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昌德陶瓷场前,就看到廿几人,还有四十名官兵则排排站在工厂门口,应该是挡住不让群众进入。
双方不知在吵什么,已经在推挤,官兵挥着棍子要把前排的群众打散。
林凤仪赶紧走上前去:“住手!干什么?”
但是现场很吵,也没人理她。
林凤仪再把枪掏出来,对空开了一枪,“砰”的一大响吓坏了所有人。
林凤仪右手高举着枪,枪口仍对着天空;
左手把怀中的御史令掏出来:“全都不许动!这里在干什么?为什么官兵在打人?”
“禀御史,这群人胡乱聚众,欲入场大肆破坏。”一名队长模样的人走过来说。
“我们才不会破坏,我们只是要进去讲道理!”群众七嘴八舌地反驳,一名褐衣的中年男子站出来道:“大人,吾等想进去讨工钱。”
“这里有衙门管,不干我等事,走吧。”武方在旁拉着林凤仪要走。
林凤仪不依:“要什么工钱?”
“大人,吾等乃北方燕县云乡里窝村农民,农闲时来此做工,本来一日十五文钱;但此番一旬做完,竟一日仅十文钱。地主说,工厂减工价了。这没道理,今年收成已经不好,现工钱又减,叫吾等如何生活?”褐衣男子解释了。
他一说完,旁边民众又鼓噪:“是啊!地的收成已经减我们分成了,现在工价又减,还叫不叫人活啊?”
“别吵!一个一个说,”林凤仪把枪收起来,用手势叫大家安静:“十五文钱?等于五大块辣豆干。你们工钱为什么又扯到地主?”
武方看她不懂,先插进来解说:“此佃农农闲时需至地主处服劳役,若地主认人力有剩,即整批带过来做工。”
林凤仪愈听愈糊涂:“他们做工,工钱关地主什么事?”
褐衣男子解释:“工钱是工场交给地主,地主再发下来的。此次钱少了,地主推不知,说工厂少给。”
林凤仪转头跟官兵队长说:“工场老板呢?在里面吗?叫他出来。”
官兵的队伍后面,已经走出一个人,对林凤仪说:“御史姑娘,我乃本场业主,敝姓金。”
林凤仪问:“他们做工,应该一天多少钱?”
金老板说:“本来一日二十八文钱,之后??”
讲到这里,群众开始议论,并且愈来愈大声。
林凤仪用手势叫大家安静,示意金老板继续:
“本人同罗、张等地主说,改一日二十五文钱可乎?彼等同意,才让带人来做工。”
群众又更大声地吵嚷了。
林凤仪听了几乎不敢相信,顾不得叫大家安静,转头看武方,想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武方对金老板说:“听汝口音,系雍国人士?”
“是。”金老板回答。
“所以之前一天二十八钱,他们做工得十五钱,地主得十三;现在一天二十五,他们得十,地主拿走十五钱,是吗?”林凤仪觉得不可置信,是不是自己算错了?难道自己小时候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业主和地主言妥方带人来做工。讲好之事,群众尚要闹,此事定有蹊跷。”武方说道。
“业主和地主拿太多才叫做有蹊跷!”林凤仪瞪着武方,很大声地反驳。
这一下,民众又嚷声四起:“对啊!对呀!”
“差额五钱还来!”
“要有公道啊!”
“过不了活啊!”
金老板疑惑地看着队长,好像在说,请官府来维持治安,怎么来了更大的官跟着农民一起闹?
队长会意,看着金老板说:“吾亦不知,今番首次见过此人,然御史令定然不假。”
林凤仪问刚才发言的褐衣男子:“你是带头的吗?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张大牛。地主亦姓张。”
武方再度拉着林凤仪的手臂:“此事非吾等职责,可离开矣。”
林凤仪还不放弃,把武方的手甩开,又问张大牛:“要做工你们不能自己来吗?非要地主带你们才行?”
张大牛答:“若自己来,业主不收的。”
武方在旁插嘴:“方才已说,彼等农闲时亦归地主发落,出外做工酬劳当然归地主,尚发给十文已足恩惠矣。彼等无端聚众闹事,恐有人煽风点火,当再调查,又来自近日多事之北境,实属可疑。”
“地主和老板比较可疑吧?”林凤仪又反驳,接着俨然包拯断案一般做结:
“不管怎样,官兵不能打人。两三位已头破血流者,队长速去请大夫来。”
看到队长点头行礼后,林凤仪又转向金老板:
“每人补足差额五钱,行吧?你另外再去找张地主罗地主算。”
武方很紧张,林凤仪自做主张,干涉了职权以外的事情,且十分没有道理;他这次更用力地拉着林凤仪的手,被林凤仪更用力地甩开。
金老板则像猫被踩到尾巴一样跳起来叫:“怎可如此?事先立契之约,你何大的官可推翻?”
林凤仪不知这时代有什么法什么律,只好妥协:“那先给二钱吧?再不行,你们在此耗着,等我去把地主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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