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欢聆听着祈毓的殷殷嘱咐,眼波流转间,极其隐晦地向他递去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夫君,你尽管放心去和他们比试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也会在一旁为你摇旗呐喊、助威加油的。”
祈毓回以她一个温柔的笑容:“小欢儿,你要乖乖地待在蒋淮和温月身边,莫要让为夫担忧。”
见蔺欢重重地点头,他才骑着马儿慢悠悠地向着众位皇子的方向而去。
众人看着他们夫妻间你侬我侬、浓情蜜意的样子,男子的眼神中多是不屑一顾,而女子则是满目的艳羡之色。
毓王对毓王妃可真好啊,时时刻刻都记挂着毓王妃的安危。
祈重近将他们二人之间的美好相处尽收眼底,不禁想起了他和珍妃在一起的那些甜蜜时光。
那一幕幕仿佛一幅幅美丽的画卷,在他脑海中如同走马观灯般的不断闪现着。
然而,这一切的美好都在皇后生辰那天,被皇后毁得彻彻底底。
他此生唯一倾心爱着的女人,不仅被人设计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还被不少的贵女亲眼所见,让他不得不忍着心痛,亲手赐死了自己的爱人。
每每想到此处,他的一颗心就疼得心如刀绞。
再一想起祈烁之死是祈陌所为,他此刻看向祈陌的眼神满是刺骨的寒意。
皇后最为在意的便是祈陌,而他先失去了珍妃,又失去了祈烁,他怎么可能会让皇后和祈陌好过呢。
祈陌的意中人被他的暗龙卫重伤,让他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
但这还远远不够让他泄去满腔的恨意。
祈毓打马前来,让祈重近的目光转而落在他身上,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影,虚伪地问了一句:“毓王,你中毒已有两年之久,还是没找到下毒之人和解药吗?”
祈毓一愣,似乎没想过他会有此一问。
在他的记忆中,父皇对他和母妃一向都是一副冷冷的态度,就连母妃逝去的时候,都没见父皇去看过一眼,或者过问一句。
他们明明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父子,之间的相处却是冷漠得连个外人都算不上。
他唇角微动,勾勒出一抹自嘲:“回父皇,幕后之人下毒的手法太过于隐秘,儿臣直至今日都没能查出身上的剧毒是何人所为,更别说能找回解药了。”
“罢了,查不到便查不到吧,儿臣这副破败身子能撑一天是一天。”
他转头望向蔺欢的方向,目光柔和,眼中只看得见她一人,暗自感伤起来:“等到儿臣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会提前安顿好小欢儿的,不能让她再过回那种在丞相府中被人欺凌的日子。”
祈重近听到他这话,没有问他会如何安顿蔺欢,压根不会去关心蔺欢在祈毓死后的生活。
之所以会问祈毓,仅仅只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示一下他慈父的一面。
他的眼神从七位儿子的身上一一掠过。
仔细看去,他的儿子们个个生得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可谓是人中龙凤。
他的心中却没有半点的骄傲和自豪,只因他最疼爱的儿子早已身死。
祈重近翻身下马,身体笔直地坐在侍卫早早准备好的椅子上,淡淡地喊了一句:“开始。”
众位皇子应声拉弓搭箭,朝着前方不远处各自的箭靶射去。
太子当仁不让地第一个射完十支箭矢,箭箭正中靶心,令众多贵女们的眼神齐齐集中在他身上,眼中的爱意藏都藏不住。
而其他的皇子们,有的箭术不精,有的又或许是故意藏拙,没有一个人是十支箭矢都射在箭靶上的。
唯独祈毓与众不同,总共十支箭,有几支超出箭靶飞向了别处,有几支跌落在半道上,只有一支插在箭靶上,歪歪斜斜,要掉不掉的。
众位皇子看到这一幕,统统都憋着笑意,纷纷忍不住地摇头。
“太子哥哥也真是的,皇兄毫无箭术可言,让他跟我们比试,倒像是我们在欺负他一样。”
“十支箭只射中了一支,这准头,啧啧……”
“要我说,以后这样的比试就不要叫他了,省得他丢我们兄弟的脸。”
他们眼中皆是一览无余的嘲讽,就毓王这种烂得不行的箭术,也配跟他们比试,太膈应他们了。
祈毓脸上不见半分羞愧,神色自若地解释着自己箭求差的原因:“父皇,儿臣很少很少练习过射箭,尤其是身中剧毒这两年来,更是连弓箭都没摸过,儿臣已经尽力了。”
他一脸的平静,并不觉得自己这稀烂的箭术有什么丢人的。
祈重近没心思理会他,将玉佩递给江达,说:“太子,朕的这块玉佩就归你了,你可以跟朕提一个条件,只要条件不过分,朕会欣然应允的。”
祈陌伸手接过江达手中的玉佩,犹豫几息才开口:“儿臣多谢父皇的赏赐,儿臣想问问父皇,这个条件能不能延后再说?儿臣此时还没想好。”
在祈重近没派暗龙卫对席柔姻下手之前,他是想着借此机会让父皇给他和阿姻赐婚。
但现在,他不急着兑现这个条件,至少在他登上皇位前。
祈重近对他的话并不意外,由此肯定他早就跟崔家合谋了。
他懒懒地挥挥手,语气如常:“嗯,等你何时想好,何时再跟朕说。”
“今日天气甚好,想参加狩猎的人皆可进入猎场。”
“朕还是那句话,谁打的猎物最多,奖励就最丰厚。”
他随即起身重新翻身上马,准备和众多侍卫骑着马儿去往猎场。
祈毓率先说道:“父皇,儿臣身体不适,就不跟着众位去打猎了,儿臣想带着小欢儿去看看这周边的美景。”
“儿臣平日里要上朝,身子又不好,鲜少带她出过府门。”
“今日天气好,风景也好,儿臣只想她能够玩得开心。”
祈重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想要看穿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祈毓是跟他解释了箭术差的原因,但他身为皇家人,深知皇家的人没一个心思是简单的,对祈毓始终是没法真正放心。
想到他有不少的人在暗中盯着祈毓,笃定祈毓一个无权无势的落魄王爷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又无所谓地说:“随你吧。”
而后和众人打马狂奔,逐渐消失在在场众人的视野中。
喜欢倾世傻妃请大家收藏:(m.19wxw.com)倾世傻妃19文学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