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纪令泊先是被丞相府的仆从带往玉兰院,许氏作为丞相夫人,他在宫中是见过的。
突然看见以往光鲜亮丽的人儿不过一个晚上就变得憔悴不堪,神色恍惚,这极大的落差让人有些接受不能。
纪令泊惊讶地问着许氏:“夫人,您这是?”
许氏瞧见他穿着太医专属的服饰,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里瞬间亮了起来:“太医,你一定要帮帮我,我再也不想做恶梦了。”
纪令泊点头,放下随身的药箱,右手搭在她的脉搏上,时间越长,越是眉头紧锁。
如此诡异的毒,他生平从未见过。
确定许氏是中了毒,他收回探脉的手,语气中尽显无奈:“夫人,还请你另请高明,下官无能为力。”
许氏一听,面露惊讶,继而是愤怒的质问:“你说什么?区区毒药你都解不了,你是怎么做太医的?”
“你们一个个的都没用,还说什么医术高明,我看你们是打着大夫的名号混吃混喝还差不多。”
换作以往,许氏即使再生气,也会为了维持端庄贤惠的名声强制压下怒气。
她昨晚一夜未眠,又被梦境中真实的恐惧感吓得厉害,早已身心俱疲。
在听到太医的诊断后,她哪里还顾得上别人如何看她?
纪令泊听着她愤怒的质问,神色微沉,任谁的医术被人怀疑,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喜:“下官身为太医,擅长的是医治,不是解毒,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还望夫人早日能够顺利找到解毒之人,万万不可再拖下去,连连不断的噩梦不只是对你的身体有害,对你的心神亦是有着无法挽回的损伤。”
“下官言尽于此,这就告辞!”
纪令泊一边说,一边背起药箱,被仆从带着去到蔺如兰的如意阁。
两人刚走到房门口,一只茶盏“砰”的一声砸在房门上,随后又是“咣当”几声瓷器碎裂的声音。
蔺如兰的声音里是无法压制的火气,大声的对丫鬟怒吼着:“没用的东西,一杯茶水都泡不好,本小姐要你何用?”
在看到丫鬟光洁白皙的额头时,她冷笑一声,语气邪恶:“都怪你们保护不力,本小姐才会被恶人害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凭什么本小姐被人害得这样惨,你们却是好好的呢?”
丫鬟们在她毁容后把如意阁里的镜子都收了起来,连同梳妆台一起。
可蔺如兰执意要看额头处的伤口,在她的威逼之下,一名丫鬟只好给她拿来一面镜子。
镜面中,她一向引以为傲的绝色容颜不复存在,额头处纵横交错的疤痕完完全全的展露出来,像极了面目全非的厉鬼。
她猛地一下把镜子摔掉,口中不断的喃喃自语:“不,这不是我,本小姐生得倾国倾城,怎么可能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接着就是纪令泊听到的一幕,蔺如兰起身去到碎瓷器跟前,伸出右手捡起一块略大的瓷片。
神色癫狂地往四名丫鬟走去,口中念念有词:“都是你们没用,本小姐才会容颜尽毁,既如此,本小姐现在就划花你们的脸。”
“唯有你们跟本小姐变成一样的丑陋,本小姐才不会被人嫌弃,你们说对不对?”
纪令泊不想理会蔺如兰的疯癫,但他已经来到相府,理应为蔺如兰看病。
他作为救死扶伤的大夫,无法对蔺如兰伤及无辜的做法坐视不理。
他瞪了身旁的仆从一眼,仆从急忙上前在房门上敲了几下:“大小姐,相爷给您从宫里请了一名太医来,您快开门啊!”
蔺如兰偶然听到太医二字,险些失控的脑子在刹那间清醒过来。
她眼神发愣地看向手中的瓷片,快速地把瓷片扔在地上,命令着丫鬟们:“赶紧收拾干净,敢让太医看到这一幕,你们也不必在我这儿侍候了。”
须臾,她走回床边躺下,一名丫鬟不用她吩咐,伸手打开房门:“太医请!”
纪令泊轻轻点头,饶是他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伤口,此刻蔺如兰额前那触目惊心的疤痕,单是一瞧,他便明白问题很棘手。
果然,他伸手探上蔺如兰的脉象,与之前给许氏探脉时如出一辙的眉头紧锁。
约莫半刻钟左右,他摇头叹息一声:“蔺大小姐如若在中毒之时不伸手去挠,最多只会疼上两日时间,不会毁容的。”
他从药箱里把从宫中带来的舒痕膏拿出来交给就近的一名丫鬟手中,对蔺如兰说:“希望它对大小姐多少能有些用处吧,除此之外,下官别无他法。”
让人送走纪令泊后,无需蔺如兰吩咐,丫鬟小心翼翼的把舒痕膏涂在她的额头上。
清凉的舒适感让蔺如兰眼中划过一抹惊喜,比起府医给她用的药,单是感觉都要好上太多:“这就是传闻中的舒痕膏?果真是不错,难怪宫里的娘娘们都争先恐后地想要它呢!”
然而,还不等她高兴起来,额头上便传来一片火辣辣的痛意,比起之前用的药还要疼上几分。
致使她控制不住的尖叫出声:“啊!痛痛痛,快打盆水来把这药擦掉,本小姐要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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