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欢原本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已经足够令人震惊了。
但让她没想到更惊人的事情还在后面——原主早已过世多年的爹娘,今天会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面对凌盼若提出的让她与祈毓和离的要求,她并不急于回应。
她开门见山的向凌盼若发问:“父亲,母亲,丞相府的人不是说你们为国捐躯了吗?”
话落, 又追问:“既然你们平安无事,那你们这些年到底去了哪儿?”
最后,她满心疑惑质问:“你们又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京城接我?”
蔺欢想不通,如果原主的父母依然健在,那为何整整十一年过去了,他们直到今天才来找寻自己。
如果他们夫妻俩当初在安然无事后,第一时间就来丞相府把原主接走。
原主不至于会在丞相府里过得连个下人都不如,不会在蔺如兰和祈毓的新婚那天成为替嫁新娘,也不会被丞相府的人一棍子敲在后脑勺,从而导致死亡。
凌盼若和蔺曲思对视一眼,彼此沉默不语。
他们错了,大错特错了。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们错信了蔺绍那个伪君子。
蔺曲思与蔺绍是同乡,也是好友,两人的友谊深厚。
可任他如何想,他都想不明白,明明他们在出征之时,把侯府的产业和二十万两银子,让仆从都交给了蔺绍,蔺绍为什么还会丧心病狂地虐待他的女儿。
比起得知蔺欢死讯时的悲痛欲绝,听到蔺欢在丞相府里过得生不如死时,他的心里更为难受。
他们实在是没法想象蔺欢一个灵智宛若五岁的弱女子,是怎么才能在丞相府那群豺狼虎豹的手里活下来的。
纵是他们如今再后悔不迭,也始终无法弥补蔺欢那十年所受到的伤害。
故而,蔺欢现在无论跟他们要什么,他们都会不遗余力地给她,只盼望着她能和他们一起回凌川去,做回他们的小公主。
两人沉默片刻后,凌盼若深深地叹息一声:“欢欢,十一年前,我和你爹在前往边境时,将侯府的产业全部托付给了蔺绍。”
“我们会这样做,一来是担心我们万一遭遇不测,怕侯府只留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人照拂。”
“二来是考虑到蔺绍与你爹爹交情甚笃,我们相信他一定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好你。”
凌盼若顿了一下,又说:“欢欢,接下来的事情,母亲便言简意赅地跟你说清楚。
当时,边境那边的探子传来消息说蛮族来犯,扰得百姓民不聊生,我跟你爹毅然决然地奔赴战场。
我们带着整整十万的蔺家军刚出京城不过百里的距离,便遭遇了第一波刺客。
自那之后,刺客接二连三的出现,他们损招百出,一路上害死不少的蔺家军。
我们原以为是军中出了内鬼,查找了许久也没查到什么。
后来,我们便大胆地猜测,是不是祈重近忌惮我们功高震主,欲将我们除之而后快,就此留了个心眼。
果然,我们的猜想是对的。什么边疆有战事,百姓不能安居乐业,统统都是他要除掉我们的借口。
不止如此,他还狼子兽心的跟我们曾经打败的蛮族联手,打算让我们和剩下的蔺家军全都葬身在蛮族手里。
所幸,我们留了后手,将蛮族的军队都斩杀后,带着剩下不到三万人的蔺家军,把蛮族周部的部落一一打了下来,成立了凌川。”
凌盼若简单地跟蔺欢说了个大概,丝毫不提其中的凶险和磨难,和他们是怎样在祈重近与蔺绍的阴谋诡计中撑下来的。
他们的女儿过得够辛苦的了,没必要再让她跟着心疼。
蔺曲思紧接着她的话说:“欢欢,你会在丞相府里受尽他们的欺凌,这事过错在我。”
“当初我们九死一生大难不死的时候,你母亲执意要返回京城来把你带回凌川。”
“是我跟她说,蔺绍会好好的照顾你,让她不必为此担忧,我们才没回京城。”
“都是爹的错,倘若我那时候听你母亲的话,乔装打扮回京把你接走,你便不会,不会……”
蔺曲思说到此处,心里难受至极,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凌盼若伸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眼眶逐渐微红,眼中一片迷雾朦胧。
须臾,她继续说:“欢欢,去年收到你被蔺绍和许氏将你替嫁给毓王的消息时,母亲便带着人回了天启京城。”
“正好,我们这些年来也彻底的查清楚了祈重近和蔺绍的罪证,打算去接你的同时,顺便也报仇。”
她的话,让蔺欢听得眉目一皱:“您既是去了京城,为何没去毓王府看一下我?”
透过原主的记忆来看,蔺曲思和凌盼若是很疼爱原主的。
凌盼若跟她说去年回过京城,她们母女两人已有十年未见,又不是不知道她的住处,怎的就是不肯去看一眼呢?
她的这个问题,让凌盼若低垂着头,犹如璀璨星辰般的桃花眼中,满是懊悔和自责:“欢欢,我去看过你,真的。”
“那是去年春猎刚开始的时候,你和毓王乘坐着马车从王府去往皇宫时,母亲就在王府的不远处站着。”
“我当时想着先把蔺绍和祈重近的罪证散发出去,等你们春猎归来时再登门去看你的。”
“可是,几日之后,猎场的探子突然传回你葬身于狼腹中的消息。那一刻,母亲感觉天塌了,再也见不到我的欢欢了。”
“当天我就带着人去往猎场,探子翻遍了整个猎场都不见你的半块尸骨,无奈之下,母亲只好折回了凌川。”
那个时候,她的心真的很痛,就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穿了她的心脏,每一次呼吸都疼得喘不过气来。
听完凌盼若所言,蔺欢心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
原主的父母好像也没错,从前在忠义侯府时,对原主的疼爱也是真心实意的。
只是,他们没料到蔺绍明面上看起来温文儒雅,背地里却是道貌岸然,对府中众人欺负原主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害得原主无数次差点死在许氏他们的手里。
见她一言不发,蔺盼若淡漠地瞥了祈毓一眼,说起先前的问题:“欢欢,你是我们的女儿,毓王是祈重近的儿子。你们两人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不能再在一起,当前和离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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