声音些许沙哑:大师兄,极岭的事如何了?
要说俩人在寒潭闭关怎么还对外面的事情这么清楚,这就不得不提楚弋。
他坚称堵不如疏,与其隐藏不如实时播报抓捕进展,让他们获得心理安慰。
墨怀樽心下叹息,道:目前看来,极岭老帝君之死与烛九无关,是皇室利用她的名头作案。
接着简单概括了一下事件,出于两人身份,这事也不必隐瞒。
他的话还是令人信任的。
风止意怔了下,不知是高兴还是失望,呢喃自语:这样啊,没出现,也没杀人。
沧孑看透了他的复杂心绪,幽雅的声音浸寒,道:少杀一个人,对她来说罪孽也不会减少分毫。
杀的人太多,一个人的重量太轻。
也只有风止意,这个时候还期盼烛九有清白的未来。
沧孑倒更想听到烛九杀帝君的消息,他不在意谁死,只要烛九出现。
他不甘心问:也许是她幕后参与的呢?
就像在大荒时那样,潜伏其中,默默操控一切。
代入一下自己。
沧孑问道:凌渊胧是否和一个陌生人联系密切?
这问题属实是有点刻舟求剑、狗急跳墙的意思。
然而真别说,让他问到点子上了。
墨怀樽眉宇稍蹙:有一个刚认识的牧尸人。
沧孑豁然起身,神色激荡,欢喜和怨恨一一闪过。
墨怀樽在他说话之前解释了一遍顾一笑的身份。
最后道:这是个真实存在、有过往经历的人,牧尸人的身份也不是烛九能伪装的。
每个牧尸人拥有的尸体,都是他们的防伪标签。
不像那时的屠夫刘铁柱,有一个薛定谔的身份。
沧孑面色一点点冷下,变得灰败。
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是没有烛九的消息吗?
她就这么逍遥法外了。
她就这么……忘掉他了。
烛九,她到底在哪?
沧孑心怒如烈焰苦海,爱恨交织,不出意外有些走火入魔,现出妖相。
凤鸾的模样又加剧他的厌恶和怨恨,愈演愈烈。
好在他的病友风止意是个好人,虽然看这个情敌就厌恶,但还是摇铃让寒潭长老来控制病情。
真别说,看他生不如死的样子,跟照镜子似的。
这才哪到哪,什么时候听说烛九跟谁好上了,那才癫狂呢。
风止意冷冷地盯着沧孑,又是自虐,又是怀揣恶意地想着。
寒潭长老日常压制沧孑身上暴动的灵力,背后感受到了杀意和剑气,冲着沧孑来的。
他已经懒得说话开解了,说累了。
他不辛苦,命苦。
原本调岗到寒潭,过的是同僚都羡慕的无所事事神仙日子,直到风止意、沧孑进来。
大家都知道,夜里是发疯的高峰期。
所以寒潭长老现在的生活是零零七,修士就是好,可以不用睡觉十二个时辰待命。
沧孑病情暂时稳定后,风止意原本决定逼自己沉心静气,打坐修炼,之后自行出去找烛九。
但是发现墨怀樽传讯竟然还没掐断,嗯?不符合他的作风。
风止意心中一动:大师兄有话要说?
墨怀樽沉心静气:烛九……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提到这个心尖上的人,两人都不困了,情绪堆叠的太多,堵塞住了,一时沉默。
沧孑眯起猩红的眼,警惕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墨怀樽指尖收紧:她擅长伪装,唯恐让她再次蒙混过关,需要全方位了解,方便识别抓捕。
很公事公办的语气,两人都没多想,怔忪地被拽入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中。
天才、邪佞、诡诈善变、胆大妄为、疯狂的杀戮者、睚眦必报……
这些都是从过往两次事件能直观看出的东西,不需赘述。
风止意情不自禁想起常年阴雨连绵的珈岚城,晦暗的天色和层出不穷的妖兽是生存的主旋律。
每个人都灰扑扑的。
风止意尽量将鲜亮的色彩带给每个人。
而烛九从天而降,在潮湿阴森的宁婴岗,皎洁如月华,闯入他眼中。
后来她们情意渐深,后来她在战场上救他,后来他表明心迹。
然后,她屠了他的城,就在希望到来的那天。
纯洁的爱像梦幻泡影,如露似电,无影无踪。
单一的恨意并不可怕,悲凉的是当她知道那个女人同旁人互诉衷肠时,心中涌上的滔天嫉恨和怨气。
太恐怖了。
他怎么能,还爱她?
风止意握紧手中的业爻伞,掩面的手青筋毕露,微微颤抖,淡淡的晶莹流逝在指缝间,浸入垂落的乌黑发丝。
澎湃的情感似乎要烧毁他的心脏肉身,转化成强烈的毁灭欲。
黑沉的气息泛滥,剑意癫狂,风止意无路可走,别无他法。
他声似鬼唳,低沉脆弱:杀了她……我要杀了她,她必须、必须同我一起死。
才能解脱。
与此同时,同样陷入回忆的沧孑越笑越盛,越盛越疯,被红绸遮掩的眼睛看不清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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