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这马鹿扔这没事么?别回来啥也没了。”
爷三收拾了收拾正准备开拔,张初一望着马鹿的尸体,溜了溜口水。
这要是转了一圈啥也没打着,回来了被偷家可就麻烦了。
“没啥,野牲口又不傻,闻到人味儿,听到枪声早跑了,把心放肚子里。”
“大爷,那鹿鞭能下酒么?还有那鹿腰子你没全喂狗吧?”
“小孩子一天瞎琢磨啥?那是你能吃的么?吃完晚上尿炕呀!”
李富贵笑的在一旁打趣道。
“不是我都十八岁了!就是头种猪也能配种了!”
“哈哈哈!”
俩人戏谑的眼神把张初一闹了个大红脸。
沿着野狼沟子爬上北坡,又走了四十多分钟。
这季节,几乎所有的熊都开始冬眠,当地话叫蹲仓子。
在树洞里冬眠的叫天仓子,在洞穴里冬眠的叫地仓子。
一座小山坳子里,有一个黝黑的大洞,洞顶上面的挂满了冰凌子和霜花。
“有货!”
李富贵大喊道。
张春福看向一脸懵逼的张初一。
“这洞上面挂满霜和冰凌子,说明洞里有熊瞎子,这是熊瞎子睡觉呼出的哈气结的霜,证明不是空仓子。”
张初一听完腿不自觉得往后退了两步,望着黝黑的洞口,咽了口口水。
这可跟马鹿不一样啊,这熊瞎子上一世的张初一只在动物园见过。
印象中憨态可掬的熊大熊二站立起身子作揖挥手的画面,在张初一看完小日子的那个三毛别罴事件后。
张初一再也不相信光头强能打的过熊大熊二了。
有传言说藏区的熊会头顶着牛粪,在山坡上向路过的人挥手,等好奇的人走上前,进行扑杀。
在动物园深坑里挥手的熊你以为是在要吃的,其实有可能是吸引你下来,把你当食物了。
所以别说老毛子单挑棕熊,武松大兄弟打虎一类的。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尤其近距离感受过顶级掠食动物的捕杀,才会觉得人类是多么的渺小。
“大爷,你俩忙活,我突然有点肚子疼。”
张初一准备使出一招屎遁术。
“呦呵,咱初一也有怕的?”
李富贵笑着说道。
张初一看了看旁边兴奋的六条狗子眼里仿佛出现了一丝戏谑的眼神。
再看看李富贵手里拿着的五六半,在这个年代,这可是顶级配置了。
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
“嘿嘿,奇怪了,肚子又不疼了!大爷,富贵哥你俩说怎么搞,都是站着尿尿的,怕个球。”
张春福点了点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开始排兵布阵。
“富贵,你到那棵红松后面,等着熊瞎子出来以后补枪。”
李富贵点了点头,把狗子撒开,去红松那找位置。
六只狗子围着大黑洞嗷嗷的叫着。
这季节熊瞎子在洞里面睡的正香,外面的动静再大,就算被吵醒也懒得搭理。
“初一,你小子敢不敢拿着红缨枪向洞里鼓捣鼓捣?”
“不是大爷,咱不能直接朝洞里开枪么?把危险降到最低。”
张初一不解的问道。
“谁知道里面这头熊瞎子有多大,要是五六百斤咱打死了咋往出弄,咱也没带工具,而且洞里情况复杂,咱打仓子都得把它引出来。
这熊瞎子一旦死了以后,必须第一时间开膛取熊胆,不然胆汁就会被吸收掉。
一只熊瞎子,不说肉和皮毛,单是熊胆和波棱盖就值大几百。
咋样初一,有胆子搞一下子不?不行咱就下次再来,喊上屯子里的民兵们。”
张春福看着在原地扭捏的张初一,有心测验一下他,如果这点胆子都没有,以后张初一的上线也就是个打配合的猎手,当不了把头。
自己这一身打猎的本领只能带到土里了。
张春福深知这熊仓子的危险性,一方面是人手不够,准备不充分,掏仓子最少也得有三四个有经验的猎手补枪,要是熊都那么好打,早让打没了。
不然也不会第一次带张初一进山就掺和进来,多一个人多道保险。
自己和富贵都得开枪,只能让张初一把熊瞎子引出来。
再一个,当过兵,上过战场的张春福知道,不见血是不行的,只有在大仗狠仗中,生死之间磨砺,才能加速成长。
张初一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用力的点了点头。
“好样的!大爷没看错!
你用红缨枪先鼓捣鼓捣,看洞有多深,随时听我口令,我让你跑你就跑。
东面有富贵补枪,你往我身后跑直线,不管发生啥!我不喊你你别回头。能做到么?”
张春福头一次用这么认真的口气跟张初一说话,可见这次掏仓子容不得一点差错。
“好!”
张初一往地上啐了一口,把身上影响跑步的零碎儿都卸了下来,出汗的双手握紧红缨枪,来到洞口,深吸一口气。
熊瞎子冬眠的时候会进入深度睡眠,而且随着时间推移,睡的越来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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