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祈毓担心的这个问题,蔺曲思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示:“王爷尽可放心,我们在出发之前,特意留下了蔺家军和约莫五万的军队守着凌川。”
“换作是从前刚建立凌川的时候,我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担忧。但是自从欢欢被他们重伤那一次之后,各个部落都为此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他们要想推翻我们,想要自己当家做主,那也得好好掂量掂量他们自己的斤两才行。”
起初,得知蔺欢的夫君是祈重近那个昏君的儿子时,他们对于这桩婚事是千万个不同意的。
以他们来看,祈重近心狠手辣又昏庸,而祈毓作为祈重近的儿子,实在是没有资格做他们的女婿。
然而,后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让他们彻底地改变了对祈毓的看法。
祈毓不但很快识破了假扮成蔺欢的那个赝品,让人扮成自己的模样来混淆他们的视线,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在蔺欢危难时刻挺身而出把她救下。
甚至在蔺欢被忘忧蛊危及性命时,又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心头血养成蛊王来救蔺欢。
这些举动终于让他们意识到了一个特别重要的事实——比起他们来,祈毓显然才是最爱蔺欢的那个人,也是最了解蔺欢内心想法的人。
现在,蔺曲思对祈毓这个女婿是越看越满意,把蔺欢的后半生交给他,他们十分的放心。
他下意识地看向祈毓的胸膛前,想起祈毓心口处那道狰狞的疤痕,他心内悔恨交加。
那可是心头血啊!
还得日复一日地从心口处现取,这其中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可想而知。
但为了让蔺欢彻底的摆脱忘忧蛊的折磨,祈毓仍旧毫不迟疑地选择用此种冒着生命危险的法子。
这样的深情,让蔺曲思不免为之动容。
他相信,祈毓在以后的岁月里一定能好好对待蔺欢的,也必定能让蔺欢幸福的。
想着想着,蔺曲思突然问道:“王爷,你心口处的伤还疼不疼?”
祈毓偶然听到他的问话,俊美无俦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似乎没料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也不明白他忽然问起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初,在忠义侯夫妇初次来屹阳城的时候,他原是想着他们是蔺欢的父母,自小母妃早逝,父皇不闻不问的他,是希望蔺欢能够有双亲疼爱的。
可他们又做了什么呢?
忠义侯夫妇先是与他和蔺欢装出一副其乐融融的假象,来降低他们的戒心。
又借着让蔺欢送他们回客栈的名义,用忘忧蛊成功地算计了蔺欢,迫使他和蔺欢分离了两个月之久。
最后要不是冀流晨说忘忧蛊频繁发作会害死蔺欢,他们也许都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
如今,蔺曲思才来问他心口处的伤疼不疼。
疼吗?那当然是疼的。
锋利的匕首生生切开皮肉的痛,让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痛楚中颤抖。
尤其还是用匕首反复地刺进他的心口处,他不是没有知觉的木头,又怎么可能会不疼?
可一旦与失去蔺欢的锥心之痛比起来,他又觉得那点疼不算什么。
至少,蔺欢不用再被忘忧蛊折磨得死去活来了,也记起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让他再也无需一个人守着他们两个人的回忆了。
祈毓面色不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寻常一般无二:“多谢川主的挂怀,本王的伤口在欢儿精心的治疗下,已经痊愈了。”
这是实话,他的身体能在短时间内好起来,全都是蔺欢的功劳,就连心口处的疤痕也在渐渐淡化。
他侧首看向蔺欢,眼中溢满了温柔与心疼。
他心疼蔺欢有忠义侯夫妇那样狠心又自私的父母。
蔺欢与他四目相对间,瞬间读懂了他的眼神,立刻回以他柔柔一笑,表示自己没事。
蔺曲思和凌盼若将他们二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内心深处皆是涌起一股不可言喻的后悔。
他们没跟祈毓两人说的是,他们此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尽可能地来弥补他们对蔺欢造成的伤害,但愿蔺欢能欣然接受他们的弥补。
沉默了片刻后,蔺曲思对着大厅外面喊了一声:“来人,把本川主带的东西送进来。”
下一刻,一名护卫从门外端着一个托盘进来,盘中放着一个正正方方的盒子,护卫恭敬地停在了四人面前。
蔺曲思当即起身走到护卫跟前,亲手打开了盒子,又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他手中的物件是一件短款的上衣,金灿灿的色泽,由金丝制作而成,华丽又柔软。
他自顾自地开始跟祈毓两人介绍:“欢欢,这是我和你母亲曾经为天启皇朝平定过数次战乱后,当时的皇上祈重近赏赐给我的。”
“此物名为金丝软甲,穿在身上便能刀枪不入,他赏赐给我十余年,我也放了十多年,从未穿过它。”
“说到底,是我们对不起你和王爷,我也知道我们如今再做什么,可能都没法弥补对你们的伤害。”
“屹阳城和朝廷大战在即,王爷若能穿上它上战场,多少也能有些用处,我今天就把这件甲胄送给王爷,还望你们莫要推辞。”
蔺欢看向他手中那所谓的金丝软甲,脸上不见半分的感兴趣。
以她来看,二十一世纪的软体防弹衣,那才叫真的好。
防弹效果好,重量轻,穿着也舒适。
可惜的是,她的系统里目前还没有!
祈毓的目光落在那件金丝软甲上,眼中有着明显的惊讶。
能防刀防枪的软甲可不多见,以往他只听说过此物,未曾见过实物,今天倒是第一次见。
蔺曲思见他好半晌不说话,以为他看不上自己送的东西,不由分说地走到他面前,一把将金丝软甲塞进他的手中。
祈毓首先往蔺欢看去,看得蔺欢莫名其妙:“夫君,你看我做什么?”
“既是川主主动送给你的,你若喜欢的话,直接收下就好。”
她暗自感觉好笑,祈毓这一举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有多么的凶悍呢。
这男人就不怕人家说他惧内吗?
不等祈毓说话,蔺曲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难得地显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来:“王爷,收下它吧,欢欢后半生的幸福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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