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炯已经离开边界五十米,一听到数百个马蹄声急速逼进,几乎就在对方喊休放过关的同时,转头做手势并开始策马狂奔。
雍军的哨长和邻近几个卫兵愣了一下,就立刻冲上来要拦住最后几匹马,被武方和耿锋等人砍退。
武方等人马上冲出,紧黏车队。
林炯脱了雍军的头盔往左边用力一甩,右手执火把靠近自己的脸,大叫:“林炯在此!大有百姓逃难,速开栅门!林炯在此,速开栅门!林炯在此,速开栅门!”
一直喊到栅门打开,此时已跨过国界,而殿后的武方距雍军哨所已拉开到三十米。
林凤仪向右骑出去以后回转,在距雍军五十米处,开始拔枪。
驻军正是天弓校尉冉祝的部队,已有人骑马飞奔韩将军大本营报告状况。
雍军喊休放过关的苗镇部队,已经距哨所不到五十米。
雍方的卫哨让出中间要让马冲过去,另外几十个卫哨已在栅栏前排定,拉弓。
此时林凤仪对空开了一枪,虽然在数百个马蹄声之中,仍是惊天巨响——也是因为所有的人和马都不熟悉这个声音,而且还伴随着尖细的“咻”声,真是夜半轰天惊雷动,原是凤姐劈中坑。
雍军的弓箭手,被这一声吓到呆了几秒,此时林炯已在距有军哨所五十米处,向右骑出急停,让林骚率车马先往栅门冲。
殿后的武方、耿锋以及放枪的林凤仪,正在跨过国界。
雍军的弓箭手惊魂甫定,重新瞄准,几十支箭对着空中射出,还有火箭。
冉祝一个眼神,又一个兵骑马向韩将军营奔去,报告对方射箭。
两支火箭射中车辆,插进木板继续燃烧;车后的马队有三人两马中箭,但未致命,仍一直往前奔;唯一影响马速的不是中矢,而是前方车辆的速度。
武方和耿锋等人拨掉了几支箭;
林凤仪左后背中一箭,但碰到防弹衣就弹回,根本进不去。
雍军继续射箭,而苗镇部也已越过彼方的哨所三十米。
有军这边,已陆续有林骚的车马冲进去,有方的哨兵也架起盾牌,已经有几十支箭命中盾牌。
正在最前线的校尉冉祝下令回射,空中同时有百来支箭交织着。
此时武方等人距有军栅栏只剩三十公尺,而苗镇的部队前头正跨过国界急奔而来,几个人马被有军的箭射倒。
最后等所有人都通过栅栏了,冉祝一边歪头,一边下令关栅门、暂停射箭。
林炯则脱离车队,现场向冉祝销假归队。
冉祝歪头的同时,已有第三名兵纵马飞奔而去,向韩将军报告敌军越界。
正常情况,事情至此就告一段落了。
林炯的车马已全部通过,马上的人以及有军卫哨有八人轻伤、一人重伤。
但这是说,如果苗镇看到追不上、并发现自己越界,赶快勒马而回的话,事情就完毕了。
但现场情况不是这样。
这是林凤仪事后发现,计划因为角涌暴动而提前所造成的问题,也就是矿区子时应下哨的卫兵,正常应该在子初一刻左右就回到角涌营区。
营区的轮值军官苗镇等到二刻,确定不对劲,就派几匹快马去探,就是武方等人在路上看到的南行快马。
雍军子初三刻就知道矿工蜂起。
等快马再回到营区通报,苗镇紧急向池将军通报并跟安乐营确认,池将军指示一定要抓回,掳人到矿区和安乐园的事情不能外泄。
苗镇拉了所有能立刻出动的马,一路狂追。
带着无论如何必须追到的任务,苗镇一没注意越了国界,二也勒停不住自己的马和整个部队,三是二十年来对有国的轻视心理。
几百个部队就这样继续往有军的栅栏冲过去。
既然没有第二个命令,而双方已在交战状态,雍军栅栏后方的三千人部队,骑兵也几乎紧黏着苗镇部出动;步兵也跟在骑兵后面冲出。
同样,雍军那穿着铠甲睡觉的六千人待命部队,此时已集合完毕,开始出发。
冉祝下令暂停射击,只停了两秒,当发现苗镇部继续冲的时候,冉祝下令再射击一次,然后弓箭手退开,长枪兵上前,准备迎接苗镇骑兵的冲撞。
冉祝再歪头,第四名兵再冲出去,向韩将军报告卫哨与敌军接触。
几秒后,双方开始在栅栏前面短兵相接,了望台跟冉祝打了旗语,表示雍军三千人接着汹涌而至,冉祝下令,吹撤退号,同时歪头,第五名兵再冲出去,向韩将军报告栅栏撤守。
这些都只是短短几分钟内的事情。
在冉祝撤退时,韩将军接到第一个兵的报告,开始起床穿鞋。
两只鞋子都穿好时,第二个兵来报告;韩将军一边穿衣,一边下令三千人预备部队戴盔上马整队。
第三个兵来报告双方对射。
韩将军已走向最高的了望台,一边下令冉祝不得出栅栏,一边下令全军六万人起床准备。
这时苗镇的部队以及后续的雍军,已经在和冉祝部一千人的一线队伍肉搏,冉祝且战且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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